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因為車禍意外去世。」
「然後你就一個人了?」十三歲,還好小啊!
王道好笑的解釋,「十三歲的孩子當然不可能一個人生活,阿姨、姨丈收留了我,就是仁豪的父母,我滿十八歲後便去報考美國聯邦調查局,成為FBI探員,一直到兩個月前離職,接著便來台灣了。」
「你未免說得太簡單了吧,在FBI的生活一定過得很刺激,很多彩多姿吧?」孟蒹葭一臉好奇。
「對平常人來說,或許是很刺激,不過我不會用多彩多姿來形容,現實是很殘酷的。」足以讓人體會什麼叫世事無常,明白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不堪。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換王道疑問。
「因為你三言兩語就答完我的問題,我接不下去了。」她噘起小嘴,皺皺鼻頭。
王道被她逗笑了,有了笑聲,氣氛又恢復輕鬆愉快,兩人閒聊著吃完午餐。
「你還要上班,我來洗碗吧。」孟蒹葭主動攬下善後的工作。
「時間不趕。」
她打開水龍頭,邊洗碗盤邊說:「已經讓你做菜了,理所當然我來收拾善後,要不全讓你做,哪天你若覺得煩了不高興煮了,那我豈不是因小失大。」
「我很願意為妳做飯。」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孟蒹葭心一動的忙轉頭,沒想到他的臉就近在她頰邊,這回換她的嘴擦過他的唇,親個正著。
她呆了下,反射性的道歉,「對……對不起。」
「怎麼妳也在說對不起呢?」大掌抬起小臉,王道臉上漾著笑,那笑令孟蒹葭不由得脈搏加速。
這……這就叫報應嗎?那也未免來得太快了,她訥訥的開口,「我……」
黑影俯下,封住了櫻唇截斷她的話,不再是小孩子氣的淺啄,而是唇舌相吮,實實在在的纏綿長吻。
孟蒹葭輕聲喟歎,果然是現世報,卻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攀住他厚實的肩膀。
個性沉穩的他,連吻都是柔如春風、綿密似水,在濡沬甜蜜間猶帶著濃濃的眷寵,足以折服任何一顆頑強的心。
「你這是還以顏色嗎?」在他放開她後,孟蒹葭看著他嬌嗔。
王道擁著她,笑笑的搖頭,「如果妳願意,這是一吻定情。」
血色湧上白皙臉頰,她將臉埋入他懷裡,許久不曾有的臉紅心跳感覺又湧上心頭,他不是老實到不行的男人嗎?怎會說這麼好聽的情話?
流水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才發現水龍頭沒關,「啊,水還開著呢。」她正要伸手,有人比她快一步的關掉水龍頭。
王道低頭親親她蘋果般的粉頰,轉身接手洗碗盤。
孟蒹葭由後摟住他結實的腰桿,小臉偎著他健碩的背,感受他的疼愛。
他洗好碗盤,擦乾手,回身摟著她,「我該回公司了。」
「不准。」她霸道的宣佈。
王道低聲笑著,抱起她放在高腳椅上,再次溫柔的吻著她。
她收下他的吻,但仍舊不放人,「你賄賂我也一樣。」
「妳是明理的人,我知道妳不會提出無理的要求。」
「若我提了呢?」她就是要刁難他。
「改天好下好?今天下午有重要的會議,我無法缺席。」他好聲的解釋。
孟蒹葭看著他,噗哧的笑了,「鬧你的。」
「調皮鬼。」王道故意低頭磨蹭她雪白的玉頸。
孟蒹葭被他的鬍子扎得呵呵笑著閃躲,「好癢!哈……不要,好癢啊……」
他的唇又吻住她的笑容、她的甜美,兩人又是一番纏綿。
「你幾點開會?」
「一點半。」
她看看掛在廚房裡的時鐘,攬著王道的頸項,有些壞心的巧笑道:「那我要留你到二十五分,只給你五分鐘回公司。」
「妳真壞。」他笑吻著她潔白的額頭。
「我本來就不是乖女生,想反悔要趁早。」她大方的承認。
王道搖頭,「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妳。」她就像個發光體,燦然耀眼。
他說的還真誠實呢,孟蒹葭唇角掩不住笑意,「算你識貨。」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愛情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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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成為新歡了?」好色客PUB裡,喬琳瞭然地看著眉開眼笑的孟蒹葭。
「看她春心蕩漾,笑臉迎人的模樣就明白一定是成功了。」容千君斜睨著好朋友說。
孟蒹葭不在意她們的取笑,笑咪咪的比個勝利的手勢,「我親自出馬,還能不成嗎?」
「這段情妳預計要玩多久?」喬琳問得直接。
這問題問住了孟蒹葭,「我不知道。」若換成一般的男人,她大都能猜出自己多久會膩,但是對於王道,她卻完全測不出。
「這就奇了,我們三個人裡,妳交男友的保鮮期是最短的,短則一個星期,長也不會超過三個月,怎麼這次說不出來呢?」容千君很好奇。
「別問我,這回我的感覺很混亂,真的說不出來。」而且這段感情才剛開始,正處於甜蜜期,就要預測何時結束也太強她所難了。
喬琳和容千君都能看出孟蒹葭不同的變化,彼此交換個會意的神情。
「蒹葭,或許妳的真命天子出現了,小心點。」喬琳拍拍她的肩頭走開。
「妳那放了三年的東西可以拿出來隨身帶著,以防不時之需了,不過,最好先注意它有沒有過期。」容千君給她個曖昧笑容,也去忙了。
放了三年的東西?這話讓孟蒹葭疑問的想著,會意後立刻紅了臉,好笑又好氣,千君指的是保險套,王道的魅力真有這麼大嗎?她們竟然想到這方面來了,他都還沒完全擄獲她的心呢!要她獻身,還早呢!而且她想慢慢來,不急。
只是提起他,她就很想再見他,希望他今天別太早睡,否則她就要擅闖他的房間,吻醒她的王子了,呵,這主意似乎很不錯,她喜歡,就這麼辦。
這晚PUB生意好極了,孟蒹葭忙得沒時間再想起王道,見吧檯裡的酒不夠,她主動到倉庫拿酒。
打開燈,不大的倉庫顯得有些擁擠,擺著桌椅裝飾品之類的雜物,酒則分類的放在一旁的鐵架上。
孟蒹葭搬來鋁梯,拿著酒籃在架上挑酒,少用的酒放得比較高,她站在梯子上探手在頂層困難的拿到了橙酒,抓緊已有些重量的酒籃小心的爬下梯子,她沒聽到腳步聲,也沒注意到出現在身旁的身影,直到來人主動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酒籃。
「啊!」孟蒹葭嚇了一跳,站不穩的往前倒,來人順勢張臂抱個滿懷。
如此寬闊的懷抱,不用看臉便知道是誰了。「你好壞,故意嚇我。」她嬌嗔的輕捶下王道的胸膛。
王道給了她熱烈的一吻當作道歉。
她也正需要這份甜蜜,擁著他愉悅的回吻。
「我好想你。」她把臉埋在他頸畔呢喃撒嬌。
王道低笑,將她摟得更緊,「我也是。」他的心竟然會掛念著她。
「你怎麼會來?」他的出現讓她驚訝。
「我想見妳。」簡單的話語裡有著最真誠的心意。
孟蒹葭燦笑如花,親親他的臉頰,「好巧,我也想見你。」
不過王道卻微微皺起濃眉,「搬酒是妳的工作?」
「不是,向來是平凡或是昌叔在做的,只是今天他們都在忙,我就自告奮勇幫忙,也沒拿很多酒,我做得來。」她笑著解釋。
「以後這事還是讓男人做吧。」他不想看她爬上高處的危險樣。
這男人在心疼她呢,孟蒹葭甜甜一笑的點頭,「好,我們出去吧。」兩人一起離開了倉庫。
王道將酒遞給吧檯後的平凡,接過平凡送回的手提電腦袋。
「你帶計算機來PUB,你還有工作沒做完嗎?」孟蒹葭看著他問道。
「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做好就能幫妳忙了。」其實他可以待在家裡做,不過他選擇到PUB在她身邊工作。
他的心意孟蒹葭怎會不明白,笑著為他找了吧檯前角落的位置,「這邊有插頭,比較方便,要喝什麼嗎?」
「我想喝咖啡。」
「那我調杯愛爾蘭咖啡給你喝。」
「謝謝。」他溫醇一笑,輕撫下她直亮的頭髮。
孟蒹葭走進吧檯煮咖啡,心情愉快的看著王道打開計算機工作。他不再被動了,竟然會來找她,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再想到中午他說的「一吻定情」,他們果真在談戀愛了。
一掃之前的鬱悶,想到她還沒破例就轉危為安,老天爺還是很幫她的。
第五章
PUB打烊後,孟蒹葭和王道一起回家,不同於第一次的生疏,這回王道親密握著她的手,如同尋常的戀人。
聽到笑聲,他轉頭看著她,「笑什麼?」
「原來你和平凡一樣,不只受女性的歡迎,也很得同志朋友的青睞呢。」想到他被眾星拱月般圍著要電話的情形就好笑,他若常來PUB,肯定會招來不少的客人。
「卻讓妳得罪了不少客人。」王道好笑的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