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他擁住她,半躺在床上。
「我……有沒有……打、打擾你……練功?」這是她最記掛的事。
易子差又疼又惜,「沒有,我沒事,妳別說話了,好好養神。」
一感應到傅月靈有異,他連忙讓真氣歸位,抓件單衣套上就衝出來,一身汗水也沒空擦拭。
病發令傅月靈體虛氣弱,體內的欲蠱便乘機蠢動了起來。
好不容易胸口的鬱悶感減輕了,她卻感應到那種熾人的灼熱在四肢流竄,她不由自主的磨蹭著他強健的胸膛,小手還拉開阻礙的衣衫,臉頰貼上他溫涼的肌膚,受到慾望引誘下,她無意識的親吻易子差因汗水而略帶鹹味的胸肌。
易子差全身一震,「不可以。」他急忙阻止,卻因她的惹火行為開始渾身發燙。
「好熱,我好熱哦,好熱……」她撥開他的大掌,沿著他的胸骨烙下一個個的吻,然後啃吻著他的頸項、下巴,逼亂了他的氣息。
「月靈,不……不可以,別這樣,不行……」易子差氣息不穩的大力推開她。
「別拒絕我,我好難受,好難受,子差……」淚珠在眼裡滾動,傅月靈泫然欲泣,痼疾雖被控制住了,她卻栽入慾望的漩渦裡。
「妳別哭,我比妳更迫切想和妳在一起,不過不是在該死的蠱毒作祟下,妳放心,我會解除妳痛苦的。」他將食指放到嘴用力咬下,然後把帶血的指頭放入她的嘴裡,運氣擠出血讓她喝下,仿照之前解法。
他的血一進入體內,傅月靈的神智便清醒了些,發現自己竟在喝他的血,連忙推托o
「別動,這血能平息妳體內的蠱毒,妳現在身子還很虛弱,無力抵抗,必須多飲些我的血。」易子差壓抑被燃起的情慾,勉強扯出笑臉解釋。
既然兩人心意相通,傅月靈當然也能感受到他的異樣,他已經很辛苦了,卻還要照顧她,她不禁為之動容,如果他能為她咬指喂血,她也能啊。
她毫無預警的拉開他的手,將食指放入嘴裡狠心大力咬下。
「不要。」易子差想阻止卻晚了一步。
秀眉蹙緊後緩緩鬆開,傅月靈一樣把食指送入他嘴裡,「你若下喝我的血,我也下喝。」
看著她,易子差滿臉的摯愛柔情,俊逸一笑,含住她纖白的手指,不想辜負她的好 I忌。
情血交融後,總算將兩人體內的蠱毒壓下,易子差吻吻她受傷的指頭,將她緊抱在懷裡,「苦了妳了。」
「你也是啊。」她也親了下他的手指。
他抬起她的小臉,下個吻就落在她的櫻唇上,經此一事,兩人間的感情更深刻,情意更綿長,不過才從慾望中脫身,他不敢盡情品嚐她的甜美,點到為止。
「身子還會不舒服嗎?」他撫著她光滑秀髮關心的問道。
「你不是很清楚嗎?」他們是異體同心。
「聽妳親口說,我才能放心。」
傅月靈嬌俏輕笑,「有你在,天塌下來你都會頂住,我怎可能會有事,謝謝你。」她誠心道謝。
「別和我這麼客氣,讓妳遠離災痛是我的責任,可惜我做的還不夠好。」想到她病發的痛苦,叫他十分不捨,待林大夫回來後,一定要他想法子根治她的哮喘。
「那你就去找老天爺算帳,是弛讓我得到這身病的。」她調皮的建議。
「我會的。」他回得豪氣。
「吹牛。」她呵呵笑的嗔他一眼。
「妳還沒用早膳吧?餓不餓?」
她點點頭,「你這一問,我倒真餓了。」
「妳身子還很弱,別吹風,早上就在房裡用膳。」
「好啊,吃完後你再教我騎馬。」她可沒忘了昨天講好的事。
「騎馬?月靈……」
一隻柔軟小手封住他的嘴,「不准說不,是你答應的,不得食言。」
「但是……」
「沒有但是,我現在好了,騎馬絕對沒問題的。」
「月靈……」
「我就是要學騎馬,我可以慢慢騎啊,像散步一樣,一點都不費力的……」傅月靈提出一串理由說服他。
易子差聆聽著,慢慢揚起笑容,已經有精神爭辯了,這小東西恢復的真快,他可以放心,但又要頭疼了。
第七章
原來這就是騎馬的感覺,衣袂翻飛、迎風奔馳,感覺果然暢快,雖然以她這近乎走路的速度來說真是慢了點,不過能親自執鞭駕馭,傅月靈已覺得滿意了。
當然,她不會只有一個人,身旁還有人緊隨著,只是他跟緊的程度也太超過了,她稍往後仰,便能偎入他懷裡。
「我這樣真能學會騎馬嗎?」
易子差輕笑的擁住佳人,「怎麼不行,妳現在不就在騎馬了嗎?」
「但我們是兩人同騎,這又是你的愛駒,我覺得牠好像聽你的比聽我的多耶。」連前進、停下都要靠他指陣。
「小東西,這妳也要和我分彼此。」他低頭親親她粉紅面頰。
「因為我認為沒人是這樣學騎馬的。」傅月靈不太高興的捶了下牢牢交握在她腰前的一雙鐵臂,與其說是她在騎馬,還不如說是他帶她騎馬,只不過韁繩是握在她手裡罷了。
「哈……」易子差揚聲大笑,分出一手扳過她的嬌容,吻上翹高的小嘴安撫地哄著,「妳知道我是擔心妳,待妳身子再好些,我會為妳準備匹適合的母馬,當妳的專屬坐騎。」
「你說的哦,到時可不能再敷衍我喔。」她把話說在前頭。
「一定,我可以發誓。」
傅月靈終於笑了,「這還差不多。」
她的笑這麼美,易子差怎捨得放開,一探身,又將笑靨給吻入心。
兩人騎馬沿著湖畔優閒散步,有湖光垂柳可欣賞,又能濃情笑謔,人世間最大的快樂莫過於此了。
不過,總會有殺風景的人出現,總管林胥匆匆走來,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打擾。
「少主,有客來訪。」
「我玩得正開心呢,是什麼樣的貴客,竟敢來掃興?」傅月靈不悅的嬌嗔。
易子差含笑的拍拍懷裡寶貝,看著林胥問:「何人?」
「是范家堡堡主范離和他的夫人。」
微挑眉,易子差臉上沒有驚訝。終是來了,比他所預計的早,范離,你還真沉不住氣。
傅月靈的反應就顯得直接多了,「那個陰謀者,他竟敢主動找上門來?」
「沒有證據就無法論罪,他仍可以逍遙。」不過也不會讓他逍遙法外多久了。
「范堡主夫婦現在在大廳裡候著。」林胥稟明。
「人都來了,我們就去見見他們。」抱起傅月靈,易子差俐落的躍下馬。
傅月靈跟著他走,卻有意見,「那個范離一定是想來確定你的情形,看看我們是不是中了他的詭計,我為什麼要讓他評頭論足?他還不配。」
「妳若不想出面,我就先送妳回房。」他不勉強。
「要不要出面看我的心情,不過我卻很想見見那對夫婦。」尤其是范離的妻子,易子差很疼愛的小師妹。
「那妳想怎麼做?」
「大廳的側門邊不是有座大屏風嗎?我就在屏風後觀察,視情形如何再說。」這樣能看也能聽到廳裡的情況了。
偷窺?也只有小東西做得出來了,易子差暗笑在心。「好,妳想怎麼做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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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范離和秋素心並坐著,秋素心低垂著臉不語,而范離則是不時打量著妻子。
他知道妻子的不願意,但如今情況生變,他必須探查易子差的虛實,唯有藉著慰問名義來訪才能不起人疑竇,這就需要妻子的配合,她明白原因自是不肯,雖然最後屈從了,但他也瞭解她心裡的怨懟,為何她就不能多為自己的丈夫著想呢?范離心裡十分不平。
穩健的腳步聲響起,易子差氣度瀟灑的走入大廳。
「范堡主,小師妹,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大師兄。」秋素心微笑叫喚。
范離只是冷淡的輕點下頭。
「請坐,上茶。」易子差令下,馬上就有兩名婢女送上茶點。
「許久下見了,怎會有空來看我呢?」
「自成親後就未曾見過大師兄,一直很想念,這些天較空閒,便來探望大師兄了。」秋素心好聲解釋。
易子差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范離身上,「擂台賽在即,范堡主應該很忙才是,還能抽空拜訪,真是有心。」
「好說,盟主看來神態從容,想必對繼任盟主很有把握了。」范離淡漠出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強求。」易子差磊落大方,卻是意有所指。
范離眸光微沉,「盟主真是好氣魄。」暗自思索他話裡之意。
「范堡主,想必你也有同樣的氣度吧。」易子差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范離神色更加沉黯,轉向妻子提醒道:「素心,妳不是有事要問盟主嗎?」
秋素心暗自輕喟一聲,順著丈夫之意開口,「大師兄,我們聽到傳言,說你遭受暗算,是真的嗎?」
易子差訝然挑眉,「想不到你們的消息如此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