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選擇的人就很好嗎?」仲村芽拚命的
反駁著,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最不願意說的最後一張王牌,「青本先生和籐木小姐一直都在一起,您難道不知道嗎?」
「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不妨問問拓實,他幫我跟蹤了青本先生一陣子,如果您想要看證據,我也可以拿給您看,但只怕您看了會氣得吐血。」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仲村雄也一臉氣憤之外還多了尷尬,想自己閱人無數,竟被青本太二給甩得團團轉,一時險些氣得腦中風,「我去叫那小子進來問清楚!」
「不急於現在吧?可以給我一艘船了嗎?」
「你想都別想,讓你去跟了那小子;豈不是讓你隨著他一起去死?那傢伙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豈可以跟睜睜看著你去做寡婦!」
仲村芽苦澀的反問:「我又能夠活多久呢?」
「你是存心氣死我嗎?」
「如果我真的要氣死您,就不會請求您了。」仲村芽邊說邊跪向地板,不停的磕頭請求著,「爸爸,就這一
次,我請求您成全我,讓我去找龍,我可以答應動手術,也可以繼承您的事業,只請您答應讓我去找龍……「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更何況這是她第一回求他,打小到大,她都按照著他的希望做著乖女兒的角色,而他也僅只她這個女兒,他再直的心腸都無法無動於衷。仲村雄也心軟的問:「你就當真那麼喜歡那姓龍的小子?」
「我喜歡他,除了他我再也不想要任何人。」
「如果他死了呢?」
「不會的,我相信他說過的話,他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看見自己的女兒轉變如此巨大,仲村雄也忍不住要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不管是不是,這對他都算不上壞事,西為愛情,芽子有了求生意志,面他甚至可以期待自己的事業將由自己的下一代繼承下去,一切對他似乎沒有損失。
「爸爸……」
「我希望你答應的要給我做到,否則我隨時都會改變主意的。」
仲村芽聞言由哭泣轉為笑臉,一個勁的道謝著,
「謝謝爸爸,我一定會做到的,我絕對會做到的。」
為了龍,她會自立自強的。
「解除婚約?為什麼?」乍聽到這個消息,青本太二氣憤得想宰了面無表情下達這個指令的仲村雄也。
他認為自己給仲村雄也做牛做馬了那麼多年,眼看就要可以飛黃騰達,卻又無故從雲端跌下來,痛自不在話下,不甘願更佔滿他的心湖,此時他的心可說是波濤洶湧。
「仲村先生,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定了……」
「我們是說定了,但是我現在決定要尊重我女兒的選擇,她要求解除婚約,我想我沒有理由強迫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那不是問題,我愛她,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愛她,而且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您不也這麼說的嗎?」
青本太二不說還好,這一說,反換來仲村雄也一記惡狠的白眼,「你還敢對我說你愛芽子?」
「我當然是愛她的,仲村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有誤會,而是看到太多的事實。」
「如果您在意的是芽子所說的她已經結婚的那件事,我不會在意的,我還是會好好的呵護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的。」
「愛?」仲村雄也冷哼著氣說,「只怕你愛的是我的錢、我的地位,而不是真的愛芽子。」
青本太二聞言連忙辯解,「仲村先生,您真的誤會我了……」
「是不是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尊重芽子的意見。」仲村雄也無意繼續同樣的話題,只下達著另一個命令,「我已經發佈人事調動的命令,你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你回日本之後可以到公司領遣散費。」
青本太二瞪大了眼,激動不已的問著,「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呢?」
「簡直就大錯特錯,別告訴我你自已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請您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一定會改進的,請不要解除婚約,我是真的愛著芽子的!」
原本仲村雄也是不願意用物證來證明自己眼拙,錯把一隻豺狼當作人才,可是見青本太二死不認帳,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只好把物證給拿出來。
「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就會偷雞不著蝕把米,青本太二一臉鐵灰的望著散亂於桌面上的偷情照片。
可是教他就這樣放棄他又心有不甘,努力了多時才爬上現在的地位讓他捨不得放棄,於是他決定要據理力爭。
青本太二「砰!」的一聲,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著,「仲村先生,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塗被籐木青那個女人給勾引了,但我絕對沒有背叛芽子的本意,您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仲村雄也相信自己可能會相信青本太二所說的話,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誤,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太糊塗,竟然會笨得以為青本太二是最佳的接班人選,
「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快點滾出我的視線,否則等我改變主意,你連半毛遣散費都拿不到。」
「仲村先生……」
「我再說一次,盡快滾出我的視線,否則後果自己負責。」仲村雄也轉身下達命令,「拓實,給我監視著他們,如果青本太二和籐木青在今天中午之前沒有離開,就報警處理。」
青本太二洩氣的跪坐於地,知道一切已經沒有轉圓的餘地。
因為龍邵剛的關係,長春號決定提前結束航行行程叫台灣,而原本計劃在第一個港口靠岸搭乘飛機的唐家四兄弟,也臨時決定留在船上觀望。他們其實很擔心龍邵剛的存在。
不過,對於龍邵剛,他們倒是有一點不解,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殺氣,他的眼睛彷彿沒有靈魂,而他的軀體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工具。
從閻羅王那裡繞了一圈回來,龍邵剛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皮肉之傷還是免不了,他臉上掛綵,拿著枴杖,腳上的傷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但是,重要的是,他似乎得了嚴重的自閉症。成天
不說半句話,見了人臉上也沒有表情,對於救他一命的人,他更是沒有半句感激。
他的踐,換來唐皓哲嚴重的不滿,「你這傢伙那是什麼表情?至少會說謝謝吧?你不知道救你很危險嗎?你可是個通緝犯耶!」他的急躁脾氣是唐家出了名的,但是醫術一流也是社會上出了名的。
其買大家都知道池是想要激龍邵剛好口說話,他擔心龍邵剛繼續悶下去會出毛病,身為醫生,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他認為龍邵剛有心病。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麻煩不妨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上你的忙。」
無意聽他繼續往下說,龍邵剛只是拄著枴杖起身、轉身準備離去。
「如果你不想成為瘸子,就最好聽我的勸多休息,不要亂走動。」唐皓哲一臉無趣的說,「跟你說話就如同在自言自語,我真不懂自己幹麼這麼多事。算了,你愛怎麼走就去走吧!我懶得管你,」
龍邵剛遠走後,唐家老大唐皓宇不贊同的對唐皓哲說:「老四,你說話就不可以婉轉點、溫和點嗎?」
「婉轉?溫和?」唐皚哲冷聲著氣說,「那豈不成了慢郎中?」
「至少也不能下過猛的藥吧?」
唐皓哲半開著玩笑說:「我雖然不是學心理學的,但是我認為那個人不會再殺人了,所以我才不擔心自己會睡到半夜腦袋搬家呢!」
唐皓宇笑著斥道:「沒個正經;真不曉得你的教授為什麼會讓你畢業並且讓你當主治大夫。」
「所以我說你們都不瞭解老弟我的實力嘛!」
結果,他這一番話又換得三兄弟的拳打腳踢,他可沒有因為有名氣或者是結婚而倖免於難,他依舊沒有離開當老么的悲哀。
甲板是龍邵剛最常駐足的地方,而且他常常不發一言的對著大海,在心裡無言的吶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活著?而且還被一堆怪人救了,難道他命不該絕?又或者上天故意讓他一輩子活在痛苦深淵之中?
殺人的記憶並沒有因為這一場災難而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反而使他殺手的身份成了公開的秘密。
船靠岸之後,是不是將會有一堆警察等著他呢?
多次,他想要跳海,他想如果他命不該絕,或許可以逃過法網,但是現在的他,就算跳海也沒有生存的機率。
而且怪的是,每當他有這樣的念頭出現,安琪拉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如果她不是鬼,那也未免太可怕了點,為什麼她總給他一種逃不過她法眼的感覺?那種可以隨意就看透人心思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也很不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