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曼英確定孫女沒事,這才回視歡讓,「歡莊主,我很感謝你保護帆妃回家,辛苦你了。」
「這是齊玄莊該做的事,大小姐是在齊玄莊的護送下遇到危險,我們有責任把人平安送回來,如今完成任務,齊玄莊也算了了這份責任。」
「留下來讓我們好好謝謝你。」
歡讓搖搖頭,「謝謝老夫人的好意,我的兄弟還等我回去報平安。」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留。帆妃,送客。」
「是。」
她依依不捨的跟著他身後,他沒有話要對她說,可是她卻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只是這怎麼說出口。
「謝謝你。」
「是我該謝謝你,這一路上沒有百般刁難我。」
「我……」她本想問他對於她的比武招親大會是怎麼想的,但勇氣一下子義消失不見。
歡讓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她能再問嗎?
「真的沒什麼?」
「嗯。」
「那麼我們就此分別。」他也不想深問,以免糾纏不清。
見到他要走,國帆妃街動的拉住他,她還是要問清楚。
他回頭看著她,「有事?」
「你……會來參加我的比武招親大會嗎?」她能抱著希望嗎?他能給她要的東西嗎?
歡讓呆住了,他從沒想過要參加她的比武招親大會。
國帆妃看著他,執意要他給個答案。「你會來嗎?」她不想讓他們兩人的緣分就此斷絕。
「讓我考慮好嗎?」這件事他需要好好想想。他為什麼要退縮?還有,她真的值得他得罪兄弟爭取嗎?除此之外,他不想再經歷那種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的繳情。
見他一臉的為難,國帆妃氣得放開手,「不想來,就不要為難,我又不是非你不可。」說完,她轉身跑走,不願讓他看見她落下的淚。
歡讓歎了口氣,她真是嘴硬,而他呢?他也不比她好多少,面對她的感情,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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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讓來到齊玄莊旗下的客棧,鴛白已久候多時。
「你終於到了,我等你等夠久了。」
等了多天,終於等到他,鴛白迫不及待想知道他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等我做什麼?」
「我等你替我打點婚事,好讓你之前誤了我的婚爭將功折罪。」即將來到的婚事讓鴛白喜上眉梢。
「你要成親了?對象是誰?」
「就是木印啊,不然還會有誰。」
「木印?那個眼著我們送帆妃回國府的侍女?」也是讓他看走眼的女人,本來以為她不會武功,想不到她的身手竟是一流的。
「有什麼不對嗎?」
「你不是有情人了嗎?怎麼那麼快就移情別戀?」
「就是她啊。」他可是個癡情種,從頭到尾只要一個女人,從沒變過。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些多少事?
「見過國老夫人了嗎?」
「見過了。」不好惹的老太太。
「國老夫人的丈夫就是木印的師父,齊玄莊的管家吳嬸是木印師父的師妹,是她介紹木印進齊玄莊工作的。」
「原來如此,是吳嬸引不知情的木印進齊玄莊,幫你留住佳人。」國老夫人人贅的夫婿沒有死,鴛白會他的武功一定是因為木印的關係。
「呵,繞了—大圈,木印還是我的。你呢?跟國帆妃那個大美人有沒有怎麼樣?」之前他們就不對盤,送她回國府的路上不知道會不會有事發生?
「我們能怎麼樣?」
「我記得你很討厭她,最反對她住進齊玄莊的是你,不准她進我院落的也是你,可是最先跑去救她的也是你。」
「她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人。」
「然後呢?」
「沒有然後。」
鴛白不相信,一定還有什麼,不然歡讓的情緒不會如此緊繃,還失去慣有的冷靜。看來他一定是墜入愛河了。
「你笑什麼?」
「我要娶心愛的女人,我能不笑嗎?我還巴不得昭告天下呢。」鴛白的笑容耀眼到刺目。
歡讓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戀愛中的男人通常是不可理喻的。「青棠有消息嗎?」
「他啊,正深陷在溫柔鄉里,也許再過幾個月,我們幾個都有如花美眷了。」
歡讓不急著探聽,鴛白還有閒工夫講故事,就表示青棠沒有立即的生命危險。
「掌櫃的,拿壺酒來。」他吩咐道。
「是,歡爺,馬上來。」掌櫃領命而去。
鴛白對他的煩躁嘖嘖稱奇,「歡讓,這一路有這麼糟?」
「勾起我有關母親的事。」
「怎麼回事?」歡讓的母親是他心中的禁忌,沒想到多年後,歡讓會自己提起。
「遇到一個跟我母親很像的女人,結果依然是我救不了她。」
「那是她的選擇,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不釋懷,只是對一樣的結局感到遺憾。明明可以不一樣的,可是她們都不想活,而我還是弄不懂她們到底在想什麼。」跟帆妃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在騙她,他不想讓她困在失去大娘的悲傷中不得解脫。
「歡讓,我們只能把握擁有的東西,對於別人的決定我們只能尊重。」不然到最終只會被無盡的悲傷壓垮。
把握?他能嗎?他迷惘自己和帆妃之間的關係,他們對彼此的傷痛一清二楚,但那就代表他們可以在一起過一輩子?
「青棠來不及也不可能參加比武招親大會,而我找到了心愛的女人,自然也不會去參加比武,那你呢?」
「我?」他能去嗎?
「對啊,你孤家寡人,不去太可惜了,不管是攀上武林第一世家,或者是娶到國幟妃,都是件利己的事。」
「你在乎這種事?」這不像鴛白不屑強權的個性。
「不是我,是你。」
「青棠喜歡帆妃,我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兄弟。」話雖是這麼說,但歡讓心裡感到一股悵然。
「青棠現在哪有精神管這件事?他先搞好那個凶婆娘才是最重要的。」青棠注定得不到國帆妃,歡讓何必退讓,苦了自己也傷了愛他的人。
「他到底是被誰抓走?」
「北方馳騖堡的大小姐談蓉,她捉青棠是為了醫父親的病,誰知道醫著醫著,她就說要招青棠為夫。」
「什麼?青棠會願意嗎?」
「青棠那死硬個性當然是不願意,所以兩個人有得耗了。就我所知,人家姑娘可是勢在必得,不會輕易放青棠走的。」
「你作壁上觀?」
「青棠沒有生命危險,馳騖堡在北方,離這裡那麼遠,我沒有分身,幫不上他的忙,當然只能看戲。」
如果青棠另有喜歡的人,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行動?歡讓暗忖。
鴛白不愧是他拜把兄弟,一下子就看穿他心理的轉變,「你要去吧?」
「你也想看我的好戲?」
「如果她讓你動心,當然得把握。」他們是好兄弟,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 「她雖然過得很富裕,但心裡卻很痛苦。」只是她並沒有被自己的痛苦打敗,這是
他最欣賞她的地方。
「啊?」鴛白無法理解天之驕女的國帆妃有什麼值得痛苦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移情作用?」
「如果真是這樣,你當然要將她從痛苦中救出來,然後疼她l輩子,彌補你救不了
母親的遺憾,一舉兩得啊。」
「是這樣嗎?」感情可以這樣用?他不會後悔?
「這種事要問你自己,我沒有答案,但不管如何,我和木印一定會出席。武林第一
世家委託我們處理比武招親大會的膳食,掌櫃和我商量過,做不來的就外包,對這件事
你有意見嗎?」
歡讓無語,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不該踏出這一步,他沒有這麼徬徨過,他該參加
比武招親大會嗎?他承受得了她那一大家子的壓力?
如果真的娶了她,與武林第一世家的牽扯就是一生一世,他不會後悔嗎?
「我會去參加比武招親大會。」
鴛白一笑,對歡讓的回答一點都不驚訝。
歡讓跟國帆妃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要叫木印去國府打聽一下國帆妃的心意,免得郎有情,妹無意,徒惹一大堆風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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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帆妃驚訝的看著木印向她走來,她沒想到木印會特地來看她。
「國小姐,好久不見。」
「別這樣叫我,叫我帆妃,你是我爺爺的徒弟,我還得叫你一聲師姑呢。」木印的輩分可是比她大。
「不,我承受不起,你叫我木印就行了。」
國帆妃發現她神情上的轉變,「木印,你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和人說話時不會一直低著頭了,顯得有自信多了。」那抹自信增添了她的光彩,改變以往畏縮的模樣。
木印揚起嘴角笑開來,「你也不一樣了。」
「再美也比不上你,你不只長得美,還有人疼呢,讓我很羨慕。」她再美,身世再好,心儀的人沒有勇氣跨過那道門檻,她依舊是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