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芽子小姐。」
「她不是好好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她人是好好的,可是我知道她心裡一點也不好,她變得有點奇怪。」籐木青以一種防賊的眼神盯著他瞄。
「她哪裡奇怪?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龍邵剛冷淡的撇清一切的關係,「我只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沒有義務連她的想法舉動都要擔心吧?那並不在合約規定中。
他不是個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男人,尤其是他不喜歡的女人,他連甩都不甩一眼。
他的態度嚴重損害到籐木青的尊嚴,她狠狠的說:「你不要以為有芽子小姐當你的靠山,你就可以有恃無恐。」
「我沒有想那麼多。」
「那麼你就主動給我離芽子小姐遠一點,不要去招惹她,你和她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她會嫁給青本先生。」
「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沒錯。」
「那麼我也要告訴你,我只遵照合約行事,不要將
合約外的雜事推到我身上來,我是保鏢,不是下人,請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籐木青被那一番話氣得半死,從她替仲村雄也做事以來,沒有人敢這麼藐視她,他是頭一個。「你囂張不了多久的,我一定會拆穿你的。」
「隨時候教。」不願意繼續著籐木青那氣得發綠的臉,他重重的把門甩上。
第二章
不是怕籐木青的警告;龍邵剛怕的是自己變得更奇怪,所以他有意的與仲村芽保持著距離。
可是,仲村芽不打算放過他似的,老是纏著他不 放。
她受不了看不到龍邵剛,也受不了看他站在離自己老遠的地方,她討厭那種遙遠的距離。
「龍,你家裡頭還有什麼人呢?」
她的好問並未得到正面的回應,龍邵剛只是回以一個冷淡的眼神,接著就轉開頭去。
從頭到尾,都是仲村芽在唱獨腳戲,可是她依舊不肯死心,繼續說著,「我們繼續上回的畫吧!」
一旁的青本太二很不悅,卻也沒有爆發出來,只是笑著對仲村芽說:「你想畫畫,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不是要畫風景,我要畫人。」
青本太二毛遂自薦的說:「那我當你的模特兒。
仲村芽拚命的搖著頭說:「不行。」
「為什麼?」
「很簡單,我畫龍畫了一半,不想半途換模特兒。」
這壓根不關自己的事情。龍邵剛是這麼想的,可是青木太二可不這麼以為,他恨恨的瞪著龍邵剛把所有的帳都算在龍邵剛的頭上。
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龍邵剛轉過頭準備走開。反正保鏢又不只他一人,況且青本太二在一旁,他這個保鏢繼續存在似乎顯得礙眼。
「站住!」仲村芽大喊,「你上哪去?」她就是要跟著他。
「我上廁所不行嗎?」龍邵剛覺得好笑,難不成要他就地解決?她這問題問得煞是好笑。
然而仲村芽並不像他想得那麼笨,她說:「你在說 謊。」
就算是吧,她何必一定要拆穿他呢?他只是識趣的要給他們一點點私人的空間,好去談情說愛,她幹麼非得跟他過不去不可呢?龍邵剛覺得不解。
「龍……」
她的態度不似剛剛那麼強硬,眼神甚至帶有一絲乞求,她是在拜託自己不要撇下她單獨去面對青本太二嗎?她的眼神讓他於心不忍,和一個不喜歡的未婚夫在一起,或許也是一種殘酷的折磨,那和他身為殺手的身不由已。是同樣的無奈。龍邵剛同情她,也瞭解她那種心戀。
他冷冷的說:「如果你不畫裸體,我就答應你好了。」
他看到青本太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開。
可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是個冷漠無情的殺手。
怕被人瞧見,籐木青躲開了眾多保鏢的視線,飛快閃進青本本二的房間裡。
可見著她的青本太二卻不怎麼開心,「你不該到這裡的,萬一被人見著了怎麼辦?」
「我不來,你就不會主動找我了。」籐木青怨憋的望著他說。
早在青本太二和仲村芽訂婚之前,他們就在一起了,當初青本太二對她說,和仲村芽訂婚只是權宜之計,仲村只是他往上爬的階梯,等有朝一日,仲村雄也的天下都變成了他的,他就會甩掉仲村芽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發覺青本太二對她愈來愈冷淡,以致引起她諸多的不滿,
「你是不是假戲真做了?」
青本太二否認著?「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證明知道我對你才是真心的,我怎麼樣都不可能對一個病人認真的。」
「是嗎?」
青本太二輕輕摟住她的腰,低語的說著,「我不會騙你的,那女人的身體那麼差,你想她怎能得到我的心,你如果不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女大總是為愛情而甘心受騙,即使籐木青對青本太二的話抱持著些許的懷疑,卻還是捨不得他說出傷害自己的話來。
她捂上青本太二的嘴阻止著,「我相柑信你就是了,你不要發誓。」
「你真的信我?」
「我信。」
「那你會幫我吧?」
籐木膏一股嬌柔的說:「我不幫你幫誰呢?」
「那好,你想辦法把龍邵剛那個男人弄走。」
「弄走?為什麼?」
「你應該也發現到了吧?他來了之後,仲村芽那丫頭變得很奇怪,脾氣似乎不像以前那樣溫順,這對我的計劃是很大的致命傷,如果那姓龍的繼續存在;只怕屆時會壞我的計劃。」 『
「你要我殺了他?」
「非不得已不要那麼做,你想任何辦法都行,再不用美人計也可以,只要讓仲村芽徹底的討厭他,不再依賴他就可以了。」
籐木青推了他一把,嗔嚷著,「你是要我出賣色相嗎?
「別這麼說,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打算,如果繼續讓龍邵剛留在仲村芽那丫頭的身旁,只怕事情會起變卦,現在只有你能夠幫我這個忙,因為我只信任你而已。」
儘管籐木青平時表現得冷靜理智,一旦沾惹上愛情,卻軟弱得禁不起甜言蜜語,她被說服了,她心甘情願出賣自己成全青本太二的雄心大志。
仲村芽一邊畫著龍邵剛,一邊觀察他的表情,現在
的他猶如她的實驗晶,她正努力的想要探討他的內心世界。
她對心理學很感興趣;要不是因為身體的狀況不允許她繼續求學,她會想要當個心理醫生。
「龍……」她喚著。
「什麼事?」
龍邵剛聽到叫喚才轉過頭來,平時他總是刻意不讓他們的視線相回,為的是不想要發現自己變得軟弱,不想讓自己太過同情她,也怕自己一旦和她過度熟悉會更下不了手。
「你為什麼選擇保鏢這個職業?」
為什麼?他沒有其他偽本能,從第一回自衛殺人開始,他便走上了殺手這條不歸路,社會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所以他只能逃,結果,當他發覺當殺手是個很壞的工作時,已經回不了頭,而他的組織更不容許他回頭。
龍邵剛簡潔的道:「我無從選擇。」
「怎麼說?」
「我只能做這個工作。」他並不想要她瞭解他的,可是潛意識裡,他逆是希望有人懂他,瞭解他並不是真的想要當一個殺手。
「你結婚了嗎?」
他不應不答,採取極端冷漠的態度。
「你不說也無妨,我只是隨便問問,你還有沒有其他家人?」仲村芽問完又自顧自的接口,「反正我問了也是白問,對不對?」
他不禁想,這千金小姐是不是閒著沒事做,存心拿他開玩笑?
然而,接著仲村芽臉上出現一絲困窘的傻笑說:「我好像在唱獨腳戲耶!你都不說話,我覺得好尷尬!」
龍邵剛雖然仍沒什麼表情,但他在心裡想著,她是真的很純真,純真到說了一堆話之後會臉紅,如果不是因為他別有用心,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份特殊,他大概會對她有好感吧?
但,事實上,他已經對她有好感,所以才會刻意避開她的。
「我不介意。」
彷彿那是很大的縱容般,仲村芽感動不已的笞起眼瞼,傻氣的問:「你真的不介意我問東問西的?」
「是的。」
她其實是知道答案的,但是還是問廣那麼你會不會回答我的問題?「
「不會。」
那是她早猜到的答案,所以她並不會感到意外,只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死心,因為她會繼續問下去,且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告訴她有關於他的故事。
在小島上,籐木青有相當的權力,若她要召見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對方均不得拒絕她的召見。
「你來得太慢了。」她對龍邵剛傲慢的態度相當不悅,可是基於和青本太二達成的共識;以及種種計劃,她不得不降低語調,讓自己感覺溫和些一且不會怒形於色。
龍邵剛無視於她的怒氣,冷淡的問著,「有何指教?」
一個搶手的保鏢,當然也會有特權,龍邵剛可以不『在意任何人而我行我素,他也算準了籐木青拿他沒轍,所以態度不見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