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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唐茵

  「咳咳。」程衍輕咳,掩住唇邊的笑意。他當然看得出莊主滿面春風,只是這兩個丫頭還小,有些事還是不適宜知道的。

  「兩位在這站了一個下午,是否也該回房去休息了。」

  「是該回房了,既然姐姐和姐夫和好了,那我們也就放心了。」婉琴輕笑,拉著若薇的手,一同回房用膳。

  「我們兩個好久沒好好喝酒了,今晚相信莊主用不著我們的。」程衍朝身後的人笑道。

  「走吧!」

  聶真率先走向後院,打算好好地和他喝上一場。

  ☆☆☆☆☆☆☆☆☆☆  ☆☆☆☆☆☆☆☆☆☆

  明月圓如玉盤,暈黃的柔光灑瀉大地,漆黑的穹蒼閃爍著點點星光。

  建於湖中拱橋上的一座涼亭,隨著一陣冷風襲來,吹動了垂掛在四周的紗幔,紗幔輕揚,依稀可看出兩抹依偎的身影。

  「冷嗎?」

  「不會,很暖和。」

  柔軟的嬌軀,被包圍在溫暖的大氅裡,身後靠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螓首微仰,看向此時天際的美景,清靈美眸掠過一抹沉痛,黯然低語:

  「今夜的月色,像極了十年前的那一夜,美得令人心痛。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很怕看到月圓。」

  感受到腰間的手臂一緊,無言地傳遞他的關心,唇畔微揚,柔荑輕覆上他的,輕喟道:

  「那一夜的記憶太過鮮明,每當看到滿月時,深藏的記憶,總會如潮水般湧來,讓我想忘也忘不了。有時我很羨慕婉琴,失去那一段血腥的記憶。」

  「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該卸下心底的仇恨。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你,即使是我也不行。」下頜輕靠她的頭頂,如誓言般吐出他的承諾。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她在他懷中轉個身,螓首輕靠他胸膛,任由兩隻小手,被他粗厚的大掌所包圍。

  「什麼事?」他輕啄了啄她額際,低問。

  「狼王寨裡的一票人,全是你殺的吧!」

  頭上傳來他輕笑,雙臂緊摟住她柔軟的身子,深邃的黑眸望進她眼底。

  「你怎麼猜到的?」

  「因為太巧合了。在我剛從郭廷和口中得知狼王寨裡的人全死了,而你卻在此時來到景陽縣,帶走婉琴。」

  這是她事後靜下心來,覺得可疑之處。以袁浩風的武功,的確有可能在一夜之間挑了狼王寨。

  況且,他曾說過,為了父命,也為了她,絕不饒過滅了南宮世家的人。

  「沒錯,在我追查到狼王寨與南宮世家血案有關,即連夜動身剷除他們。原本我也打算替你除去郭廷和,但我一細想,這個主使者該由你親手除去才是,況且,那時你也懷疑到他身上,所以我才先行離去。」袁浩風索性將話講開來,若不是為了讓她手刃仇人,也不會饒了郭廷和一命,才會種下之後的禍根。

  「並且順手帶走婉琴,好用來威脅我。」羽蝶語帶諷刺,接著他的話尾,粉唇微噘地冷哼道。

  袁浩風低沉一笑,挖苦道:

  「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在記恨。」

  美眸一瞪,不滿他話裡的揶揄,唇畔噙著釁抹挑釁的笑。

  「如果我說是呢。」

  袁浩風面色一整,含情的黑瞳望進她不馴的美眸,大掌輕撫上她微涼的嫩頰,憐惜道:

  「我不該傷了你的,看你痛苦我也不好受,但當時我別無選擇。」

  「別說了。」美眸微垂,輕道:「你沒有錯,是我負了你。」

  他對她的好,她心裡明白,即使在她背叛他之後.他仍是恨不了她。

  為她查凶挑寨,以婉琴為餌,只為了引她上勾。即使在傷了她之後,仍是悉心地照料在側,最後更是無怨無悔地娶了她。

  以對一個負心之人而言,他對她太寬容了。他原可盡情地凌虐她,以消心頭之恨,而不是憐惜寵愛,噓寒問暖,還讓她成了他惟一的妻子。

  他的執著、癡情,令她感動,因而心甘情願地允了自首之約。

  袁浩風長指一勾,挑起了她低垂的美顏,揚手將一隻金簪插進她如雲的青絲裡,俊臉含笑滿意地審視著。

  「蝴蝶金簪。」羽蝶抬手輕觸,低呼。

  在她傷好時,曾遍尋不著。當時那股淡淡無以言喻的失落,令她想忘也忘不了,卻鼓不起勇氣開口詢問他,就怕答案是傷人的。

  「在你受傷時,我從你身上取出。當時我就決定,在我親手再次為你插上它時,也就是你真正屬於我的時候了。」

  熾熱的黑眸注視著懷裡的人兒,俊臉緩緩俯下,就在薄唇即將覆上她粉唇時——

  「你這人一向都那麼自信嗎?」羽蝶在他唇邊低問,卻得不到他的回答,隨著他火熱唇舌蓄意地勾引,再也顧不及他的回話。

  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他的自信受到最嚴重的考驗.是來自於她。

  ☆☆☆☆☆☆☆☆☆☆  ☆☆☆☆☆☆☆☆☆☆

  寬敞的後院裡,不時傳來木枝交擊聲,伴隨著兒聲咒罵聲。

  「臭丫頭,你沒吃飯嗎?手給我舉直!」

  陸士剛恨鐵不成鋼,氣呼呼地瞪了眼老不專心學武的若薇。再看了身旁的一對,不由得歎了口氣。

  瞧瞧,婉琴多聰穎呀,一點就通。一套迷蹤拳已使得有模有樣,反觀若薇這臭丫頭,老顧著玩,不肯專心學武。不得不教他氣得手癢,恨不得先揍她一頓再說。

  「大塊頭,你太凶了,我要換表嫂教我。」若薇使性子地丟下當劍的樹枝,嘟囔著。

  「臭丫頭,你說這什麼渾話,我都還沒放棄教你,你敢另投他師。還不快揀起樹枝來,繼續給我練!」

  敢換師,豈不侮辱他嗎?他都還沒考慮換掉這個劣徒呢!陸士剛氣得橫眉豎眼的。

  羽蝶瞧了眼爭執的兩人,好笑道:

  「若薇,專心點學武,等學得差不多時,就讓你和婉琴比武,你難道希望到時輸給婉琴嗎?」羽蝶深知她好勝的個性,請將不如激將。

  「我才不要輸給婉琴,我會努力練武的!」她不服輸地鼓起腮幫子,小手揮動樹枝,決定專心練武。

  羽蝶和陸士剛交換了個眼神,看出他似鬆了口氣的頭疼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什麼事這麼好笑?」低沉帶笑的嗓音陡然響起,下一刻長臂已摟住了她的腰。

  「事情都忙完了嗎?」羽蝶側首含笑,望著身旁高大的身影。

  「表哥!」若薇驚呼,一見到袁浩風來,開心地朝他飛奔,把練武的事完全地拋在腦後。

  「我不教了。」陸士剛火大的雙眼冒火,直瞪向若薇高興的模樣。他決定放棄這個劣徒了,氣憤地轉身就走。

  「大哥!」婉琴見狀拔腿追上,想安撫他。

  「士剛在教你武功嗎?你可得給我好好地學。」看著陸士剛氣沖沖離去的身影,想來這個丫頭太頑劣了。

  若薇不馴地噘嘴,不滿地嘀咕:

  「我才不想讓大塊頭教,他好凶喔。不如我讓表哥教好嗎?」一雙大眼倏地睜大,拉著他的手撒嬌,表哥的武功勝過大塊頭,既然要學當然要學最好的。

  「不行。」袁浩風毫不客氣敲了她一記爆栗,笑道:「我的武功招數太過猛烈,不適合女子學。」

  「若薇,別再胡鬧了。」羽蝶難得地對她板起臉來。「大哥的武功也不差,難得大哥願意教你,你若能習得他一身本事,行走江湖也難得遇到幾個對手上

  「是嗎?」若薇懷疑道,卻不敢再提起這個話題,本想藉機退離,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令她不由得開心地建議:「我從沒見過你們兩個對打過,表嫂,你有沒有興趣和表哥比劃幾招呢?」

  「不行。」袁浩風一口否絕,就怕不小心真傷了她,心疼的可是自己。

  「這倒有趣,浩風,不如我們來比試幾招,就算明知會輸你,可我仍想見識一下你的流雲劍法。」

  羽蝶美眸一亮,興致勃勃地走到空地等著他。她曾見過青哥與他對打過,敗得很慘。青哥的落梅劍法在江湖上頗有名氣,沒想到一遇到流雲劍法,卻只有慘敗的分。

  而她的迷蹤拳和迷蹤步,以靈巧變化快速見長,教對手無法捉摸,而出其不備。被若薇這麼一提,她倒想試試在他的流雲劍法下,她能躲過兒招。

  袁浩風黑瞳不悅地一沉,但仍是朝她走去,提醒自己切莫在無意間傷了她。

  「你確定要比?」

  「不錯,來吧!」

  無視他的陰沉不悅,羽蝶率先出手,寒光一閃,長劍刺向他。

  袁浩風輕鬆地提劍一擋,見她出招毫不留情,濃眉微擰。儘管如此,與她對招,他仍保留三分實力,只守不攻。

  「不會吧!他們兩個怎麼打了起來?」

  看得正入迷的若薇,被身旁驀地響起的聲音給嚇著,一回頭看到來人,訝異道:

  「芸姐,你怎麼來了?」

  「沒辦法,在家無聊,衙門目前又不需要我幫忙,而羽蝶又嫁到這,害我連一個伴也沒有,只好三天兩頭往這跑。對了,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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