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徑惹得書昀一臉莫名,「他們怎麼好像腳底抹油?」
「你以為什麼原因呢?」
書昀搖搖頭,「我想不出來。」
「很簡單,看你的臉蛋太漂亮,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聽你鬼扯,到底是什麼呢?」書昀紅著臉嗔問。
唐士晤還是回答:「你漂亮了!」紅著臉的書昀讓他雙眼看得入迷。
「不聽你鬼扯,你不是想送我上班,還不快走。」兀自坐進車子裡,書昀把他的話當作是玩笑。
對於她的不解風情,唐士晤只能苦笑,無計可施。
* * *
美麗的事物人人愛之,但是如果送東西的人讓人敏感,那東西再美,也沒人會喜歡的。
像書昀現在的心情,本來她很喜歡花,看到漂亮的花會為之心花怒放,但是現在她手中捧著一大束花卻一點也不開心,其原因就是因為送花的人令她很感冒,所以花再美也打動不了她的心。
不加思索的,她把花又轉塞到另一個人手中。
接到花的醫院事務員一臉的驚喜,且不敢置信的提高嗓門問:「營養師,你真的要把這麼漂亮的花送給我嗎?」
其實更讓她吃的原因是因為平常書昀節儉成性,嚴重一點還是一毛不拔,這樣的她會把花送給別人,可真說得上是天大的新聞,所以事務員被嚇得不輕。
手捧著花,她還是不大確定的問;「你確定要把它送我?」
「我的話這麼沒說服力嗎?」
「當然,因為是你。」事務員毫不矯情的坦言,雖然書昀錢如命,但是她為人還不錯,不會擺架子,所以大家敢同她開玩笑,「這束花少也要花上近千元,你真捨得。」
「原來你曖昧的笑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敢情你是嫌那束花?如果你不要,就把它送給別人好了。」
聽到書昀的威脅,事務員飛快的把花藏到自己的身後,「誰說我不要!我好喜歡呢!」
「好啦!要就收著,什麼都別說,還有,以後如果又有姓張的送花來,我一律拒收,那些花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書昀不忘交代著。
這話引起事務員的好奇心,她壓低嗓子問:「是不是你的愛慕者?」
「什麼愛慕者,一個惹人厭的青仔叢,被那種人愛慕是不幸的事。」一想到張家的大少爺,書昀全身都不舒服起來。
瞧出她的不對勁,事務員忍不住詢問:「你怎麼了?」
「我過敏。」
「對花?」事務員指著自己手中的花,好奇的問。
書昀半開玩笑的回著話,「我不是對花過敏,我是對送花者過敏,所以拜託你以後行行好,別再把姓張的男人送的東西帶到我面前來。」
事務員還是不死心,對書昀的過敏症起了疑點,「有你說的那種病症嗎?」
她的問題差點讓書昀哭笑不得,她怎麼可能知道有沒有那種病症,如果有,那也不叫過敏症,應該稱之為心理反應過敏才對。
「你何不自己去問問咱們醫院的帥哥醫師,他一定會樂意告訴你的。」因為知道全醫院的護士皆對一外科醫師感興趣,所以她自然認為事務員也有此可能。
果真,事務員笑嘻嘻的宜點著頭說:「你的意見很不錯,我就找個時間問問他。」
天哪!她居然當真了,怕她問得太白癡,書昀不由得提醒她,「你最好別去問,會被笑的。」
「笑就笑,大家開心,我也快樂。」事務員一點都不以為意。
書昀挫敗的垮下了雙肩,非常無奈的說,「你都決定了,我能說什麼呢?!」只能替她祈禱了。
* * *
人生還是以賺錢為目的!雖然書昀知道陸奎依然派人跟蹤她,可是她還是照常過著她忙碌的生活,早出晚歸,只不過她的保護者一下子增加成好個,其中包括唐士晤,這倒是讓她大感意外。
坐在唐士晤的車內,書昀叨叨的著:「你都不用上班的嗎?為什麼你要為我浪費時間?他們根本不會傷害我的,你可以不必為我做這些事的。」
書昀的問題都讓唐士晤以笑置之,反正他想做的事,即使是沒什麼道理,他還是會去做,更何況是保護自己心儀的人,「是我自己想做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
「教我怎能不放在心上,我這輩子最不想的就是欠人人情。」
「你就當我順路,反正我真的是來聽你唱歌的,所以無關乎人情不人情。」
唐士晤太閒了,閒得她不得不懷疑的問:「你真的是唐氏的唯一繼承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成,你認為我是不是?」
「你是不是不是我了就算的。」
「那換個方式,你希望我是不是呢?」唐士晤不死心的追問。
書昀努力的思酌著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差點讓她想破了頭,「我沒有答案,你是不是對我都沒什麼改變,所以我想不出答案。」
她的回答讓唐士晤的心差點沉到谷底,雖然他明知道書昀對他沒那種意思,但是他仍期待著書昀有一天會對他產生好感,所以現在的他覺得好失望。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有個好丈夫,就不用天天拚死拚活的。」
書昀聽得大笑,「你把我當成愛作夢的少女了是不是?」
「難道你從沒想過?」
書昀毫不考慮的就搖了頭,「我沒有時間作夢。」略一頓,她又說著,「你忘了我是守財奴。」
「但畢竟錢不是萬能的。」
「我喜歡賺錢,而我賺的也不是什麼不義之財。」書昀自有一套說辭。
唐士晤還是不肯作罷,轉移了話題,他繼續追問:「那個陸奎呢?」
書昀愕愣了半晌,不甚瞭解的反問:「我的事和陸奎什麼關係?」
「人家不都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和那個人既然認識了好些年,有感情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他拐著彎探問著。
書昀聽了他的說辭,才明白他意之所指,憋著想大笑的念頭,她很吃力的解釋著:「我和陸奎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像兄妹。」
「但畢竟不是血緣那麼親,還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因為我和陸奎都沒有那種意思,再他也不是我想托付終身的那類型。」書昀定睛一看,正巧對上唐士晤的眼,這個接觸讓她心慌。
本來她是不會作夢的,但那是以前,自從唐士晤出現後,她發現自己常常變得很神經質,而她還聽那是戀愛的特質,人會變得患得患失。
飛快將眼瞥開移至窗外,讓飛奔的景物掃空她的胡思亂想,書昀恢復往常的笑臉迎向唐士晤,「你問得太多了,還是專心開車吧!」她簡短的一句話將兩人才拉近的距離扯得更遠了。
門鈴聲吵醍了書昀的好眠,拉開大門,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她一天的心情全被搞壞了。
「你又來做什麼?」她瞪著陸奎問。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陸奎雙手環胸,氣定閒的問著。
書昀悶聱吭著氣,「那要看這客人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就是轉告你老爸的命令。」陸奎朝屋裡走了進去,邊走邊問「你不請我喝杯茶嗎?」
「陸奎,我不喜歡你的幽默感,有話就,否則恕不奉陪。」向來有下床氣的她,好好的假日被破壞了,心情更是糟透了。
「你就不能學學耐心這種東西嗎?」
「你今天是來說教的嗎?」書昀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其實不是她沒耐心,事實上是她的耐心全被磨光了,有哪個人在被自己最親的人賣了之後還能笑著說沒有關係的?如果有,她想那人鐵定有病。
「你只管把話說完,說完就走,這是我和我老爸的問題,我不想連你也拖進來,但是如果你不知難而退,那就不能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
「我不知道你還會威脅人!」
「你到底說不說重點?」書昀火大的問。
接收到書昀的一道殺人眼光,陸奎不得不收收自以為是的幽默,「你老爸要我來告訴你,如果你不給他消息,他就打算答應張家的親事。」
話還沒有聽完,書昀的氣孔都冒起了煙,所有的不滿,不平全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全然忘了什麼形象,她哩咱啦像磯關槍似的念著:「到底要我怎麼做?真懷疑我是不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非得把我逼到絕路不可呢?!我到底是人還是貨物?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呢?」
陸奎憋著氣不敢開口,他覺得他這罪魁禍首暫時別開口比較好一點。
終於稍稍冷靜下來的書昀扯開了大門下起逐客令,「你回去吧!順便告訴他,我的人生我自己會打算,三天後我會帶我的結婚對像回去,如果他當真答應張家的提親,我一定會恨他一輩子的。」
陸奎不敢懷疑,因為書昀一臉都是怨氣,如果腳底抹油,他一定早溜了,但畢竟沒有,所以他只能緩步退出去,「我一定會一宇不漏的傳達的。」真慘,看來這一回他們真惹火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