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辭的眼瞇了起來。
季舞彤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而在宮辭要出聲指責季舞彤時,饒聞阻止了他。
「她已經十分內疚,而且最痛苦的人是她。你就少說兩句吧!」饒聞搖著頭為季舞彤說話。
「哼!」
「對不起……」季舞彤搖著頭,一雙美目早已紅腫,衛翼進入手術室裡早已過了兩個鐘頭,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如果衛翼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她也不會獨活,她會以死去陪他的,她堅定地在心裡想道。
再過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熄了,院長和護士陸續走了出來。
「怎麼了,翼有沒有事?」瞿騁迎了上去。
「瞿先生,衛先生沒事的,傷勢雖然有些嚴重,但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只要靜養幾個月就行了。」
「謝謝。」瞿騁向院長道了謝,而眾人的心情也不再那麼的沉重了。
「我就知道翼不會有事的!」宮辭又恢復那種「賤賤」的笑容。
「沒事……」聽到了衛翼沒事,幾個小時緊繃的情緒全都釋放了出來。她對著瞿騁露出了個笑容。「太好了……」隨著這句話的消失,季舞彤也往旁邊倒了下去,離她最近的瞿騁立即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
「她大概嚇壞了吧!」饒聞搖搖頭。
一個半月後。
在瞿氏企業大樓的三十二樓裡,瞿騁、宮辭、衛翼及饒聞四人,正開著秘密會議。
「翼,你的傷口好了嗎?」宮辭辟心地問道。一個星期前,衛翼便以身體早復元為由,不顧眾人的反對出了院。
「好了。」
「真難為你了,每天吃舞彤所削的蘋果。」沒想到季舞彤不擅廚藝也就算了,連顆蘋果也不會削,每次一個好好的蘋果到了她的手上,都會削得只剩果核而已;但是衛翼仍然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也難怪饒聞會出聲調侃。
「她有進步了。」
「是呀!的確有進步,原本只剩一點點的果核,到出院的那一天已經進步到一點點的果肉。」宮辭也說道。看來他老婆的廚藝雖爛,卻不是最爛的。別人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他在心裡想道。
「嗯。」衛翼點點頭。
「對了……天蠍幫……」饒聞突然說道。
「天蠍幫怎麼了?」宮辭問道。
「那天我派人去整理現場時,回報的弟兄說那兩個人的手臂上刺著一隻黑鷲與一個紅色的骷髏頭。」
「我知道,他們一個是黑鷲、一個是閻羅。」衛翼說道。「天蠍幫現在應該只剩下一盤散沙了吧?」
「沒錯!而且天蠍幫內的人互相殘殺,想爭奪幫主的位置。」
「那現在呢?」宮辭問道。
「鷸蚌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嗯……」衛翼點點頭。「僱主呢?」
「還在查,我想應該快有眉目了!因為既然連天蠍幫承接這件事都失敗的話,那我想沒有任何幫派敢做了,而對方也應該會十分著急吧!」
「那好!我們就等他現身吧!」坐在首位的瞿騁說道。
「沒錯!」衛翼說道。
第九章
「怎麼會這樣……」劉櫻櫻在得知天蠍幫被衛翼所毀時,嚇得只能坐在床上。
「該怎麼辦才好呢?」劉櫻攖看著坐在她身旁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那是她與季諧行結婚前便認識,婚後她仍然與他保持密切聯絡,謀財害命正是他出的點子。「大福,你倒是說說看吶!主意是你出的。」
「現在開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王大福瞇著芝麻綠豆般的小眼說道。
「為什麼?」劉櫻櫻揚高音調。
「你這個笨女人!」王大福毫不客氣地罵道。「你所僱用的殺手沒殺掉季舞彤,還被人殺了,現在她家可能已經在找主嫌了。」
「你這什麼意思?這件事你也有份的,別想拋下我不管!」
「當然,我怎麼會拋下你不管。」王大幅點了一根煙,吸了口,再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但是現在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在他們還沒查出來之前,我們先分開一陣子好了,等季老頭子一死,最起碼你和你的兒子也能分到一份。」
「那太少了。」當初她就是嫌在季諧行死後和季舞彤對分遺產太不利了,所以她才會找上王大福想法子,畢竟沒有人嫌錢多呀!
「但現在只有這個方法而已。」
「不!我要兼得。」
「你用點腦子想想好不好?」王大福吼道。「這件事如果被查出來的話,我們一塊錢也拿不到,而且還得進監牢。」
「但是……」
「沒有什麼好但是了。」王大福揮了揮手,這個笨女人,要不是看到季諧行有錢的分上,他早在他們要結婚的時候甩了她,哪還容她在那裡囉哩八嗦的。
「我要再找殺手!」劉櫻櫻的眼瞇了起來,貪婪早巳染紅了她的眼,她滿腦子就只有錢。
「你要去找就去找好了,別算我一份。」王大福捻熄了煙,從床上起身,命還是比錢更重要。
「你要抽手?」
「對!」王大福點了點頭。
「我不准。」劉櫻櫻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幹了!要做你自己去就行了。」王大福推開劉櫻櫻。
「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對我又沒有任何好處,為什麼我要繼續淌這趟渾水?季諧行的財產最後還是落在你和你兒子的手上。」
「你想要分一份?」
「當然。」
「要多少?」
王大福對劉櫻櫻伸出了一隻手指頭。
「一百萬?簡單!我馬上開張支票給你。」劉櫻櫻露出了個微笑,掏出了支票本。
王大福搖了搖手指頭。
「一千萬?」劉櫻櫻的聲音不若剛才那樣平穩,還隱含了些許的怒氣。
「不是。」
「一億?」劉櫻櫻的聲音拉高了些,她狠狠地瞪著王大福。
「沒錯!季諧行的財產豈只一億,我只是和你要一點零頭而已。」王大福笑嘻嘻說道,那個笑容裡有著貪婪。
「不行!太多了。」王大福竟然向她開口要一億?簡直是要她的命!
「不二價。」
「你獅子大開口。」
「沒錯。」王大福點了點頭。「要不要隨你,一億還是便宜你了,我得用我的命去賭。」
「辦不到。」劉櫻櫻搖了搖頭。
「最少拿個五百萬出來吧!」
「如果我不給呢?」
「那就別怪我了。」王大福威脅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將這一切抖出來的話,你也沒啥甜頭可以吃,季老頭要是發現了要謀害他寶貝女兒生命的人,竟然是他的繼室,你以為你還可以分得到錢嗎?」王大福說道。
「我肚子裡懷了他的種,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對!沒錯,你是懷了他的種,但是那又怎樣?要孩子的話大可把你一腳踢開……唉……」王大福搖頭歎氣。 「告訴你,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將你掃地出門!」
「你這算是威脅嗎?」
「威脅?」王大福淫笑著。「別講得那麼難聽嘛,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又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比擬的,我怎麼會威脅你呢?」
「我沒有那麼多錢!」劉櫻櫻虛應了一聲。
「唷!想騙我?」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劉櫻攖肯定地說道。
「你有錢去雇殺手,沒錢給我,當我是三歲小孩是吧?別以為我不敢做呀!」王大福警告道。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你再不拿出來的話,那大家扯破臉都不好看。」
劉櫻櫻握緊了拳頭,該死!竟然栽在他的頭上。她千料萬料就是沒料到王大福會威脅她,而且她會知道天蠍幫,也全是王大福告訴她的。
「好!僅此一次。」劉櫻櫻冷凝著臉,從皮包裡拿出了支票本,簽下了一張支票遞給了王大福。
「謝了,大家好聚好散嘛!」
去你的好聚好散!她一定會讓他吃到苦頭的。劉櫻櫻在心中恨恨地想。
「舞彤,我有件事和你說。」衛翼對著正偎在他懷裡乘機東摸摸、西碰碰,偷吃他豆腐的季舞彤說道。
「什麼事?」季舞彤問道。
「我們查到線索了。」
「真的嗎?」季舞彤的興趣來了,她抬起頭來,雙眼發亮地看著衛翼。
「沒錯。」
「對方是誰?究竟是誰要我的命?」
「現在還不能確定,大概知道是你的後母劉櫻櫻。以她的可能性最大,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為什麼你們會這麼認為?」她好奇地問道。其實季舞彤也曾懷疑是她,但她還是怕冤枉了好人。
「堂裡的弟兄查到劉櫻櫻與一名叫王大福的男子有染。」
「什麼?」季舞彤不敢相信地叫道。「不會的!我老爸對她很好的,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這是真的,你要相信我的話。」
「證據呢?」
「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懷疑要除掉你的是你身邊的人,因為殺手對你的生活作息十分瞭解,所以莊敬便派了人跟蹤你身旁的人。當然你父親例外,不過還是有派人保護他。」
「後來呢?」
「就在兩個星期前,莊敬拍到劉櫻櫻與王大福上賓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