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女人都一樣,全是看上他的錢,而從沒對他認真過?
連淺月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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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月後——
一個穿著白袍的醫師抱著小baby走了進來。
產房裡除了淺月跟父親,還有淺月的好朋友沈悠琪,以及姑姑一家人。
在陣痛了一天一夜之久後,淺月在凌晨終於生了一個小女嬰,母女均安。
「小baby來報到嘍!」手上抱著小女嬰的醫師,年約二十四、五歲,是淺月的表哥,今年剛好在醫院裡實習。
「我來抱我來抱!」沈悠琪搶先第一個報名。
羅子淮抱緊了小女嬰,涼涼說道:「不好吧!我怕你的長相把小女娃給嚇哭。」
「羅子淮!你嘴巴放乾淨點!」沈悠琪抱不到小女娃,心有不甘。
一旁的羅太太看不下去了,她吩咐兒子:「別鬧了,要我說,應該讓做媽媽的先看看才對。」
「這倒是喔。」羅子淮於是很甘願地將小女娃抱到淺月的面前。
淺月接過小孩。這是她的孩子?好奇妙啊,一個小生命就在她懷裡,她心中的激動難以言喻。
「你瞧,小女娃多可愛啊!幸虧你當初堅持把她留下來。」羅子淮搖搖頭。他這個表妹很單純的,才會一時糊塗被富家少爺給拐了!
「是啊!有什麼天大的困難解決不了的?」羅太太一想到自己疼得半死的侄女竟被人侮辱成這樣,不禁又氣又心疼。
留下孩子,其實淺月心裡很掙扎,一方面想到自己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但又捨不得放棄這個小孩。當她最彷徨的時候,姑姑問她,如果拿掉了孩子,她會不會後悔?
會!一定會!她覺得她沒有辦法當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不存在,她做不來紀家的心狠手辣。
「更何況,現在什麼時代了,未婚生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怎麼非得要那個男人來負責什麼呢?」羅太太雖然快五十歲了,但是想法卻比淺月開通得多。
漸漸地,她釋懷了,這是她一時衝動該承擔的後果,怨不得誰,更何況,她還有這麼多人的鼓勵。於是,在往後的日子裡,她準備好要當一個媽媽了。
懷裡的小女娃眼睛仍然是閉著的,雙手握拳,不斷舞動著,模樣可愛極了。
「淺月,你說小孩要認我當乾媽的!」沈悠琪在一旁,看著淺月現在終於沒事了,心裡的愧疚才慢慢少了一點點。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不好,那晚帶淺月去party玩,卻沒好好看著她,讓她喝醉了,還把她一個人丟著。雖然淺月說這不關她的事,可是,她實在不相信淺月真的會一時糊塗,她想,一定是紀展揚暗地裡對她做了什麼手腳吧!
淺月看著悠琪,悠琪眼眶紅紅的,淺月笑著,把小女嬰抱到悠琪的面前。
「我沒事了。」淺月輕聲地向沈悠琪說。她看得出來,悠琪一直為這件事情很自責,覺得整件事都是自己的疏忽。
「我知道!」沈悠琪一個控制不住,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你哭什麼啊!」羅子淮覺得女人的情緒似乎總是莫名其妙。」要哭也是我表妹哭吧?」在醫院幾個月了,產婦抱著自己的小孩大哭他還滿常見的,這……大概是有感於生命的感動跟喜悅吧!
「你管我!」沈悠琪才不理羅子淮說什麼呢。她只覺得這些日子看著淺月這麼不開心,她好難過,現在,淺月終於笑了,而且是很開心的那種笑,她才放得下心啊!
羅太太搖搖頭,自己的兒子優點也算不少,但就是一張嘴不饒人;她再看看身旁一副想抱抱小孩,卻又不知怎麼開口的大哥。唉!她這個哥哥就是不懂得表達,才讓他跟淺月父女倆之間的距離這麼遠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玩夠了嗎?」她說。」還不把小孩抱過來給外公瞧瞧!」
江明達臉上笑著,接過小孩。他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把小女嬰給弄傷了,他看向自己的妹妹,羅太太幫他調整好了手臂的姿勢,讓小女嬰安安穩穩地躺在外公的懷裡。
江明達看著小女嬰,小女嬰仍是緊閉著眼,但嘴巴動了動,江明達呆了呆,向大家說:「哎呀!她笑了!」
「小娃娃還不會笑的,大哥。」羅太太笑著自己的大哥。
「可是……」江明達似是十分堅持剛才小女嬰真的在微笑。」她真的在對我笑啊!」江明達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女嬰在對他微笑呢!
羅太太心裡忍不住羨慕起哥哥來了。自從大嫂死後,大哥一直過得沒有寄托,看來這個小外孫女的到來,激起了大哥許久不見的神采了。
唉!大哥都當外公了呢,可恨她那不爭氣的兒子現在連女朋友的影都沒有!
算了,既然大哥堅持,那就當這個小女嬰真的在笑吧!
「給孩子取個名吧?」羅太太提議著。
「她這麼愛笑,那叫她『嫣然』好了,嫣然一笑嘛!」江明達第一個就想到這個名字。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就是因為小外孫女嘴角的一個牽動,而又亮了起來。
他還是深信小女嬰正在對他笑。
「怎麼樣?」羅太太問問小女娃的母親。
淺月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呢,嫣然一笑,很好啊!於是,她點了點頭。
她的小嫣然就是這麼來的。
此刻,淺月笑著,雖然她未來的路看起來似乎仍不太平順,但為了這個小嫣然,她想,她會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生下小嫣然那一年,她才剛滿二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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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間,紀展揚仍待在辦公室裡辦公,突然,一個英俊的男子,不顧秘書的阻攔,就這麼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
「總經理,紀先生他……」秘書擋不住這個男子的來勢。
「沒關係,你出去吧。」紀展揚臉上沒什麼太大的不悅。
男子長得英俊文雅,然而在眉宇間有一股英氣,男子從袋子裡拿出一隻高跟鞋,扔到紀展揚的桌上。」你這死小子!又帶女人到我的公寓過夜!」
紀展揚眉略一揚。」你就為這事來找我?我的好哥哥。」
「誰是你哥哥了!」男人真覺得自己誤交損友……不!朋友是可以選擇的,但他不幸,他是紀展揚的堂哥紀展程,注定跟他當一輩子哥兒們。」我被你害慘啦!」紀展程氣呼呼的。他才從英國回來三天哪,他老婆就又不要他了!
「怎麼?你老婆又給你苦頭吃了?」紀展揚頗不以為然。所以嘍!結婚幹嘛?讓另外一個人綁著自己?
「你給我說清楚,這只鞋哪來的?我老婆昨天清床底的時候發現這只鞋,她……」紀展程快氣得說不下去了。」她以為是我帶什麼野女人回家過夜!」
「拜託!」紀展揚好整以暇說著。」你跟老婆不是才從國外回來幾天而已,你哪有時間帶什麼女人回來過夜。」
紀展程哭笑不得。」這句話你跟我老婆說去,她現在氣得不讓我回家!」
「沒那麼嚴重吧?這只鞋……」紀展揚這時才仔細地端詳著那只鞋。好熟悉的一隻鞋,是誰的?他最近已經很久不碰女人了,最後一次去紀展程的公寓大概是去年的事了吧?依稀記得,是一個小家碧玉型的女孩……
是那個女孩!那個後來懷了孕,還跑來找他商量的女孩,好像……姓江吧?
「怎麼?」紀展程這幾天回來,有略聞紀展揚近來的轉變,聽說這只野馬收了性,比較沒以前那麼愛玩了。」這只鞋到底是你哪個床伴的?」
紀展程在國外讀書,去年才回國結婚,但是因為學業的關係又到國外一年,而他的公寓就交給紀展揚來」照顧「,只是,紀展揚老是把他的公寓當成高級旅館這麼用,難免心中有火啊!
「不知道。」紀展揚不想說什麼,但是卻把那只鞋隨手便收到抽屜裡。
紀展程瞇起了眼。這小子難不成真轉了性,回頭做好男人了?」喂!你不是對什麼人認真起來了吧?」
「神經!你趕快回家哄你老婆吧!」紀展揚不想繼續談這個話題。
紀展程點點頭看著他,然後眼睛瞇了起來。
「又怎麼啦?」
「你發誓你沒有用我床頭的保險套吧?」紀展程神秘地說道。
「用了又怎麼樣?」這麼久了,他哪記得他到底有沒有用他床頭上的保險套。
「用了你就完了!那些保險套我全動過手腳!」紀展程涼涼說道。唉!沒辦法,誰教他老婆就是不肯生小孩,他只好出此下策,在保險套上全戳了個洞。
「動過手腳?」紀展揚有些印象了。老實說,他從來就是那種隨身攜帶保險套以防萬一的花花公子,就只有最後一次例外,因為,他本來真的只打算送那個女子回家的,沒想到女孩竟在他車上睡著了,他一時不忍,便抱她回紀展程的公寓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