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意再次翻攪著她飢餓的胃……
她決定再衝一次冷水澡,讓自己平靜一下。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如鼓聲咚咚響起,「你好了嗎?」
「就快了。」她答得好自然,宛如夫妻一般,不經思考的對白就這麼溜了出口。
「我給你三分鐘,慢了,我就進來幫你。」他促狹笑道。
「你敢!」她心驚地圍上浴袍,焦慮地在原地踏步,因為她忘了帶乾淨的衣服進來。
「沒有什麼事是我不敢的。」他笑道。
「你站到窗邊,背對著浴室。」她一罪近門邊喊道。
「為什麼?」他故意問道。因為他已知道她沒有帶上換洗的衣服。
「不准多問!」
「好吧,我就順你一次。」他在門外低聲笑道!緩緩走近窗邊。
房艷還是等了三分鐘,才小心地拉開浴室門——
一顆包了白色頭巾的乾淨臉蛋,慢慢的探了出來。
而安東尼卻從暗色玻璃的反映,覷見她有趣的模樣,撇唇笑著。
她以從未有過的速度衝至衣箱旁,將乾淨的衣服拿出來,再衝進浴室。
安東尼這才縱聲大笑,折返過身子往前走,卻在地上看見一條雪白的蕾絲小褲褲,邪笑地拾起它,輕輕地敲著浴室門。
房艷被這突來的敲門聲弄得有些神經緊張,「什麼事?」她一向不是這麼慌亂的人呀!怎麼一碰到他就亂了?
「打開門不就知道了。」他勾著她內褲,一臉促狹。
「我不開!你不准再催我。」真不知這個男人安了什麼心!
「好,待會兒別求我還你東西!」他笑得更張狂了。
東西?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了,先換好衣服再說吧!
可是,東翻西找,就是找不到她的內褲!
她明明有拿呀!怎麼不見了?
啊!? 不會是掉在外面,而且剛好被他……撿到了?
老天!她簡直是困窘到了極點。
抓著手中的衣物,她一 再用力地深呼吸,妥協地對著門外喊道:「安東尼——」
他卻故意不回答她。
「安東尼!」她又急又氣地大叫。
「什麼事?」他故意低聲說,彷彿人站在很遠的地方。
她衝動地拉開門,卻看見安東尼直直地站在門邊,手裡還拿著她的……
一把抓過它,她又怒又氣地低咒:「你這個惡魔!」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重新關上。
「哈——你應該對我說聲謝謝的。」他不怒反笑。
「謝你個頭!」她在裡頭怒道,慌慌亂亂穿上衣物。
他卻折回沙發處喝了口香濃的熱咖啡,嘴角仍然掛著笑容。
突然,房間的電話響起。
「喂。」他輕鬆地接起電話。
「這裡是櫃檯,莫先生,有一位自稱是您遠房表妹的麗卡小姐,在香榭廳等您,說——」
「先為她安排住處,有空我會去找她。」這個纏人的女人真是神通廣大,怎麼找到這裡的?
其實她不是他什麼遠房表妹,只是家族長輩認的乾女兒,當她知道他的身價,就像蜜蜂見到花蜜似的,緊盯著他不放。
在以前,他並不介意這個漂亮寶貝「騷擾」自己,可是現在他不想見到她或是任何女人,以免破壞他與房艷的「假期」。
就在他收線時,房艷已一身雪白的走出浴室,當她聽見安東尼電話中出現的字眼——「她」時,心中突然有一把火熊熊地在燃燒。
呼吸再次急促,貝齒不自覺地互咬著。
他反倒像一點事也沒發生似的,起身拉過她,「來看你喜歡吃什麼早餐?這些冷了,我讓人換過。」
她卻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怎麼?」這臉好像打翻一缸子醋似的。
「我要回紐約了。請你代我謝謝艾古柏爵士的抬愛。」她開始胡亂地往旅行箱內塞著衣服。
「紐約今明兩天都有大風雪,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你打算怎麼走?」他說。
「我開車。」她賭氣道。
「那好!我送你,反正我也要回紐約。」他還是有話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著我!」她用力丟下一件已經摺了一半的衣服。
「我只是順道送你一程,再順便說服你回心轉意。」他說得似假還真。
「我不會回心轉意,也不需要你多管閒事!」她矜冷地抗拒。
「我也不想多管閒事,只是怕你一個孤單又美麗的女人,很容易成為歹徒覬覦的對象,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因為我做人的原則是——對方如果被我救過三次,就得以身相許。而你剛好被我救了三次,但念及你是艾古柏爵士的首席設計師,所以我再通融一次。但如果你拒絕他的約聘,此刻我就要求回報。」那似要將她看個分明的眼裡,含有太多她招架不住的情慾。
她一時慌了,久久之後才罵了一句:「色狼!」
「那你是選擇為艾古柏爵士工作,還是獻身於我?」他看著她抓狂又赧紅的雙頰,心底不禁升起更多他想躲也躲不開的悸動。
「你出去啦!」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將他往外推。
這個問題太難,她被困住了。推開他,是目前 唯一解決的方法。
「今晚我會再來問你一次,希望你的答覆令我滿意。」安東尼擋住房門,挑逗地瞧著她。
「有沒有人說你是個惡魔?」她吸了口氣道,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他們都稱呼我為尊爵。」他答得自信。
「尊爵大人,回去你的房間休息吧,」她佯怒地白了他一眼,連忙關上門,將門鏈帶上。
第六章
安東尼走後,房艷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門鈐卻響了起來!
「什麼人?」她邊走邊問。
「你的救命恩人。」安東尼大言不慚地說道。
怎麼又來了!?但她還是打開門,「不用一再提醒我你的大恩!這回又有什麼事?」
「我想,我的打火機掉在你的房裡了。」
她還來不及阻擋,身高體碩的安東尼已強行進入。
「你故意的!」有些人最喜歡用這種「留一手」的方式,以製造再見的機會。
「我承認你的確是個少見的美人,可是我已經守了你一夜,累得半死,需要睡眠,但更需要以它來哈一根,消除疲勞,拜託別自我膨脹了。」他輕鬆地取走桌上的打火機,輕描淡寫中有著他獨有的傲氣與自負。
她頓時感到有些窘。
他說的是事實!她還沒美到可以令一個男人為了她而神魂顛倒。
他身邊應該不乏一些水準之上的美女,她不該自抬身價的。
「我累了,東西既然拿到,就請回吧。」她說,藉以掩飾她的難堪。
他走近門邊的身子又轉向她。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休息——就在那張大床上。」他瞄著房裡超大尺寸的床面。
「這是艾古柏爵士的首席設計師的特權,你別想了!」她突然抬起下顎,故作高傲地說。
「這麼說,你答應為他工作了!? 他抓出她的語病。
「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不容她反悔。
「我還沒有……」
門卻在這時被敲響,門外的人不待回應就自行入內。
「麗卡!?」 安東尼挑眉望著這個應該被安置在其他客房的女孩。
房艷一見女人找安東尼竟找到她的房間,無名火瞬間燃起。
她在嫉妒!她在——嫉妒!
天啊!她為什麼要嫉妒?她不是早知他的處處留情?!
霎時變色的臉洩露出她的情緒,安東尼瞥得一清二楚,心情沒來由的大好。
這個女人終於對自己有點反應了!
早知她會如此,他就該多安排幾個女人引起她的妒意。
金髮、高挑、豐滿又性感的麗卡,顯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一見到安東尼就像貓兒瞧見魚,立刻湊了上去——
「安東尼,人家好想你。」說話的同時,還直以豐滿的雙峰摩蹭他的胸口。
一陣反感立刻衝上安東尼的胸口,但他旋即壓下急欲擺脫麗卡的念頭。
也許……他可以藉由麗卡再試探房艷的反應!
安東尼登時朝她露出大眾情人的笑容,還故意將她一把摟近身邊。「小寶貝,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只要有這個!」麗卡以手指搓了搓,表示只要有鈔票,再難辦的事也辦得成。
「算你厲害。」但他卻暗暗決定要開除向麗卡透露他行蹤的人。
「當然。否則你這只饞貓不知又會睡到哪個野女人的床上了。」她嘟著朱紅的唇,準備吻向他。
他卻技巧地躲開,「別胡說。」
房艷再也看不下去了!
「這裡留給你們,省得待會兒辦事還得找地方!」她不客氣地說著氣話。
麗卡這才注意到房艷的存在,瞪大著雙眼望著安東尼。
「她是誰?為什麼在你的房間?」
房艷根本不想聽他怎麼和麗卡解釋,抓了皮包就往外衝。
安東尼還沒來得及抓住她,就被麗卡絆住,「安東尼……」
「住口!」他突露冷殘,立刻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安東尼……」麗卡不明白他為什麼前後的態度相差那麼多,但隱約知道這事和剛才那個東方女人應該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