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過得先把湯喝了才能去,否則皇上怪罪下來,誰都承擔不起。」
楚幻衣無奈,只得把八珍湯喝完,然後忍著身子的不適換上衣裙,外罩一襲銀紅霞影紗;只帶著春纖和三名官女、兩名太監,悄悄往大明宮去。
還不到大明宮,楚幻衣遠遠便聽到軒轅睿那憤怒咆哮的聲音,「母后,我已經成人了,想立誰為後是我的自由,請母后不要干涉!」
孝仁太后怒聲道:「不成,別的事我或可依你,但唯獨這件事,我絕不答應!你一定要立瑤蓁為後,她是先帝在世時為你選定的王妃,既然先帝已龍馭賓天,你自當遵循先帝的遺命,立瑤蓁為後。」
「辦不到!要我立薛瑤蓁為後,那我寧可一輩子不立皇后,只陪著幻兒一人。我就想不透,幻兒有什麼不好,為什麼母后你不喜歡她?論出身,她來自敦煌鳳宮,是天女的後裔,身份尊貴無比;論容貌,放眼三宮六院,甚至放眼天下,有哪個女子的容貌能與她相較?論性情,她溫柔婉約、和氣嫻淑,宮裡上下沒有人不喜歡她,為什麼你偏偏討厭她?」
「睿兒,母后之所以討厭她,不為其他理由,就因為她是來自敦煌鳳宮的妖女!」
軒轅睿詫異極了,「為什麼?鳳宮的人有什麼不好?太子為了和鳳官聯親,不惜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終於求得此一難得姻緣,為什麼母后反而……」
「正因為她曾經是太子的妻子,所以我才不准你立她為後。」
聽到母親這樣說,軒轅睿似乎鬆了口氣,「原來是為這個!母后,你放心好了,幻兒和太子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實際上幻兒仍是完壁,這是孩兒親身應證過的。」
「睿兒,母后自十四歲進宮,十六歲當上皇妃,迄今已經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來,母后見多了宮中的爾虞我詐、恩怨鬥爭,往往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可以活活斗死一個人!睿兒,你是母后的心肝寶貝,是母后這輩子唯一的指望;你好不容易才繼承了大位,成為一國之君,母后可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落人把柄,甚至成為眾矢之的……」
軒轅睿的聲音冷了起來:「母后,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要你廢了楚幻衣,將她打進冷宮!」
軒轅睿的音調不覺提高:「廢了幻兒?為什麼?你不讓我立她為後就算了,為什麼你還要我廢了她?母后,你當真這麼討厭她?」
「睿兒,你想想,自古以來有哪個皇帝搶了別人的姬妾為妃者有好下場的?哪個不是失了江山、失了民心,甚至連命都送掉了?睿兒,你為了她已經差點送掉性命,母后不希望你再為她……
軒轅睿厲聲喝叱:「我不是隋揚帝,更不是唐明皇,我就是我,我是軒轅睿,是南秦國的皇帝!我想立什麼人做皇后是我的自由,天底下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包括母后你!」
「睿兒,睿兒!」
軒轅睿一甩袖子出了大明宮,卻在轉角處遇上臉色蒼白的楚幻衣。
乍見楚幻衣,軒轅睿微微一愣,忙上前道:「幻兒,你怎麼來了?」
楚幻衣搖搖頭,柔弱的身子有些顫抖,「皇上,我……」
軒轅睿以為她冷,忙解下外袍為她披上,「冷嗎?傻瓜,瞧你穿得這麼單薄,當然會冷。走,我陪你去御花園曬曬太陽就不冷了,順便看看昨幾個歐陽徹派人以六百里加急送來的一盆牡丹花。」
不容楚幻衣拒絕,軒轅睿摟著她逕自往御花園方向走去,對站在大明宮門口的兩個人視若無睹。
這兩人其中一個是他的母親孝仁太后,另一個則是孝仁太后堅持要立為皇后的宰相千金——薛瑤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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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睿帶著楚幻衣在御花園一陣東繞西鑽,擺脫了眾太監、宮女及侍衛的跟隨,穿過板橋、曲池,來到天音湖畔的假山裡。
看著這即使在大白天,仍舊幽暗的山洞,楚幻衣有些不解,「皇上,不是要看花嗎?」
軒轅睿摟住她,靠著山壁坐了下來,一語雙關道:「我眼前就有一朵牡丹花王,又何必去看什麼牡丹花?」
楚幻衣一呆,半大才察覺到軒轅睿說的是自己,「皇上,你……你騙我?歐陽徹根本沒有送什麼花來,對不對?」
軒轅睿笑著搖頭,湊過嘴便是一頓好吻,「不,歐陽徹真的送了一盆牡丹花來,只是我覺得與其看花,不如看你。天底下沒有一種花比得上你,也沒有一朵花像你這麼美、這麼誘人。」
楚幻衣嬌俏地瞪了他一眼,「你……」
他不在意地笑笑,指著這站起來不足一個人高、即使躺下也嫌太擠的山洞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兒嗎?」
楚幻衣根本來不及回答,因為軒轅睿已將她放倒在地上,修長的身子沉沉壓住她,半是正經半是挑逗地道:「越州刺史上奏說越州大旱,一會兒我得去越州瞧瞧災情如何,可能好幾天回不來,所以在離開前,我想先把那天早上沒做完的事做完!」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不好做這種事,而且萬一讓人瞧見了,怎麼辦?再說太后她……」
提起太后,軒轅睿原本春風滿面、笑意迎人的俊臉霎時變得鐵青,「你聽到了?」
「嗯!」她推開軒轅睿坐了起來,「皇上,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但是我不想你因為我而遭受天下人的非議,更不希望你為了我變成一個剛愎跋扈、聽不進勸的無道昏君,我……」
軒轅睿臉色一沉,「我不想聽!我是一國之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至於其他人的閒言閒語,我不想理會,你也不必理會!我要你知道,我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想要其他女人。不過……」
他頓了頓,定定瞅著她,「不過你也要等同待我,全心全意做我的妻子,否則……否則我不會饒你的!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鳳宮都會不得安寧,你知道嗎?」
「皇上,我……」
「別說了,我現在要繼續那天早上沒有完成的事;把衣服脫了,我想看你!」他霸道地命令著。
看著他堅毅俊朗,線條分明的好看面容,楚幻衣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了。
其實又何必說呢?早在昨晚將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他;不論他溫柔也好,霸道也好,開明也好,專斷也罷,她都注定是他的女人,所以她還需要說什麼?
當即她微微顫抖著小手,一件件解下衣衫,在午後的陽光下,在所愛的男人面前,毫無遮掩地展露自己。
軒轅睿幾乎喘不過氣了!
她真美!原本以為燈火下的她,已經是最美的了,想不到在陽光映照下的她,才真是美得不可思議,美得教人屏息。
但見午後溫暖的陽光,像黃金般灑滿楚幻衣雪白的身子;在那完美無瑕的曲線上,反射出一層薄光,益發教人不敢逼視。
經歷過昨晚一次次的男女歡愛,現在的楚幻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嬌美,溫柔端莊中帶著幾分嬌艷放蕩,純真裡又混雜著幾許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如雨後新荷,似臨風芍葯,更像一朵引誘人去攀折佔有的牡丹花王。
楚幻衣怎禁得起他這等蓄意折磨與撩撥?她的嬌軀顫抖不已,聲聲低喘,吟哦逸口而出:「皇上,皇上!」
軒轅睿聽著,深邃的眼眸益發黑不見底,他低哄道:「幻兒,說啊!你得說出來,我才知道你要什麼!」
楚幻衣嬌喘著,小腦袋瓜隨同軒轅睿大手所到之處不住搖擺著,「皇上,我……」
「你什麼?說啊!說了我才能給你。不然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怎麼給你呢?」他微微壓住她,昂藏的男性象徵抵住她,刺激著她最後一道防線。
楚幻衣瀕臨崩潰邊緣,她眼神渙散、神識遠揚,通身上下只剩下一個念頭:要他,要他!
想著,楚幻衣忍不住將身子偎向軒轅睿,修長的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皇上,求你、求你愛我……」
楚幻衣話沒說完,軒轅睿早堵住她的嘴、她的人,在一瞬間完完全全地佔有她,而楚幻衣也徹徹底底把自己交給他,兩人就這麼沒天沒地,在午後的陽光下,在天音湖畔的山洞裡,接續了他們打從第一次見面就點燃的愛火。
沒有人知道這火會燃燒到什麼時候,也沒有人知道這火是會延續彼此的生命,還是帶給彼此滅亡。而其實他們也不需要知道,至少,現在不需要知道,因為此時此刻,他們眼中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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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楚幻衣送軒轅睿上路往越州後,這才帶著一身的酸疼與狼狽、羞澀,悄悄回到大和宮。
豈料剛到大和宮,春纖便著急地迎了出來,「娘娘,你可回來了!太后已經等好一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