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姐,這樣就稍嫌過分了點吧?整個人被風箏緊緊地摟住,還看著她那雙傲人的美腿環住自己的腰,嚴樹倫的呼吸突然變得粗嗄急促,慾望也無法控制地攀升。
這個小迷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OK,他可以體諒她平常太累,所以在他家睡著了,可、可她睡著後居然不安分,不但將他當成超級大抱枕般一把摟抱住,甚至連一雙美腿也來湊熱鬧,對著他再正常不過的身軀又磨又蹭的,柔軟的嘴唇也順勢黏在他的胸膛上,他……他再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不管了!
低吼一聲,他翻身壓住她,狂猛地吻住她的唇。
「嗯?」好熱好熱啊……睡得正甜的風箏感到一陣燥熱。怪了,好像有人壓在她身上?咦,為何連嘴唇也傳來一股灼熱感,甚至感到呼吸困難,好像有人貼著她的唇一再地吸吮、摩挲?
顧不得濃濃襲來的睡意,風箏勉強睜開眼睛,剛好與樹倫烈焰狂燒的黑眸對個正著。
「醒了?」他衝著她魔魅一笑,發燙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撫摸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她醒了更贊,更好「辦事」。
「你……」風箏迷糊地眨眨眼,察覺他居然在吻她,而且兩人的身軀還緊貼,她的腳環住他的腰,形成一幅非常曖昧的畫面,她頓時羞紅了臉。
「我們……在做什麼?」她只記得自己好像抵擋不住濃濃的睏意,稍微假寐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睡著,真是羞死人了。而且,她……居然睡到有人吻她都不知道!天啊,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耶,傳出去要怎麼做人啊?
「別說話。」他濕潤的舌尖探入她的唇內,帶來陣陣酥麻。「妳好香,讓我吻妳……」
他的舌頭放肆地在她的雙唇間來回滑動,一再吸吮,彷彿那是人間美味。
風箏被吻得心神蕩漾,源源熱力令她渾身掠過輕顫,好像被引領到一個綺色夢境,僅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吻、這個男人的一切。
催情的吻沿著她敏感的耳垂落下,他用雙唇摩挲她耳後嬌嫩的肌膚,壞壞地呵著熱氣,看著迷人的紅暈染過她的頸項。
他沙啞地道:「為什麼妳連頭髮都這麼香、這麼迷人?」他的手指挑起一綹綹黑髮,任它由指尖翩然滑落,眸光變得更加熱烈,大手利落地脫掉她的上衣,撫上她完美的胸。
風箏嬌呼,反射性地把兩手擋在胸前,卻被他一把拉開。
「不要這樣……」風箏羞得快昏過去了,再度想以手遮掩。老天,這輩子她還沒跟任何男人如此親密過。
樹倫唇畔的笑意更深,他抓起她的手,粗嗄地命令道:「不許遮,再遮我會打妳的小屁股。甜心,放輕鬆,妳知不知道妳有一副最美妙的身體?」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上她的胸。
「停、停下來……」風箏雙頰酡紅,急促地喘息著。她愛他,願意把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他,可處子的本能卻讓她感到畏怯。
感覺到她的害怕,樹倫溫柔地停下動作,以火熱的眼神溫暖她的心。「別怕,把自己交給我,讓我愛妳。」
又給了她一記幾近窒息的熱吻後,他的手往下移,脫去她的裙子,也一併卸下自己的衣服。衣物的落地聲就像是兩人鼓噪的心跳聲般。
發燙的身軀緊密地重迭、結合,兩人一起悸動、一起呼喊、一起迎接最燦爛的高潮……
第五章
主臥房的大床上,樹倫摟著風箏,兩人都睡得很甜。
枕著他結實的手臂,睡夢中的風箏緩緩地翻身。她睡得好舒服,像是被溫暖的雲團給包圍住。長長的睫毛悄悄地翻動,醒了。
剛醒來的前幾秒,她有點搞不清楚身在何處。定晴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枕著男性的手臂,樹倫的另一隻大手環在她的纖腰上,兩人的身軀密密地貼合在一起,相擁而眠。
他粗獷的氣息傳入她的鼻尖,風箏沒有移動身軀,雙眼迷濛地看著熟睡中的樹倫。他真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五官充滿尊貴的氣勢,有型的濃眉斜飛入鬢,鼻樑高聳挺直,嘴唇的線條好性感,讓人一吻就停不下來。
回想方纔的歡愛,風箏雪白的臉蛋不禁多了片紅雲,可晶瞳又隨之一黯。帶著難以釐清的複雜情愫,她默默地下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好,再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悄悄走到開放式的廚房,她為自己倒了杯水,纖手推開窗戶。現在是晚上七點,也許,她得吹吹夜風,讓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才是。
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不明白情況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喜歡樹倫,非常喜歡。只要待在他身邊,她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知道他愛她、知道他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可她不希望兩人之間進展得這麼快。她原本以為可以慢慢地經營這段感情,可以維持緩慢但平實的步調,但萬萬沒想到,因為一個吻,情況完全失控了,他們居然有了親密關係……
她不是八股冬烘的女人,不會死死守著處女的身份不放,更不後悔把自己交給最心愛的男人。但……時機不對。
兩人的感情進展得太過快速,也太過濃烈了。在甜蜜之際,她忍不住感到害怕。她喜歡樹倫,可潛意識裡,她依舊害怕親密關係、害怕男人,因為她還沒有從半年前那場打擊中完全復原。
她知道樹倫深愛她,可她卻不敢放任自己去談戀愛。她曾經被愛情傷得很重很重,因此她實在沒有勇氣放膽去愛。因為愛得有多深,分手時的痛就有多深,而她深怕再度嘗到那椎心刺骨的痛。
懊惱地敲著自己的額頭,風箏好討厭自己。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對樹倫很不公平,他是那麼的愛她,她不該為了前一段戀情的陰影而懼怕他、懷疑他,但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心底的恐懼。
風箏想起一句名言:「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對她而言,樹倫的確是「對的人」,他懂她、瞭解她、愛她,她對他亦然。可是……時間點似乎不太對。
遇到樹倫時,正是她這一生最悲慘的時期。她慘遭好友跟男友的連手背叛,兩人各拿了把刀,深深地劃破她的心。
對於前男友詹智柏,她已經沒有那份愛戀,已經可以放下他了。可她仍忘不了遭受雙重背叛時的沉重打擊,那是一種對人性的徹底絕望,倘若最愛的人跟最信賴的好友都可以連手背叛她,那她還能相信誰?
她不是忘不了詹智柏,只是對人性感到懷疑,對愛情更是戒慎恐懼。愛情的傷口足以令人形銷骨毀,她只希望這段新戀情可以慢慢來,她不想貿然投下太多情意,不想倉促地交出真心。
可……現在,這一切都亂了。她跟樹倫有了親密關係,她無法再假裝自己跟他只是平淡地交往,隨時可以喊停。她無法再漠視樹倫在她心底的重要地位,無法漠視他對她的影響力一天比一天龐大,甚至足以主宰她的靈魂。
她可以放膽去愛嗎?她可以瘋狂地付出,只求換取對方的真心嗎?她可以不顧一切,宛如飛蛾撲火般地撲向他嗎?可以嗎?可以嗎?倘若又出了問題,她承受得起嗎?
半年前那一跤,她摔得好重好重,讓她痛徹心肺。好不容易,她才慢慢站了起來,而今正是她必須好好地為自己的人生做規劃的時刻,她想在工作上努力地衝刺,她不知道倘若再受到一次感情的重創,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困擾地把臉埋入雙掌間,風箏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找到擱在茶几上的皮包,她掏出手機接聽。
「喂?」
彼端傳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聲音──
『箏箏?』
「詹智柏?」
風箏震住了,沒想到他居然又打電話來。先前他也曾打過電話來找她,但都被她掛斷了。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風箏遲疑著,正想掛掉電話,對方卻急促地喊道:『拜託妳不要又掛我電話!箏箏,讓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你說。」風箏悄悄歎了口氣,決定趁這個機會把所有的事都講清楚,並請他不要再來電了。
『我……』好不容易終於跟風箏聯絡上,詹智柏竟有點結巴。『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妳當面談一談,我們見個面好不好?妳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找妳!』
「談什麼?」風箏的態度很平淡。「談你跟秀媛的婚事嗎?恭喜,我會寄紅包過去。」她的語氣沒有怨懟,也沒有任何的憤怒,只是在陳述一件事。
『不是這樣的!箏箏,妳誤會了!這陣子妳一直不肯見我,也不肯接我電話,讓我都沒有機會好好地向妳解釋清楚。我跟秀……呃,賴秀媛,根本沒什麼啊!不是妳所想像的那樣,箏箏,我愛的人是妳,只有妳,妳一定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