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祁莊主,我提議的那樁生意,你考慮得如何,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嚴聖璽優閒的坐在椅子上,扮好他演的角色。
他們那對狼狽為奸的好朋友,找他做的都沒好事,虧他長得玉樹臨風,要嘛也得扮個多情的佳公子,現在卻淪落到演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還要演得煞有其事,免得露出馬腳,被他們五馬分屍,他這個弟弟和朋友還真是難當。
"這樁生意需要大筆資金投資土地,嚴公子可否再等幾個月,我好進行更詳細的評估?"祁空陽嚴肅認真,他做生意一向沒有把握不做,即使現在是在演戲,也絕不會壞了自己的規矩。
"祁莊主,對這項投資我所提供的資料和條件都極為詳細和優渥,你到底還在懷疑什麼呢?"他的報告可是完美無缺,不信還有人可以提出問題。
"映月,你覺得呢?"
"莊主,生意的事我不懂,還是莊主自己決定。"她不該插手,也不能插手,讓祁空陽自己決定,她才能安撫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可是你從頭聽到尾,該有個意見。"他要她有自己的主張,他要她表達自己的情緒,他要她把這幾年壓抑的悲傷都發洩出來,重新過她的生活,沒有她母親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這樁生意由我引入,嚴公子提出的條件是由祁莊負責所有金錢的融通,而他則負責跟地主連結的所有事項,利潤則是他四、我六來分,就我們的立場而言,如果能有一個精通當地……"
祁空陽打斷她的長篇大論,"映月,我要的是你的意見,不是要你照本宣科,你對這樁生意是贊成或反對?"他對她的冷淡歎了一口氣。
"莊主贊成我就贊成。"
"要是我反對,你也沒意見?"
"是的。"
"二娘不會向你說什麼?"
"她不插手莊裡的事。"
"我怕她又拿這點在你身上大作文章。"
"莊主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二娘前幾天跑到我面前來向我大力推薦這樁生意呢。"害他差點在說得天花亂墜的二娘面前笑出來。
為了排除祁空陽對母親的懷疑,映月難得說出狠話,"莊主大可不必理她,不懂生意的人插手之後能負什麼責任,祁莊的事一切以莊主的意見為歸依。"
祁空陽要不是為了作戲,明白事由的他真會在一點都不積極的映月面前爆笑出聲,映月根本就不想照她母親的話做,可是又不能不做,只好應付的做,幸好他也不是笨蛋,沒有看不出她的不情願。
他不能再讓映月處於這種左右為難的情形中,不然遲早有一天她的情緒會徹底崩潰,那時候就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把這樁生意再延個半年吧。"
嚴聖璽佯怒地拍椅起身,"祁莊主,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你回覆,如果你不願意投資,我可以另找他人。"
"嚴公子,投資這麼大一筆錢仔細考慮上半年也不過分,你就安心在祁莊住下,等我詳加研究過後再說。"
嚴聖璽盛怒的離去,映月也要跟著他走,留在這裡已經沒事,她得回去想想該怎麼面對母親的怒意。
她是不是學到了嚴聖御的厚臉皮,不然為什麼想到將面對娘的怒意,她也覺得沒什麼了?
"映月,你留下。"他有話要對她說。
"是,莊主。"
映月靜候他說話,心思卻飄向遠方。
祁空陽看了她好半晌,面有難色卻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我聽說你跟那個替祁莊送貨的……派遣員很好,你對他有意思?"他可以從她口中探得什麼嗎?她有愛嚴聖御愛到願意改變嗎?
"有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嫁給他嗎?"
"嫁給他?"
"映月,你到底對他有什麼想法?"他們都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了,他這個大哥之所以沒有上門找嚴聖御單挑是因為這是他要求的,所以他只能忍,忍得自己得內傷,只求她活得像自己。
"沒有想法。"她斷然說道。
"映月,你已經快二十歲,難道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曾有喜歡的心情也被母親的作為嚇跑了。
祁空陽對她的面無表情一歎,交代她說:"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可以跟我說,我會替你作主,風風光光的將你嫁出去。"
"沒有。"
"……你下去吧。"他已經講不下去了,再說只是徒惹映月起疑,他不能讓她有所防備,不然她可能真的會提前對他痛下殺手。
"是。"
直到映月的身影消失,祁空陽對著書房的某一角咬牙怒問:"你都已經上了她的床,為什麼她一點動心的跡象都沒有?你這幾個月到底在做什麼?"
躲在屏風後的嚴聖御站出來,撇撇嘴,"你那個妹妹是個鐵心石腸,我已經試探了很多次,她還是不動如泰山,我有什麼辦法?!"他也很挫折。
"你要是不成功,就給我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他怕自己會動手宰了嚴聖御。
"……"
祁空陽突如其來的追問:"你該不會也沒有愛上她吧?"一個沒有心的人要愛上一個沒有情的人也很難。
"感情的事哪有那麼簡單?說愛就愛。"
"她一定發覺你對她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沒有動心。"
"我已經很犧牲自己,你還要我怎麼樣?"他也很委屈,對一個不愛的女人是極盡所能的討好,而且還打算賠上自己一輩子去跟她周旋,這還不夠犧牲嗎?
"你真的對映月不動心?"
"我覺得你該擔心的是她發現是你在背後設計這一切,她會怎麼樣?"祁空陽已經是自身難保,還有心情擔心他。
"我只期望她對外界有點反應。"
"她有啊,她還嫌我無所事事。"
"聖御,你根本不在乎她。"
他能說什麼?再說也不能讓他動情啊。
"如果你們不能相愛,我只能期望映月沒有對你動心,那會把她推入地獄的。"他無法想像到時候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你決定這樣做。"
"我知道。"祁空陽捂著臉,喪氣的請求道:"聖御,盡你所能好嗎?至少在這段時間,你能好好的疼惜她,我只要求這個了。"他只能置之死地,然後求老天爺憐憫憐憫他那可憐的小妹。
"……我盡量。"
第四章
映月在迴廊佯裝散步,她不想回房間,回房間也只不過是對著空氣發呆,什麼事都不會做,倒不如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來得有精神。
一陣喧鬧嘈雜聲吸引她的注意,一群女僕聚在一起閒磕牙,她站在轉角處仔細聆聽她們的談話。
"喂,你聽說二夫人三更半夜上那個嚴公子的房間嗎?"
"是真的嗎?"
"是我親眼看見的,二夫人還在嚴公子的房間待了很久呢,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
"喔,那一定是不可告人的事了。"
"哎呀,二夫人不可告人的事還會少嗎?咱們那個總管,不也是二夫人不可告人的事之一。"
"這只是謠傳吧?"
"不是謠傳,你難道不知道二夫人再嫁給老爺前,那個夫家就是被她父親用錢收買才把二夫人娶進門的?"
"不會吧?"
"你現在才知道,二夫人跟老爺的姦情是傳得沸沸揚揚,二夫人的父親差點為了這事殺了老爺,要不是老爺提出二夫人還有別的男人,孩子的父親不一定是他,才解了那次的危機。"
"老天,那總管到底是誰的孩子?"
"那只有天知道了。"
映月等她們都走遠了才轉過轉彎處,她腳軟的靠在牆上,消化她剛聽到的消息,娘把主意打到嚴聖璽的身上了,她還得忍受這種荒唐事多久?
"為什麼不生氣?"
一道聲音引她回望,他什麼時候來的?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要她生氣做什麼?這些事早已不是一天、兩天,她生氣只是更加肯定別人的認定。
"你聽不出來她們是在羞辱你嗎?"她至少得懂得誰是真心對她,誰又是在侮辱她。
"我比較關心她們分內的事都做好了嗎?"
"你是認真的?"嚴聖御對她的平靜瞇眼,他漸漸知道為什麼祁空陽會說他只希望映月對外界有點反應的意思了,她根本就封閉住自己任何的感情波動,不讓外面的事務影響自己分毫,也不去關心外面的事,再這樣下去,她會變成行屍走肉,然後再把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做出會讓所有人都後悔的事。
"你的工作做好了嗎?不要壞了事被莊主免職。"
"我的事不用你管太多,多管管自己的事吧。"想說他,也先把自?己的事做好,比較有說服力。
映月無辜的看著他甩袖離去,她何必惹他生氣,她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還管到他頭上去,遇上他她真的變雞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