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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唐筠

  何穎華不禁佩服起紀揚,他笑說:「我相信你和小青是有緣的,因為除了家人之外,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她的善良了!」

  是愛還是緣?如敏聽得一楞一楞的。

  看來,她是把愛情看得大單純了,以前她只覺得只要兩情相悅就可相守一輩子,但看來,情字這條路仍是坎坷不平的,這不禁又讓她擔心起自己的感情。

  一早,紀揚就被他父母召喚到他們面前,紀父的臉像暴風雨前的烏雲密佈,紀母則是誠惶誠恐,隨時準備當和事佬似的。

  徐代絹躲離紀揚兩尺之遠,怕戰火開始,她這導火線會被炸得粉碎。

  「爸,您叫我回來有事嗎?我中午還有個手術要開。」紀揚表現得平平淡淡,管它天塌下來也事不關他似的。

  紀遠澤抿緊著唇,臉色更鐵青。

  「紀揚,聽代絹說你一直沒和她同房,是不是?」紀母先沉不住氣開口問。

  紀揚冷眼掃視了徐代絹一眼,讓她嚇得下意識又退了一大步。

  「你啞了嗎?」紀遠澤沒好氣的吼問。

  他那似雷的吼聲把徐代絹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她愈來愈怕這紀家父子了,紀揚生氣起來雖可怕,但他還算自制,但紀父可就像個凶神,一開口就沒有好聲調,這一刻,她好後悔告訴她婆婆那些事。

  她相信這下子,紀揚更討厭她了!

  「我沒啞,您有話要訓就說吧!」紀揚的聲音平淡,語氣卻充滿了不耐煩。

  他厭惡他父母老是想干擾他的生活以及他的感情婚姻,他不是個小孩也不是個傀儡玩偶,他可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他絕不能讓旁人來左右他的生活。

  「你那是什麼口氣?」紀遠澤氣炸了。

  「別生氣,慢慢問嘛!」紀母忙著安撫著。

  紀揚突然怒道:「夠了!不要把話題一再重複,我說過我的事不要人來插手,為什麼你們老是要把我當成你們的所有物般牽制著我呢?我實在搞不懂。」

  紀遠澤沒料到兒子會大聲頂嘴,他氣鼓鼓的嚷:「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養的是什麼兒子?翅膀硬了就要拆了巢,太不像話……太不像話……」

  「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我要去工作了!」紀揚轉過身欲離去。

  「你給我站住!」

  紀遠澤已經氣急敗壞。

  整個屋子像是罩在低氣壓之中,看著盛怒的兩個男人,兩個女人都噤聲不敢多吭一聲,深怕被掃入狂風中。

  「我給你答案好了!」紀揚看向徐代絹又轉回向他父親說:「我不會跟她同房,因為我要和她離婚,這答案夠清楚了吧!」

  話聲方落,他即轉身奪門而去,留下一臉淚水的徐代絹和兩個神情錯愕的老人。

  第9章(2)

  徐代絹帶著醉意走出PUB。

  她靠著牆面猛打酒嗝,酒精已讓她醉得不知東南西北。

  「小姐,等人嗎?」

  徐代絹抬眼看向說話男子,竟把他看成是紀揚,她伸手攀向男人,將身體全貼了上去。

  男子猥褻的笑問:「你寂寞嗎?」

  「你知道我寂寞,你當然知道。」

  「我當然知道。」男子將她橫抱起來笑道。

  「你要帶我回家嗎?」

  「不是,我帶你到個好地方。」

  男子抱著她往前直走,繞了一條路,在滿是賓館的小街道上時,徐代絹又問:「我們不回家嗎?」

  「別問了!我會帶你到好地方去的。」

  「可是我想回家。」

  「到了!」

  男子把她抱進三流的小賓館中開了一個房間,進到房間,他就迫不及待的除去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不回書房睡嗎?」

  「我陪你睡不好嗎?」男子動手脫著她的衣服。

  「這個床會動……我睡不著……」

  「我會讓你睡得很舒服。」

  男子的手撫過她的胸,又直往下探向她的臀部及腿間,徐代絹突然抓住他的手問:「你要幹什麼?」

  「真會假仙,我不相信你會沒經驗,若真是,那我不是賺到了!」男子卑鄙的訕笑道。

  徐代絹打著酒嗝說:「我真的沒有經驗,結婚前的事我是騙你的.我希望和你結婚,才會……」她早把男子當成了紀揚,此刻的她,眼一刖模模糊糊的,已分不清誰是誰了!

  男子眼神中突然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他笑問:「你說什麼?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不行……不行……如果我說了你一定會生氣不要我,我不能說,除非……」徐代絹傻笑著又接口說:「除非你不生我的氣。」

  「我不生氣,絕不生你的氣!你可以說了吧?」

  徐代絹考慮了片刻才說:「那一天你到我家吃飯,喝醉了酒,我送你回去時,你早睡得死死的,所以,你根本沒對我做什麼……」她停了片刻,凝視眼前的人,突然又嚷道:「你一定生氣了!」

  「我不生氣、不生氣!別哭了!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全沒了!」男子哄騙著。

  他又把她壓回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彼此糾纏著。

  徐代絹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把自己的貞操奉送給一個陌生男子。

  隔日,徐代絹帶著宿醉後的頭痛醒來,才一睜開眼,她被她看到的景象嚇呆了!

  她赤裸的躺在一個陌生男子身旁,那男人的毛手毛腳全貼放在她身上,大膽又曖昧的。

  隨之,她發出一聲尖叫。

  那真實的撕裂感還存在,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和一個陌生且令人作惡的男人上床「啊——」她再度尖叫,整個人接近了崩裂狀態。

  男子被尖叫聲驚醒,他揉著睡眼問:「你鬼叫什麼?」

  「你是誰?」徐代絹扯起床單圈圍住身體,跳下床和他保持距離。

  「躲我?」男子邪笑道:「昨晚你可是滿意得不得了、銷魂得很呢!有興趣可以再來幾回。」

  「下流!卑鄙!低級,無恥……」徐代絹扯聲大罵,想盡了可用的字眼,淚水不爭氣的又掛上雙眼。

  「罵我之前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貨色,你不下流又何必算計男人?是你強抱著我,對我投懷送抱的,可不是我霸王硬上弓哦!」

  徐代絹被說得幾乎無地自容,她根本不知道昨夜她做了什麼?唯一確定的是,她絕非完璧之身了!

  「要不要跟著我?」

  「休想!」她恨恨的瞪著男子。

  此刻,她可恨不得砍上千刀在眼前這卑猥男子身上。

  「要不,就付上一筆遮口費。」男子笑得賊兮兮的,眼神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後又說:「你想你丈夫知道你讓其他男人開了苞,他還會要你嗎?」

  徐代絹嚇得、心頭打顫,她不敢想像後果會如何!

  「我要三百萬,下個星期準備好,我會找你拿的。」

  「我沒有錢!」

  「那我可管不著,你自己看著辦了!」男子訕笑著。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刻,她後悔自己曾不擇手段的算計紀揚!如今真是回頭大難了!

  徐代絹看到她母親的到來,猶如看到救星般的拉著她母親痛哭一場。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徐母被徐代絹搞得一頭霧水,馬上,她誤以為女兒被女婿欺侮,忙問:「是不是紀揚對你不好?」

  「不是!不是!」徐代絹忙搖頭說:「紀揚對我很好。」

  紀揚除了對她冷淡些外,其他方面卻是無可挑剔的,平常又從不要求她做什麼,有時連房子他也自己動手打掃,而且也不吃喝嫖賭,是個打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丈夫。

  「那就是太想媽了?」

  徐代絹點了頭又馬上搖頭,可把她母親給搞糊塗了!

  「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上回看你還好好的,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

  「媽,請您借給我三百萬。」

  「什麼?」徐母呆了!

  「我有急用!要三百萬!」

  「你到底要做什麼用呢?三百萬可不是一筆小錢!」

  「媽,您別問嘛!」

  「是不是紀揚要開診所?」

  「不是、不是!這件事跟紀揚無關,是我自己向您借用的,您千萬別告訴紀揚……」徐代絹急嚷道。

  「那你得告訴我用途,否則我怎麼向你爸交代?三百萬可要他種幾年的田才收的回來的,你知不知道?」

  「媽,您別問啦!只要告訴我您借不借我?」

  「傻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能告訴媽嗎?」徐母憂心如焚。

  徐代絹突然跌坐沙發上痛哭起來,哭得徐母心慌意亂的。

  「別哭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好讓媽給你拿個主意,哭解決不了事的。」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但除了哭她又能如何?

  「讓我想想清楚,再告訴你吧!」

  她是該好好想一想才行,平白便宜了那個卑鄙下流的男子又令她心有不甘。

  「那你就想想吧!」

  在一家茶藝館中。

  紀揚不解的睨著約他在此見面的妻子。

  有時他著實對徐代絹感到陌生,他不瞭解她在想些什麼?也不瞭解她對愛情所下的註解。

  「你不問我突然把你約出來外頭見面的目的?」徐代絹淡笑問。

  「我正在等你告訴我。」

  紀揚提高警覺,他發現今天的徐代絹不大一樣,至少少了那股優柔沒主見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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