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下樓,他的手下們看見他臉上燦爛無比的笑容後,不禁困難地咽嚥口水,個個戰戰兢兢、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沒人敢吭聲。
人家說,會吼的獅子不恐怖,最令人膽戰心驚的是沉睡中的獅子。
二少爺面對再糟的情況都不會發火,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曾退去;可是,當他的笑意加深時,那代表他的怒火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惹到他的人該倒楣了。
「白立行!」他抓得她好痛。
簡映雪轉動手腕,甚至抓住他的手,硬是想將他的手推開。
他攫住她的力道不小,讓她無法掙脫,眼見掙扎也沒有用,簡映雪乾脆不計形象,蹲下身子死都不動。
白立行的步伐如她所願的停下。
「如果你不在乎我為了能順利帶你離開,而當眾吻暈你的話,你就繼續蹲著吧!」
簡映雪蹲在地上,仰著小臉看他,矚你在生氣?」
他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她卻覺得他身上有著殺氣。
「很高興你看得出來。」白立行清清喉嚨。「如果你覺得腳酸,我可以抱你下樓。」
簡映雪馬上站起身來,嚷著嘴,斜眼瞪他。
「你這叫綁架!」
「你不是很想離開這裡?」
「我是很想離開,但不是跟你一起。」她恨不得能和他劃清界線,省得又招惹麻煩上身。
拉著她快步下樓,他的黑色轎車早已停在安全門外,顯然是還來不及開走,因為司機在看見他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司機連忙拉開車門,白立行按下她的頭,硬是將她往車裡塞,簡映雪狼狽地被推進車子裡,以非常不雅的姿勢趴在黑色椅墊上。
白立行扶著車頂睨著她,抿得緊緊的唇加上黑色的墨鏡,此時的他看來頗為嚇人。「
「很抱歉.這一輩子你和我是注定要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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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映雪完全沒想過,自己竟會被綁上飛機。
好奇的打量著機艙,整個頭等艙裡只有白立行、她、水、火,和幾名衝著白立行猛流口水的空姐而已。
可惜的是,就算空間再大,白立行依舊將她困在靠窗的座位裡,而他則坐在她身旁,擋住她唯一的出人口。
從登機到現在,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擺明了將她當成隱形人,這讓她不悅極了。
「喂!」
翻動紙張的聲音響起,白立行的目光緊鎖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圖表。「
簡映雪的柳眉呈現抽搐狀態。「我們要去哪裡?」
「新加坡。」他又翻了一頁。
簡映雪快氣瘋了,小手往白立行手中的文件上一拍,想借此將他的注意力從文件上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坐在對面的火用手肘頂了頂一旁的水,朝她點了點頭。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我不像你,銜著金湯匙出生,就算不工作也不會餓死;我不一樣,我還有媽媽要養。」
「我不介意養你。」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我介意!」她最痛恨的就是,不管自己怎麼惹他,他總是能微笑以對。
氣死人了!
「等到了新加坡,我要立刻搭飛機回台灣。」她雙臂抱胸,嫩唇噘得高高的。
白立行放下手中的文件,支著頭看她。「如果你能夠順利地走到櫃檯,我就讓你回台灣。」
「Merde!」Shit!』」
簡映雪柳眉倒豎,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股怒氣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泅得她渾身顫抖。
「MERDEALORS!」他媽的!
「在國外這幾年,你只學會用法語罵人?」
她氣得呼吸急促。「GROSSEMERDEL!」她曾和室友學了幾句罵人的話,現在正好可以複習一下。
白立行的笑意加深,微瞇的眼瞌裡好似閃著兩簇火苗,坐在對面的火與水,趕緊挪動屁股,換個離「暴風圈」遠一點的地方坐。
「映雪。」白立行性感的唇角揚得高高的,嗓音輕柔,彷彿在哄著長不大的女孩。
「不要叫我…」」』
白立行果然如她所願地閉上嘴巴,不過,她同樣的也非自願地閉上那張不停咒罵的小嘴。
「唔晤……」
她瞪大雙眼望著近在眼前的俊臉,他打定主意要她將所有的咒罵全吞回肚子裡。
她整個人被他壓著,動彈不得,這是惡意侵犯!
簡映雪高舉雙手想捶他,粉拳才落下就被他迅速地壓制在頭頂上方。
他的吻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輕咬她飽滿的唇瓣,啃咬的力道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她疼得哇哇大叫,小嘴一張,他的舌便乘機竄人,不僅奪去她的呼吸,也奪去了她想再出聲咒罵的勇氣。
他在她幾欲昏厥之際離開該郁紅唇,指腹畫過泛著光澤的紅唇,大掌捧住她的小臉,他要她面對自己。
白立行溫柔地對她笑道:「別再讓我聽見你用法語說髒話。」
「ME……
「嗯?」
他低吟一聲,她立即將接下去的咒罵吞回肚子裡。
坐在遠處的火與水忍不住發出笑聲,看見簡映雪朝他們射來的殺人目光後對連忙摀住嘴,目光飄到外頭的雲海上,但張狂的笑聲仍從手指間的縫隙往外逸出。
豈止火冒三丈,她恨不得能將他們兩個踹出去!
可惡的白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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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出機場大門,簡映雪就被眼前這幾輛黑頭轎車嚇到,想逃的衝動更強烈了。
也許是看穿了她意圖,白立行攫住她的手臂,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無法逃脫。
「乖女孩,既然都已經來了,何不好好享受一下?」
他將她帶上車,車隊馬上往飯店而去。
她最討厭他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跟她說話,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你說什麼?享受?」
簡映雪肯定不知道自己這張賭氣的小臉有多誘人。
「你把我從公司綁走到現在,我除了快一個禮拜沒去上班之外,也快一個禮拜沒見著我媽了,你居然還要我好好享受?」
他用食指輕彈她光滑有彈性的臉頰,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憐惜。
她揮開他的手,將身子往旁邊移動。
他支著頭,靠在窗邊對她微笑。
簡映雪斜睨他一眼後,連忙收回國光。
他的微笑越來越令人膽戰心驚了,感覺上比以往多了幾分侵略性,目光凌厲得教人害怕。
果然,是需要嚇一嚇她的。
白立行的手臂伸來,她還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往他身上倒去,慌亂之中她攀住他的肩旁,仰著小臉面對他。
白立行漾著迷人的笑容,俯視著她。
「映雪。」
由後車窗透進來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相形之下,沒有陽光映照的俊顏,看起來是多麼的……充滿心機。
「我是很想再和你玩下去,但是你太不乖了,我發現自己的耐性似乎一點一滴的在流失。」
她氣得柳眉倒豎,掙扎著要起身,但身子卻被他按回懷裡,屢試不爽。
「我要起來!」
他輕笑一聲。
「看來你似乎沒把我的話聽清楚。」
她抬起小臉正想出聲抗議時,竟發現他的唇早已等在那兒,就等著她反唇相稽,他就可以乘機一親芳澤。
這回他打定主意要吻暈她,這幾天他在外頭辛苦的奔波,他要以她芳香甜美的唇瓣撫慰自己;而她從原先的激烈掙扎慢慢被馴服,攀在他肩上的手緩緩移向他的脖頸,收起利爪,成了他懷中溫馴的小貓……
第八章
幾輛吉普車在柬埔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疾馳,路況極差的山路讓車子不停的跳離地面,小路兩旁是一片濃密的森林,車隊揚起的滾滾風沙,讓車子就像在霧裡行進一樣。
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裡,車子開了幾個小時後,終於出現一幢被石牆包圍住的建築物,大門的兩旁有兩名手拿槍枝的哨兵,往上一看,嘹望台裡也站著一名哨兵。
嘹望台上的哨兵遠遠地就看見那幾輛吉普車,便命令看守大門的哨兵開門,車子一進人後又立即關上。
吉普車在一幢矮屋前停下,這幢矮屋是以水泥搭建而成的,外表看來簡陋,沒有任何裝潢佈置。
白立行站在吉普車旁打量著四周,一望無際的苗圃,一畝畝地被劃分出來,有些人正彎腰摘取某植物的果實,這種植物濃濃的味道正在空氣中飄散。
他踏進矮屋裡,裡頭的人一見到他馬上驚慌地站起身,恭敬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白立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抬頭望著那些人。
「今年的情形怎麼樣?」
「報告二少爺,一切都很順利。」
「品質怎麼樣?」
「這批提煉出來的會很純……二少爺,這是帳本。」
身著綠色軍服的大漢迅速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一旁的保險箱,拿出好幾本深藍色的筆記本交給白立行。
「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半左右,而且品質也比其他種植場的純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