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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黃千千

  芬芳又猛搖頭,「不行啦!」男女授受不親的。

  冷御風興味的瞇了瞇眼。這位管姑娘,竟然打主意到打他身上了。

  「給你二選一,不然你就自己走路。」管紅月側低著臉,等著芬芳決定。

  這管姑娘倒很聰明,懂得用威逼手段,可卻又讓被逼迫者感覺不出來。

  四人都看著芬芳,等著她決定,心想反正她一定會選擇坐馬車。

  而芬芳淚眼汪汪中,整張小臉卻是燒得火紅。左思右想過後,她深呼吸了一口

  氣,說:「騎馬……騎馬好了。」性命重要,她寧願相信兩位大俠的好功夫,也不要再回到那該死的馬車上。

  管紅月對著冷御風微微聳肩,大眼眨呀眨的,「冷二爺,芬芳已經做出決定了。」

  「我能說不嗎?」冷御風有些啼笑皆非。誰讓他拿人手短?看在銀子的份上,他連反對的餘地都沒有。

  「不行。芬芳受到驚嚇,說不定還會生大病,還是聽她的好了。」

  「好吧!讓她休息一晚,等情緒恢復後,明天或許她又能坐馬車了。」也只好如此了。

  「那……芬芳,你想上冷二爺的馬還是狄爺的馬?」管紅月又故意捉弄膽怯的芬芳。

  「小姐!」芬芳不依的撒嬌著,這多難為情!

  「冷二爺,那……你想和誰共騎一匹馬?」捉弄不到芬芳,她只好改問冷御風。

  這個冷二爺總是溫文淺笑,可那淡漠的眼神,卻顯得高傲和疏離;她們剛受到驚嚇,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一點愧疚、安慰之意都沒有。她氣不過,非得也要作弄作弄他。

  「這種小事,管姑娘作主就行了。」冷御風腦子動都不用動,又輕鬆將問題丟回給管紅月。

  狄劍晨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拖拖拉拉。要話家常,這裡不是好地點。他沒預警的便將芬芳打橫抱起。

  芬芳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狄劍晨安穩的放在馬鞍上:他飛身上馬,動作俐落漂亮,一氣呵成。

  「爺,你們慢慢聊。」喝的一聲,他輕輕扯動韁繩,駿馬揚蹄慢慢前行。

  「這……」管紅月看著狄劍晨的身影,楞住了。

  「管姑娘,上馬吧!」冷御風淡笑著提醒她。

  看著高大的駿馬,她哪上得去啊?

  「還是你要坐馬車?」他禮貌性一問,不過騎馬比較快,可以早早結束行程,銀子早早入袋。

  掠過冷御風的笑臉,管紅月看到阿福還在跟受驚的馬兒悄悄私語,看來馬兒還有點躁動不安。

  「冷二爺,我沒騎過馬,這要怎麼上去呀?」她決定還是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管姑娘,那就像芬芳一樣,好嗎?」他禮貌性的詢問。他得保持君子之風,鏢客的責任是保護鏢物,千萬別和鏢物有什麼不清不白的牽扯,他可不想落什麼話柄到爹爹手裡。

  管紅月點了頭。她能說不好嗎?

  冷御風將她輕輕抱起,安置在馬背上,再旋身上馬,然後輕放韁繩……

  ☆☆☆☆☆☆☆☆☆☆  ☆☆☆☆☆☆☆☆☆☆

  日落西山,天邊出現一片片詭譎的暗紅雲彩,就像在管紅月和冷御風之間流動的詭異氣氛。

  他就在她身後,感覺他的呼吸吐納全在她四周飄蕩。

  她的耳根在發癢,心口喘動得厲害,眼尾不時往後瞄,卻什麼也瞧不著。

  雖然他挺直的腰背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管馬兒是走是跑,他絲毫沒有碰到她半分,就連拉動韁繩的手,都沒任何逾矩,但她就是忍不住意馬心猿。

  一個男人啊!她竟和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共乘一騎,他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但馬上功夫卻極好,讓她沒有任何顛簸和不適。

  乘著夕陽微風,兩匹馬並肩而行。幸好日頭的威力已減,不然這樣的熱天騎馬,恐怕她那張粉嫩臉蛋早被炙陽荼毒。還是他聰明,不知從哪弄來的大草帽,戴在他頭上雖顯突兀,卻是很好的抵擋陽光方法。可惜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大草帽也不肯借她戴一下。

  她就在他身前,她烏亮的青絲隨著馬兒奔跑的速度幾度拂上他的臉。

  髮絲柔而軟,那觸感比任何撫摸過他的女人,都還要令他心癢難耐。

  她的美有種奔放的活力,與他見過的名門千金不一樣。

  可她是趙家未過門的媳婦,無論如何他都要端正行為,盡量不要碰觸到她的身軀,否則共乘一騎已是不合禮節,若要是再讓她誤解,誤認他是登徒子,那可就不妙了。

  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馬蹄聲是沉默大地裡唯一的聲響。

  沒多久,寂寥的大道上出現了裊裊炊煙,三兩間農舍讓管紅月原本昏昏欲睡的瞳眸為之一亮!

  因不曾騎過馬,所以即使冷御風的騎術再高明,也讓她這千金之軀酸痛不已。

  「冷二爺,還要多久才能入城?」她的話裡帶著疲憊,軟軟的音調顯然已沒了力氣。

  「管姑娘,快了,等過了這個山坡。」他極目遠眺,只能安撫。

  她側首,看著另一匹馬上的芬芳;看芬芳低垂著頭,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天色尚未全黑,馬兒緩緩進入大街;這是長安城邊的一個小鎮,街上行人不多,除了小販零星的吆喝聲外,沉靜的大街,感覺有點死氣沉沉。

  兩匹馬、一輛馬車在一間小小的客棧前停下。

  簡陋的客棧前連招牌都沒有,只用一塊已經腐朽的木頭寫了個「宿」字。

  冷御風抱她下馬。

  由於她跨坐在馬上太久,下馬時根本打不直腳。

  芬芳更慘,下馬後直接跌坐在地上,還得勞狄劍晨將她扶進客棧。

  冷御風沒有扶管紅月,轉身將馬兒拴到馬樁上。

  「阿福,將馬匹安頓好,先把馬車上的箱子抬進去,然後你也進去休息吧。」他不是下命令,而是親切交代。

  阿福笑著一張圓臉,趕忙張羅三匹累壞了的馬兒。

  微弱的燭火搖曳,小小的客棧裡沒有其他客人,店掌櫃一看到有客人光臨,趕忙從打盹中回神。

  「客倌,歡迎光臨,請問是要住店還是用飯?」

  「都要。給我們四間上房,另外再來一桌酒菜。」冷御風的翩翩風度,有禮中帶著生疏的高貴。

  掌櫃端上來的菜色已經是客棧裡的拿手好菜,可不知管紅月是累了,還是吃不慣客棧裡的粗食,她兩眼盯著飯菜瞧,就是沒了胃口。

  「鄉下地方,難為了管姑娘,姑娘就多少吃一點,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冷御風維持一貫的有禮。

  管紅月索然無味的夾了一口菜,勉強自己吃下去。他說的沒錯,不吃不喝,她哪有力氣逃走。

  「我們出長安城了嗎?」她問。

  「還沒,這裡還屬於長安城的城郊。」冷御風淺酌水酒,和狄劍晨對飲。

  芬芳始終低著頭吃飯。這裡沒她和阿福說話的餘地,能同桌吃飯,她已經很感激冷二爺的寬大了。

  「這樣啊……」一口菜在嘴裡,她說得有些含糊。那她就還不能逃走,至少得出長安城,離家夠遠些,這樣才不會一下子就被抓回去。

  吃沒多少,她全身實在酸痛,於是早早告退,帶著芬芳先回房。還是早點歇息,現在對她來說,體力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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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紅月和芬芳同榻而眠,不善騎乘的她們,幾乎是一沾枕就沉入夢鄉。

  半夜三更,床上的兩位姑娘睡得沉,窗外卻有著烏壓壓的人影在伺機而動。

  「裡頭睡的確定是她?」瘦高的蒙面男子問。

  矮胖的蒙面男子回答:「沒錯,根據消息來源,兩男兩女和一個馬伕,應該沒有錯。」

  「那就動手吧。」

  兩位蒙面男子俐落的手腳,只靠一把小刀就將房門給打了開來。

  燭火已熄,房內黑漆一片,就著窗外微微的亮光,兩位蒙面男子互看了一眼。

  矮胖男子疑惑的問:「哪個是管家千金?」

  芬芳睡在內側,管紅月睡在外側,朦朧昏暗的光影,誰是誰根本分不清楚。

  「老大說,比較美的那個。。」

  矮胖男子搔了搔頭,「看不出來哪個比較美啊。」這可難了,別說瞧不清臉蛋,就算瞧得清,也不見得分得出誰美。

  瘦高男子打算往前一步,以便看仔細些,不料腳下碰到椅腳,椅子咚的一聲翻倒在地。

  兩個蒙面男子機警的蹲到了桌下。

  床上的人兒連動都沒動一下,繼續沉睡。

  兩個蒙面男子吁了一口氣,才又站起來。

  矮胖男子用唇語提醒:「小心點。」人不能作賊,一旦作賊心就虛。

  瘦高男子站到了床沿,仔細的看,看得兩隻眼珠子差點沒突出來,可還是看不出來誰美。

  「都帶回去。」只能如此了。寧可全捉,也不要捉錯人。

  才正準備一人抱起一個時,一記手刀從頸後重重劈了下來,瘦高男子應聲倒地,矮胖男子正想反擊,也被一掌打落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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