「迷戀?哈!沒想到會從你嘴裡聽到這種詞,我以為不相信愛情的一直都是你呢!
你不是向來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嗎?那個芭比娃娃啦、那個大奶妹啦,還有那個……那個……」
「哪個?」黑翊濃眉一挑。真不敢相信,在這小妮子心底,他的口味這麼低級!
「反正有很多。你這麼帥,雖然脾氣壞了點,可是反而看起來更有魅力了,一定有很多女生會倒追你。」
「會嗎?」
「當然啦!就連我……呃!」任小璦發現自己差點脫口說出不該說的話時,搖搖頭,傻笑了一下,「我好像有點醉了。」
「嗯!妳不該再喝了。」
一見到黑翊要拿走她的杯子,任小璦連忙擋住他的手。
「等等嘛!我喝完這杯就好了。」
黑翊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喝完的話,可能會出事喔!」
他語氣低柔,卻帶著性感又危險的意味。
「出事?不會吧!哈哈……我喝酒都搭出租車的呢!」
「出租車?我說的是酒後亂性。」
「亂性?」
仰頭喝光了杯中剩下的香檳後,任小璦搖搖頭,身體往前傾,雙手抵在餐桌上托著自己的腮幫子,目光有點迷濛。
「哈!怎麼可能……我一沒化妝,二穿成這樣,活像個老處女似的,哪有啥魅力可以吸引你啊?
哪像你,都三十二歲了,還這麼有魅力,可以讓這麼多女人對你……唉,上帝真不公平。」
她毫不自覺自己的舉動,正在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突然間,一隻大掌握住了她托腮的手,在她微微的訝然中,黑翊牽起了她的手,輕輕地印下一吻。
那輕刷而過的唇瓣,是這麼的溫柔,又這麼的叫人心悸。
她的酒意瞬間全醒了,錯愕又迷亂地看著他。
「如果正如妳所說,我真的有所謂的魅力存在的話,我也希望,那只對妳發生作用。」
他凝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燭光的照映下,彷彿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欸?」
任小璦望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不自覺地開始心跳加速。她輕啟著柔嫩的紅唇,彷彿在等待著他親吻。
就在一個輕柔、持久,隱隱的克制卻又忍不住彼此吸引的長吻之後,任小璦搖搖頭。
「這不該發生……我是……我本來是要來拒絕你……」
黑翊微笑,站起來繞過餐桌,走到她身邊,半跪在地上,直到他的視線與她平高,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背,然後溫柔地將他的長指,纏繞上她那略微粗糙卻溫熱的指尖,直到兩人五指相握。
「拒絕?」他輕柔地把她拉入懷裡,在她的唇上,又印下了一個叫人幾乎迷失的長吻後,才道:「妳捨得拒絕我?」
「咦?不……」
這一次,任小璦不想再對自己說謊了,她比誰都渴望他啊!
於是,她主動地吻上他,任由自己被慾望燃燒。
她那純稚羞澀的動作,讓黑翊幾乎喪失了理智,兩人一路從客廳擁吻到臥房。
於是,一個瀰漫著情意與慾望的夜晚,就這麼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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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天剛亮……
任小璦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黑翊那雙充滿愛意的深眸。
「小璦……」
他輕輕地俯身,吻上她的臉頰,「跟我回家吧!就像妳小時候承諾過的一樣,要照顧我;而我也要守著我對妳母親的承諾,照顧妳……好嗎?」
他知道用柔軟而渴求的方式,是她最無法拒絕的。
可是,任小璦臉上的神情卻讓他心一緊。
「小璦……」
「我差點忘了!」
任小璦的神情看來比冷漠更傷人,那是一種輕蔑,對自己的輕蔑。她的眼角閃爍晶瑩,不到半秒,淚珠滾滾而落。
黑翊眉一皺。
「怎麼……」
他一起身,任小璦趁著這個機會,翻身推開他,背對著他坐在床沿,拿著床單裹住自己的身軀,彷彿只要這樣做,就代表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黑翊看著她的背影,「到底怎麼了?」
他的聲調沒有責備,只帶著純然的關懷,可是這卻讓任小璦更想哭,眼淚又掉落,她惶然抹去。
「小璦!」
看著她輕顫的背影,黑翊知道她在哭泣,他慢慢地靠近她,在她身邊坐下來,才想將她擁入懷中,任小璦的聲音卻止住了他的動作。
「我……差點忘了,你答應過我母親,說要照顧我,我只是你的責任。而且,我更忘記了,我只是為了育幼院跟你上床。」
黑翊渾身一僵,手懸在空中。
「妳……」
「我在你眼中永遠是個差勁的、叛逆的小孩,不是嗎?」
見他不說話,任小璦的心更痛。
「嚴格說來,要不是我媽求你照顧我,你也不可能會對我這麼好,那意大利面……」她的手遙指著前方只剩空盤的餐桌,「是我母親教你的吧!你對我的好、對我的寵愛跟容忍,一直都是因為我媽,因為她叫你要照顧我,別拋下我的,不是嗎?」
黑翊默然不語。
這笨女人竟然一直以為他對她的好,是來自於他對斐昕昕的承諾?
看來,他該死的用錯方式了。這種說法,沒辦法勸小璦回到他身邊。
「可如今,我長大了,要跟誰上床、為什麼上床,甚至跟別的男人上床,都是我的自由!你不用再覺得會對不起我,或要負責照顧我,因為,我自己會負責!」
難以言喻的怒火,如燎原大火般,從他的胸腔,蔓延到所有的細胞中。
這種時候,她竟然提到別的男人?!
「負責?妳若真要負責,就該為育幼院負責!」
這該死的任小璦就知道怎麼激怒他!
在他好話說盡後,竟然還提起別的男人?!
要是他不用惡劣的手段留住她,那他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育幼院?」
小璦渾身一僵,轉頭瞪他。
「你說什麼?床都上了,你想賴帳?」
「賴帳?賴什麼帳?我說要妳跟我上床,可沒說上一次床,我就會放過育幼院!」
「你……你太過分了!你給我記住!」
任小璦氣死了,可氣歸氣,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奇怪!
以前耍賴是她的權利,什麼時候起,黑翊也學會耍賴了呢?
「記住?我當然會記住!」他冷笑,「當年妳利用我拋開處女之身,我一直都記得!」
「你……你這卑鄙的小人!那時我明明是……」
「明明是什麼?」黑翊挑起一眉。
任小璦看到他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他是故意要報復她的!
一定是的!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會說出自己當年離開,是為了他的未來。
那是她自願的,因為她愛他,所以……
「妳說不出來了嗎?」黑翊嘲諷的話繼續傳來,「請妳小心點說話!因為,話一旦出口,就無法收回了。
而我這卑鄙小人,可是唯二個能幫妳挽救育幼院的小人呢!甚至……這卑鄙小人可以幫妳蓋個更舒服的育幼院,對嗎?」
看他即使在冷笑,卻依然性感得叫人心跳加速,任小璦簡直快氣瘋了。
「你……你以為我……要不是我沒錢,買不起育幼院的那塊土地,我才不會這樣任你擺佈……」
錢?!任小璦突然眼睛一亮。
見她這神情,黑翊警覺地看著她,突地,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嘿嘿!是你說話出口了,就無法收回的,是嗎?」
任小璦看著他,怒氣突然從那張可愛的臉龐上完全消失,換上的,是她小時候在惡作劇前,都會有的神情。
黑翊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妳打什麼鬼主意?」
「哈哈!」任小璦突然從床上跳下,看著他,嘿嘿直笑。
「妳想做什麼?」
任小璦的得意讓黑翊的語氣沉了下來,「妳最好相信,除了求我以外,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妳的問題。」
「是嗎?不!你錯了。芭比娃娃可以當證人的,對吧?」
任小璦眼裡那執著卻又瘋狂的光芒,叫黑翊的心一震。
「妳說……梵蘭?妳到底想說什麼?」
「嘿嘿,你說呢?」
任小璦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內衣褲、洋裝和高跟鞋,邊穿衣服邊走向門口,在扭開門把的同時,她只留下了這句話--
「啊!對了。先跟你預告一聲--你就等著收我的喜帖,再交出你一半的家產吧,大壞蛋!」
「什麼?!」黑翊瞪著她。
該死的!他知道這瘋狂的小妮子想幹嘛了。
她想嫁人,然後分走他一半的家產!
該死的!他要是讓她得逞的話,他就不姓黑!
第十章
在自己旗下的醫療所裡,要找到醫生還會難嗎?
黑翊隔天中午,就在餐廳的角落,找到了那個任小璦最有可能嫁的男人--現在跟她在同居中的克利斯!
要是阻止不了小璦,那從她在意的人下手也可以。
他冷笑著,一步步地走向克利斯。
可當他才想走近他,卻突然發現克利斯跟一個長髮女子坐在一起,那長髮女子是他認識的孟安妮--基金會駐台分部的秘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