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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唐筠

  因為盧明輝的威脅,又因為韓菲太愛唐皓哲,她根本捨不得他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她不得不妥協的答應。

  回到家後,她絕口不曾提及她和盧明輝見面的事情,可是有心事的她根本開心不起來,原有的笑容在她臉上隱沒了,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所有人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都關心的問她,「韓菲,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她回答,「沒有啊!」

  「如果沒有,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還是老四欺負你?」唐皓宣猜測著。

  「哦!拜託,我什麼都沒做,況且我疼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欺負她?你們少在那裡胡說八道的。」唐皓哲連忙反駁。

  「真是那樣嗎?你疼她?我看不是吧?」唐皓宣一副不信的樣子。

  唐皓哲不悅的反問:「你懷疑啊?」

  「我是挺懷疑的。」

  「好了,別鬧了,我看韓菲是真的不舒服的樣子,打個電話請陳醫生過來一趟吧!」唐惠鵑見狀說道。

  韓菲急忙找個借口,「媽,不用了,我真的沒什麼事,只是覺得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身體不舒服就要給醫生檢查,免得小毛病成大問題,我看還是讓陳醫生過來一趟,他說沒問題我才放心。」

  拗不過唐惠鵑的堅持,也拒絕不了一個母親的關懷,韓菲還是同意讓他們請來家庭醫生,而另一方面,她認為自己的確需要點藥物來讓她稍微平靜、鬆弛一下神經,否則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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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爺並沒有這樣就停止和韓菲開玩笑,盧明輝依然像個暗夜的鬼魅,始終陰魂不散的糾纏著她,而她又怕盧明輝傷害唐家人,所以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讓唐家人發覺到自己的恐懼與壓力。不巧的是她和盧明輝碰面的時候竟然被唐皓哲的同學給瞧見了,這件事馬上就傳到唐皓哲耳中。

  「你一定是看錯了。」唐皓哲強逼自己不去相信這件事,他認為韓菲不會背著他和盧明輝亂來。

  但是他的同學卻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看見,我或許不敢跟你說我沒看錯,但是當時我們有三、四個人,大家都見過你老婆,對盧明輝更不陌生,我們不會騙你的,你最好弄清楚一下他們的關係。」

  唐皓哲搖著頭道:「不管你們怎麼說,我相信韓菲。」

  「我們當然不是懷疑你老婆,但是她和盧明輝一起吃飯可就不太正常了,她難道忘記他去你們婚禮大鬧的事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唐皓哲不禁問:「你們到底在哪裡見到他們的?」

  「就是盧明輝那夥人常聚集的地方,平時那個地帶大家都不大去的,那天我們正好打那裡經過才會瞧見。」

  「當時他們看見你們沒有?」唐皓哲又問。

  「當然是沒有,他們在裡面,我們只是從外頭望進去,當時他們兩人都側著身,所以應該不可能看見我們的。」

  「好,我會親自去確定一下你們所說的話,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繼續張揚出去,如果你們把我當成好朋友就留點口德。」

  「放心吧!我們不會出去的,倒是你打算怎麼辦?萬一他們……」

  唐皓哲馬上道:「沒有萬一,我還是相信韓菲。」

  他篤定的態度讓旁人也不好繼續說什麼,身為朋友的他們只好說:「但願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要自己完全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回到家後,唐皓哲好幾回都想把事情問個清楚,但是他怕一旦打破砂鍋後,就會破壞了原有的寧靜。

  見他常欲言又止的模樣,韓菲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那是我想問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他反問道。

  她指著自己道:「我?沒有啊。」

  「是嗎?」唐皓哲又問了一次。

  「你好奇怪,好像我應該有什麼話要對你說似的,到底你要我說什麼呢?」

  「我只是問問而已,如果沒有就好。」

  今天的皓哲的確有些奇怪的地方,平常都是他逗著她開心,但是今天他一點笑容都沒有,比以前沒有結婚的時候還要嚴肅,好像兩人的距離很遠,韓菲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關心的問:「你是不是碰上了什麼事情?要不要說給我聽?」

  他側著頭看她,「你想聽?」

  「當然,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不過,當然要你願意說給我聽,我不會勉強你。」

  結婚後的韓菲很體貼,從來不會勉強他不想做的事情,更不會纏著他,要他時刻陪著她,很懂得替他著想,總是以他的課業為重,這樣的她實在是無可挑剔的,而現在唐皓哲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怎麼開口問那件事情實在讓他很頭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你慢慢想吧!反正我就在這裡,等你想到再告訴我好了。」

  平常隨便都可以講上一堆話的,但今天唐皓哲卻發覺說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而以往他對自己的口才還挺有自信的,現在他卻怕自己得不得體會破壞他與韓菲之間的信任關係,老天爺真的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他吞吞吐吐的道:「我想問你……」

  她很乾脆的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啊!」

  「你對這個家或者是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韓菲了有些錯愕,不怎麼明白他問這話的用意何在,而再仔細的回想,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只是突然想知道你對我和這個家的看法,希望你能認真的告訴我。」

  她擔心的說:「我平常表現得不夠認真嗎?」

  唐皓哲連忙解釋,「你不要誤會,這只是我突發奇想想問的問題。」

  「那我就告訴你,我對你和這個家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你相信嗎?」

  他二話不說的回答,「相信。」

  韓菲笑著走近他,親暱的摟著他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又問那麼奇怪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讓我很害怕?」

  「害怕?我看起來很怕嗎?」唐皓哲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從中得知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過火了。

  韓菲拉下他的手,笑他:「手只摸得到五官摸不出表情的,而且你的臉也沒有表現得很可怕,而是你的問題讓我以為自己做得不夠好。」

  「你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讓我時刻都擔心若是失去你我該怎麼辦。」

  「你不可能失去我,除非……」

  「除非什麼?」唐皓哲緊張的追問著。

  「除非你不要我。」她把未說完的話說出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可能說那種話的,倒是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對我說你不愛我了,想離開我了……」

  韓菲猛的摀住他的嘴,不讓他把話繼續下去。「不許說,我們誰都不離開誰。」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滑了下來,這段時間來的壓力讓她整個情緒為之崩潰,她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但是她又不敢拿他的生死當賭注。

  「不要哭,我不該亂說話的,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現在唐皓哲才相信,女人是水做的,看著韓菲落淚,他的心痛得幾乎要碎裂成千萬片了,此時此刻他寧願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她快快樂樂的笑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今天韓菲決定和盧明輝說個清楚,她不想繼續偷偷摸摸的瞞著唐家人出來見他,更不想繼續受他的威脅控制,所以當她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便很爽快的答應他的邀約。

  同一家餐廳,已經換了好幾個服務生,每一回來,韓菲看到的面孔都不一樣,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猶如物換星移,而她猜想會有這樣的結果八成和盧明輝有關係,她嘲弄的問:「搞得人人都怕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盧明輝還一副得意的樣子,「人人怕我表示我很強,這個社會只有強者可以生存。」

  「你的見解太偏激了,我永遠都無法苟同。」

  「當我的女人你就會明白我的強勢有什麼好處了。」

  「我說過,如果你敢碰我,你就會發現你碰的是個死人,我說到就會做到的,你相不相信?」

  盧明輝搖著頭說:「今天你那麼爽快的答應和我約會,我以為你想通了呢!怎麼還是冥頑不化呢?」

  她咬牙切齒道:「我是來告訴你,我不會繼續見你了。」

  「你不管你老公的生死了嗎?」他又使威脅的伎倆。

  「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我都不會妥協了,如果你肯放過我們,我會很感激,如果你還是堅持要找我們麻煩,我會和他一起對抗你,但是我不再接受你的威脅,這就是我今天出來的目的。」

  「那我們就來談個交易吧!」

  韓菲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不和你談任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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