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朝芸在他的肩上不放棄地捶著他,用雙腳踢著他。
西門擢璇氣急敗壞地恫嚇朝芸:「如果你再動一下,看我敢不敢修理你!」朝芸太瞭解他的個性,他的冷酷和兇惡無人能及,為了不自找苦吃,她終於安靜下來。
西門擢璇將她往車裡一塞,自己坐進駕駛座,就這樣名正言順「綁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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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快速道路上飛馳,他們之間的沉默令朝芸感到不安;朝芸警覺方向不對,他不是往回家的路,而是往反方向狂奔。
早上就已經隱隱作痛的頭,現在痛得幾乎爆炸欲裂,她雙手各按在兩旁的太陽穴上,不停地輕揉著,只希望能減緩疼痛。
西門擢璇偏著頭瞄了她一眼,粗聲問著:「你怎麼了?」
「我的頭好痛,幾乎快爆炸了。」朝芸受不了頭痛的侵襲,臉上沒有笑容,只是又惱又氣地瞪著他。
西門擢璇不為所動地冷淡一笑,嘲諷地道:「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噢,不!應該說你昨晚根本沒睡,所以現在才會頭痛。」
完全被他請中,但是她不能再給他繼續譏諷她的借口。「昨天我是因為高興所以沒睡覺。」
突然,西門擢璇緊急煞車,朝芸沒想到他會緊急煞車,整個人順勢往前,撞上了前面的擋風玻璃。
西門擢璇偏著頭以淡漠的眼神瞅著朝芸。「真的是這樣嗎?」
朝芸剎那間忘了被撞的疼痛,驚嚇地整個人畏縮起來。「是……是這樣沒錯。」
西門擢璇森冷的目光瞄了她一眼,冷酷地笑了笑。「要真是這樣,你大可理直氣壯地回答我,不會支支吾吾不知所云。」他繼續發動車子,向前奔馳。「等一下到西藥房買兩顆止痛錠。」
朝芸噤聲不再說話。
西門擢璇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今天幸虧他趕個巧,不然朝芸早就成了別人的老婆,不過他今天所表現出來衝動、不理性而且不能被原諒的行為和他的個性還真是不同。
第二章
車子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極速狂飄,西門擢璇突然一個大急轉下交流道,在一家西藥房門口停下;他推開車門走進西藥房,旋即走出西藥房,將一包止痛錠往朝芸身上一丟。「吃吧。」
朝芸拿著藥訝異地瞅了西門擢璇一眼,她沒想到西門擢璇會主動買藥給她,這表示他還關心著她?
那魏亦玲在他的心目中又是什麼樣的份量!?
西門擢璇瞥見她拿著藥神情呆滯的樣子,不悅地又吼了一聲:「叫你吃止痛藥又不是要你吃毒藥,幹嘛還不吃?真是麻煩的女人。」
他挖苦的語氣令朝芸怔愣好一會兒。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和魏亦玲通電話時,他總是微笑著,語氣雖然稱不上溫柔,但至少不帶譏諷。
可對她卻是充滿著輕蔑的嗤哼,難道只因為她是他的情婦?
「如果需要飲料配藥,後面有飲料和果汁,吃完藥就躺下來睡一下。」西門擢璇偏過頭望著朝芸。
平時已習慣他對她漠不關心,因而此時更令她驚訝他對她的關心。
面對狂霸的西門擢璇,她向來是唯命是從,故她忙不迭地吞下兩顆藥;一會兒,她覺得頭更加疼痛,於是她又吞下兩顆,她希望雙倍的藥量會使藥效迅速發揮。
很快地她進入深沉的睡夢中,在昏昏沉沉中,她突地前前吃語:「擢璇……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西門擢璇淡淡看了她一眼。「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噢……因為我是你的女人。」她在意識模糊中無力地回應一聲:「真是這樣嗎?」
西門擢璇不悅的瞄了她一眼。「叫你躺下來是要你休息,不是讓你問一堆廢話。」他忿忿地嗤哼一聲。
「擢璇……謝謝你。」朝芸歎了一聲。
「快睡!」西門擢璇又是一聲命令。
腦袋縱使一片混沌,但是她還記得,西門擢璇並不是在開往回家的路上。「我……我們要去哪兒?」
西門擢璇抿著嘴促狹一笑。「帶你去度假。」
「度假?去哪兒?」朝芸感到意外。
「反正我帶你去就是。如果你不想去,現在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立刻打道回府。」西門擢璇的語氣充滿著強迫的意味。
「不……不論你去哪兒,我都會去。」朝芸乖乖屈服。
她熬不住雙倍的藥效,眨眨了眼,沉入迷濛的睡夢中。
她的唇邊泛起一抹曾經遺失的欣然微笑。她承認自己始終深愛著擢璇,他對她的呵護讓她感覺溫暖,就像一股熱流瀰漫全身;這也是第一次她感覺勝利的甜美,因為把球現在和她在一起,而魏亦玲卻在天外之遠。
西門擢璇冷冷的笑了笑。
他努力裝作這是一次平常的度假,其實內心卻正為了這一次的搶婚而沾沾自喜。他不容許屬於他的女人一聲不響離開他,更不能原諒她竟然膽敢在短短的幾天內,準備嫁給一個無論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
他要她為她的背叛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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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一道深沉充滿著磁性的男性嗓音穿透包圍著她的迷霧,朝芸很想忽視它,繼續無力地飄回睡夢中。
「醒一醒。」那個聲音在她的耳邊換而不捨地叫喚。
朝芸有幾秒的時間恍惚不知自己在哪兒,只感覺好舒服,懶得說話也做得挪動身子,更不想睜開眼睛。
「媽的!你是怎麼一回事?」那聲音變得兇惡不耐。
朝芸不惜願地眨眨眼,當她感到有一隻大手在輕捏她的臉頰,她的眼睛猝然睜開,才從迷濛的夢中驚醒,記起自己現在正睡在西門擢璇的車裡。
她吃力地爬起來。「對……對不起……」
西門擢璇焦急的聲音從上方響起:「你到底是吃了多少顆藥?你已經昏睡三個半小時了。」
「我?」朝芸迷迷糊糊地搖晃著如千斤般重的頭。「我吞了四顆藥。」
「四顆!?」西門擢璇又驚又氣地瞪著她。「你不想活了?止痛藥吃四顆!」
「我想藥效強一點,頭就不會這麼痛,我不知道會這樣。」朝芸解釋著。
雖然他很想繼續罵下去,但凝視著臉紅且昏昏欲睡的朝芸,便不再責備她服藥過量。「算了,以後用藥時要小心點。」
「嗯。」朝芸回應一聲,隨即又閉上眼睛,彷彿準備繼續回到夢中。
西門擢璇擔心她吃的藥量會真的讓她沉睡下去,他又發出一聲驚人的咆哮:「不能睡!」
朝芸諸愕地又睜開迷濛的雙眼望著西門擢璇,彷彿在詰問他:為什麼不能?
西門擢璇一雙焦急的眼眸緊盯著她。「不能再睡,如果再繼續昏睡,只怕從此你將會長睡不起,就像童話中的睡美人。」
朝芸終於頓悟,原來他擔心她從此一睡不起,她卯足全身的力氣擠出一抹笑容。「不會的……我捨不得丟下你……一睡不起。」沉重的眼皮,不斷地壓下,最後還是閉起來。
西門擢璇從鼻中發出輕蔑的嗤哼,瞪著此刻已神智不清的朝芸。「捨不得丟下我?」如果真捨不得,為什麼會回老家去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真是可惡至極的女人,當他的面還能睜眼說瞎話!
但是面對著已然呈現昏迷狀態的朝芸,任憑他再如何生氣、憤怒,她都渾然不知。他憤恨地冷笑。「沒關係,來日方長。」
他從車裡抱出昏昏欲睡的朝芸,朝芸半睡半醒地扭動著頭找一個舒服的地方,最後埋進他肩膀上,舒服地緊貼著他;他身上散發出那股誘人的男性後香充滿她的鼻間,令她滿足地輕吁口氣。
西門擢璇抱著輕盈的朝芸走進屋裡,穿過溫馨的客廳,進入臥室並將她放在床上。
突地離開溫暖且熟悉的臂彎,朝芸警覺地睜開眼睛,昏昏欲睡地環顧四周,影像在眼中交迭;但是她依然能稍稍看出這是一間設計溫馨、舒適,還充滿著原木清香的房間。
「這是哪裡?」她喃喃問著。
「這是我新蓋的度假屋。」西門擢璇回答。
「你新蓋的度假屋?」她雖然感到驚訝,但是過量的藥劑讓她的臉上表露不出一絲的詫異和驚喜,神情疲倦地繼續閉上眼睛。
「這是亦玲幫我設計的。」
「亦玲?」朝芸前低語。
聽他的口氣,這是他和魏亦玲的愛的小屋,她應該表現出沮喪的神情才對;但是過量的止痛劑除去了她所有的不安,此時全身癱軟的她甚至連一絲的嫉妒也激不起來。
她側著身將臉貼在柔軟的枕頭上,感受大床給她帶來的舒適,完全不以為意地繼續沉睡,讓迷亂的思緒在迷霧中飄浮。
西門擢璇坐在床沿,低頭俯視著朝芸。「你可知道,這本來是要送給你的,可是現在……」他綻出一抹邪惡的鄙笑。「這兒卻是要讓你痛不欲生的地方,懲戒你的不忠!」
彷彿置身在柔軟棉花中的理智,雖然難以集中似在迷糊中,但她依然聽到這令人毛骨驚然的冷冽話語──懲戒她的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