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為了那件事記到現在。」唐皓哲這下總算明白了。
「說記恨就太嚴重了,我只不過是記憶力比較好而已。」
「那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的作為根本就是錯誤的,你就因為那位教授當了你一門課,就希望所有的人跟你一樣不去上課,你沒有權力要別人跟你走同樣的路,我不過是告訴大家做自己該做的以及想做的選擇而已。」
「所以我說我看你不順眼,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你那副自以為聰明的腦袋,所以才會得罪我的。」
「我聽你在放屁,你自己做錯了還要拖別人跟著你一起,你根本是無可救藥的神經病。」唐皓哲不由得大罵。
「你儘管罵吧,我會加倍把你欠我的要回來的。」盧明輝邪裡邪氣的笑著,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而那感覺讓人害怕。
韓菲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寒毛,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那種不好的預感讓她感到害怕,她在一旁道:「皓哲,你少說一句吧!」
「難不成你希望我怕他?」唐皓哲問。
「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在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你瞧,還是你的嬌妻懂事,你逞一時之勇是沒用的,只要你向我低頭道歉,並且從學校消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向我老爸說說情,否則我就不敢擔保你能夠平安的畢業走出校園了。」
「我們可以告你,你信是不信?」唐皓哲並不怕盧明輝的威脅。
「告?你不會告訴我你們家平時就安裝了竊聽器吧?別唬我了,沒憑沒據的,你們告什麼?」
氣死人當真可以不償命,顯然盧明輝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他們只能呆呆的被氣個半死,卻又拿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怎樣啊?我等你的回答呢!」盧明輝冷笑著問。
「盧先生,既然你硬說我兒子得罪了你,我可以叫他向你道歉,但是沒必要要他離開學校吧?」唐惠鵑客氣的問著。
「歐巴桑,不要和我討價還價,我怎麼說你們就得怎麼做,如果你們不滿意,這交易可以不要進行,我沒什麼耐性的。」
有太長一段時間,唐皓哲都被欺壓著,從生下來開始到韓菲的出現無一不是,現在他卻不想繼續向惡勢力低頭,也許從此他的人生不再順順當當,但是他決定要勇敢的面對現實,於是道:「你死心吧!我不會離開學校的。」
盧明輝氣急敗壞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確定你要那樣的選擇?」
「我不會屈服於你的惡勢力的,你可以滾了!」唐皓哲拉開大門,冷冷的下起逐客令,而對他們而言,盧明輝根本就是不速之客。
盧明輝在離開之前還是不停的撂下狠話,「你很快就會知道你做了最不智的選擇的。」
第七章
從盧明輝大鬧婚禮之後到現在,至少也過了兩個星期,這期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唐皓哲照常上、下課,只是和韓菲之間的婚姻形同有名無實。
雖然他們的感情經歷了那個風波之後,有了些微的轉變,在人前,他們是恩愛的新婚夫妻,但是進了房間,他們只是保持著朋友般的關係。
「你今天沒有遇見那個盧明輝吧?」每天唐皓哲下課回來,韓菲總是例行的要問上一問,照理說,她和他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她可以不去理會他的一切,可是她就是會很自然的關心他的安危,甚至開始習慣了兩人的世界,雖然他們還是相敬如賓,但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有些不同以往了。
「你和老媽總是問著同樣的問題,我想你們都想太多了,我相信盧明輝不敢真的亂來的。」唐皓哲回答道。
「小人難防,所以還是要小心些,我覺得他不像是在說假話,我擔心……」韓菲話說到一半,突然,唐皓哲靠向她,她以為他要吻她,所以心臟險些從胸口跳出來。
可是他卻又在離她幾尺的地方停下來,然後認真的睨著她問:「你關心我?你真的關心我?」
這是什麼話?難道她的關心不足以讓他信任?韓菲有些氣憤難平的推了他一把,氣他把好好的氣氛給搞得烏煙瘴氣的。「你當我沒說那話好了!」
「你在生什麼氣?」唐皓哲不解的問。
韓菲負氣的說:「我哪有生氣。」
唐皓哲卻堅持自己的看法,「有,你明明就是在生氣,為什麼不乾脆出來呢?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了,難道不是嗎?」
朋友?這名詞聽在韓菲耳中可真夠刺耳的,在她以為他至少對她有一點點好感的時候,他卻把她從高處推了下來,這一跤跌得可不輕,足以讓她粉身碎骨,而她又不能說她在氣他的不解風情,只能氣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於是死不承認的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幹麼硬要說我在生氣?我看起來那麼愛生氣嗎?」
「是啊!」唐皓哲馬上回答。
韓菲瞪著他很鴨霸的問:「你說什麼?」
「沒有啦!我是說,如果你有什麼覺得不愉快的可以說出來,我只是這種意思而已。」唐皓哲又改口道。
他怕了她了!好像從結婚之後開始的,每每只要韓菲一動怒,他就會妥協,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竟然甘心屈服於她的霸氣下,或許……那個曾經在結婚那天萌芽的異樣情愫突然又在此時跳進他的腦中樞,甚至傳達至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他猶如被電到一般,全身莫名而激動的戰僳起來。
「韓菲……」唐皓哲吞吞吐吐的喚道。
「什麼?」韓菲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我突然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他還是支支吾吾的。
「可以什麼?」她不解的問。
經她那一問,唐皓哲窘迫得不知所措起來,誰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旦碰上了連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時候,男子漢也會變成大豆腐的,他又道:「我想……」
韓菲沒耐性的靠近他追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話不如行動,反正說也說不清楚,他一古腦的把自己的想法化成一股勇氣,用行動表現出來。
他吻了她?
一吻之後,韓菲無力的跌坐在地,不敢相信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她猶能感受到他吻她後所帶給她的震撼以及那熱辣的感覺。
是不是太過衝動了?唐皓哲也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頭痛,他明知道他們的婚姻是假象,可是他卻做出超過約定的舉動,他是沒有權利在房間內對她有任何不軌的舉動的,可是他偏偏卻不想說抱歉。
沉寂充塞著整個房間,靜得只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而兩人的眼睛都有些不能控制的盯著對方看。
好久,好久的時間過去了,對他們而言,已超過一世紀。
韓菲開了口,「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唐皓哲很認真的回答著。
「那就好。」韓菲這才安心。
他還是被她嚇了一跳,他以為她至少會罵他一頓的,但是她顯然沒有動怒,那意味著什麼呢?他好想知道答案,因而問道:「韓菲,你不討厭我吻你嗎?」
韓菲愣了愣,隨之不安的問他,「我給你的感覺是那樣嗎?」
「不是,我只是以為你應該生氣……」
她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為什麼我應該生氣?」
「因為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那是事實,但是我們在法律上卻是真正的夫妻,那也是事實。」
他偏著頭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順其自然不是比較好?」
「順其自然?」唐皓哲愈來愈不瞭解韓菲的思考邏輯。
「順其自然就是順其自然,沒什麼意思。」
「我還是不懂。」
「當醫生的人在感情方面都像你這麼笨嗎?」
「我不笨,我只是不懂你說的話而已。」唐皓哲才不承認。
「還說不笨。我看你就是笨得無可救藥,難不成你要我說我很喜歡你的吻?抑或是說我很討厭你的吻呢?我說順其自然就是我不討厭,這樣你都不會聯想嗎?大笨蛋!」
本來韓菲想把話說完就躲開的,可是唐皓哲卻拉住了她,且這一回他做得更過火了,不只是吻她,還吻得很熱情,簡直要把整個夏季燃燒起來了,誰也不願意相信,現在其實是有一點點多愁善感的秋季。
窗外透進來一道陽光,偷窺著這一室的春光,這是一個涼爽的早晨,典型的天涼好個秋。
猶在睡夢中的韓菲下意識的拉了拉被子,卻被一個力量拉進了極溫暖的角落,她錯愕的睜開眼,看到人眼的臉孔,才想到昨夜發生的事,霎時,一股紅潮染上她的臉,但她仍抱怨著,「你怎麼可以……」
唐皓哲笑著回答她,「是你說的,順其自然,我覺得這才是最自然的。」
「可是我們並不是真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