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這些年來,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有
關蝶兒的消息,就像是她已蒸發在空氣中……
或者,她真的已經死在當年那場孤兒院的大火裡了?
他記得她還有一個弟弟,只是很可惜,他只記得她的名字,根本不記得那個小男孩叫什麼,否則就可以找尋她的胞弟了。
難道他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成了他的蝶兒?鞏遴風無奈地在心中取笑著自己,卻無法克制更想瞭解她的衝動……
她像是一團永遠解不開的謎,他一定要知道——為何她有機會下手殺他時,卻怔怔地看著後座的白玫瑰,動也不動。
白玫瑰?為何偏偏是白玫瑰……
他更想知道,為何她有一雙和蝶兒一模一樣的眼睛?
蝶兒可能變成殺手嗎?鞏遴風不願相信!在他的記憶中,她是那麼美好無瑕,像是上帝為他派來的天使。
但十九年過去了,他根本不知道如果蝶兒還在人世,現在究竟是什麼身份?外貌又有什麼改變?
就算是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他自嘲著,在還沒有解開她的身份之謎之前,他絕不放她走。
「你抓痛我了……」初雪蝶試著想縮回自己的手,他將她抓得好緊,火熱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一口吃下去,她不習慣跟任何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接觸……
在她飄忽的記憶中,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很孤單,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任何親人……
鞏遴風淡淡一笑,放鬆鉗制她的力道,大手角度一轉,讓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懷裡,徐緩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我現
在就告訴你。」
「我的身份?你不是說過了,我是一名殺手,在追殺你的過程中失敗而發生車禍,所以才會失去記憶。」她不解地望著他。
「不。」鞏遴風的笑容更加篤定,眼神也變得莫測高深,「那只是我為了懲罰你才故意騙你的話,你的真實身份很簡單也很單純,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知道自己在冒險,已經超越養虎為患的地步了——如果她根本沒有失憶的話,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就是自掘墳墓。
但他不想考慮這麼多,他一直是個率性而為的人,目前的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他必須先給她一個合理的身份。
就當是一個最可笑的賭博吧,就算她是殺手,但她仍有可能是他的蝶兒,不是嗎?
「未婚妻?」初雪蝶倒抽一口氣,不知為何,聽到他說出這三個字,竟讓她的小臉湧起一陣紅暈……
「沒錯。」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髮絲,動作非常自然,「你原名黎蝶兒,在海島長大,父母皆已去世,我們的婚事是雙方家長早已定下的。你是我的未婚妻,因為我事業的關係,你才會跟我來到摩納哥視察,但也因為擅自駕車外出而發生車禍,所以才會失去記憶。」
「黎」是他生母的姓氏,他很喜歡將這個新的名字賦予在她身上,從把她帶回別墅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是殺手夜蝶了,他要她跟以前的殺手生涯完全劃上休止符。
「黎蝶兒、黎蝶兒……」初雪蝶緩緩地咀嚼這三個字,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彷彿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常常溫柔地喚著她:蝶兒、蝶兒。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是你的未婚妻?」她
不安地注視眼前的男人,不可否認地,他有著非常卓絕出色的外在條件,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男性魅力,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但,他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嗎?
「當然。」鞏遴風將她擁得更緊,彷彿這個動作他們之間已經做過千遍、萬遍。
「那為什麼一開始你要告訴我,我是一名殺手?」她繼續追問著,心裡還是有好多疑點沒有解決。
「小傻瓜,我已經說過那是為了要懲罰你才編的謊言。你的脾氣為何總是這麼倔強呢?和我拌嘴後又衝動地開車出去,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所以才會在山上迷路、發生車禍而傷及腦部。」
他輕嗅著她發間的幽香,更加確定大膽的撒這個謊是個很不錯的主意。至少,他非常喜歡她偎在自己懷裡的感覺,這是對任何女人從未有過的憐惜之情……
「可是,上原晶子她也說過我是個殺手……」
「別理她!」鞏遴風斷然地命令著,「我說過她只是我的女秘書,你不需要在意她任何言語上的攻擊,只要收起你的火爆脾氣,乖乖當我的未婚妻。」
「這種情形常常發生嗎?我是說……我們經常吵架?」雪蝶望著他濃黑的劍眉,白皙的小臉浮起羞怯的笑容,她突然好渴望知道他們以前的事,想知道他的興趣、他的喜好、想知道他最喜歡吃些什麼,想知道更多更多……
原來她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原來她也有一個家……
「不是我們常吵架,而是你——脾氣壞的小東西,經常找我吵架。」鞏遴風的笑容更加炫目,「蝶兒,答應我改改你的壞脾氣,好嗎?你
更要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許再不告而別地離我而去。你可知道,當我聽到你出車禍時有多麼擔心?」
兩人共坐在臥榻上,鼻尖幾乎相抵,形成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介入的親密空間。
雖然她是個身份如謎的殺手,但他很喜歡這份親暱的歸屬感,這種溫馨又自然的感覺,就像他在孤兒院內跟小蝶兒在一起時的感覺。
已經十多年了,他空洞的心不曾再體會過這種溫暖。
「好,我答應。」初雪蝶更加羞澀地點頭,「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亂發脾氣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承諾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沒有想到,這份允諾已經將她和他的一生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了……
「聽話的小東西。」他讚許著,懷中佳人美眸如水、紅唇誘人,他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慾望,俯下臉龐便吻住她。
她的味道遠比他想像中更加美好,青澀卻異常芳香,就像在懸崖邊楚楚綻放的潔白花朵……
初雪蝶瞪大雙眼,驚愕過度下忘了該如何反應,直到他的舌大膽地探人她口中,她才警覺到——
天啊!他……他們在做什麼?他竟吻了她?!
「不……」他幾乎要將她口中的空氣全抽光了!初雪蝶雙手抵在胸前想將他推開。
「蝶兒,乖。」他嘶啞地誘哄著,「我們是未婚夫妻啊,我吻你是天經地義的事,乖,別再反抗。」
未婚夫妻……初雪蝶腦中一片昏沉,只感覺得到他含吮、輕咬著她兩片小唇,毫無顧忌
地掠奪她的香甜,發燙的掌心則溫柔地撫摸她的背部,奇妙的熱流此刻蔓延全身,她好像不是坐在臥榻上,而是置身在一片雲端……
就在他的大手即將游移到她的胸部之際,房門又被用力推開了。
「遴風哥,有你的長途電話。」
上原晶子又如入無人之境地直闖進來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電話,她只是不安為何鞏遴風待在她房中這麼久,所以她想辦法硬要闖進來。但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禁震驚地發出尖叫。
「你——你們在做什麼?遴風哥,你——」
她氣得雙手發顫,如果不是鞏遴風在場,她早就衝上前去狠狠地賞初雪蝶兩巴掌了。
「你出去!」鞏遴風冰寒地掃了她一眼,神情非常厭惡,「上原晶子,你忘了你應有的教養嗎?進別人房間之前為何不先敲門?還有,以後不許你再進入這個房間打擾她。」
「你……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上原晶子沒有想到鞏遴風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氣得臉色全變了,五官猙獰。
「出去!」鞏遴風再度喝斥,威嚴的語調令人心生懼意。
「哼!」上原晶子不得不出去,但在臨出門前,她不忘丟給初雪蝶一個無比惡毒的眼神,然後才憤恨地甩上房門。
「……」初雪蝶怔怔地縮在臥榻上,一時無法消化突然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她並不在乎上原晶子那瘋婆子用什麼態度對待她;但她跟他之間……
她雙頰酡紅地盯著鞏遴風。她居然讓他吻了自己,他們真的是未婚夫妻嗎?
「你先休息一下。」鞏遴風動作細膩地把雪蝶抱到床上,冷厲的神色又恢復成只有面對她
時才會展現的溫柔,「晚上我再來陪你吃晚餐,乖。」
在她頰上落下一吻後,他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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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大家稱呼那個女人為黎小姐?還不准再談起她的殺手身份,而要告訴她,她其實是你的未婚妻?不,我不能接受!遴風,你是不是瘋了?我根本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書房裡,上原晶子再度失控地怒吼著。就在剛才她滿懷妒火地衝回房間後,管家來通知她,少爺請她到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