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將監視器的電源接上,這下子要是沒有抓到本尊,他們就做了兩個晚上的白工了。
「在中控室!」施湘元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喊道。
「在哪裡在哪裡?」薛若霜比誰都急。
「十二樓!」姚騰御下意識的拉著她往外跑。
「喂!等等我……」施湘元在後面追著。
三人奔到中廊時,薛若霜突然纖手一指,大叫道:「在那裡!」
「快追!」施湘元看見人影,拔腿急追。
「不要讓他跑了。」姚騰御撂下話,準備追去,卻被薛若霜一把扯到她的身後。
他不甘示弱的追上跑在前面的薛若霜。「妳幹什麼?」
「人是我看到的。」呼呼,好喘哪!
「那又怎樣?」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去追!」怎麼這麼遠?好累耶!可是礙於面子,她還是使盡全身力氣往前衝。
「妳如果是無辜的,等抓到人以後還怕不還妳清白嗎?」
她真是倔強又不自量力!但是見到她一副拚命的模樣,似乎他是真的誤會她了
「就怕你會自己編故事,隨便替我安罪名!」她頓下腳步,不跑了。乾脆「落人」上來解決比較快,她悄悄按了口袋裡的手機設定。
「如果是我錯,我一定會道歉,行了吧?」
「這還……」
「哎喲!」施湘元一陣哀嚎,打斷了他們。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低沉的嗓音裡有著濃濃的警告。
「湘元!」
那人拖著施湘元走出,一把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脅迫著。
姚騰御冷靜的看著對方。「你想怎麼樣?」那人的體格魁梧,眼神犀利無情,一看就知道是受過訓練的殺手,但也有某種程度的熟悉感竄上心頭。
他得小心應對,免得害了湘元。
「我要秘密計劃。」他簡單的說。
連說話都是簡短有力,顯然是為了防範聲音比對,洩露出他的真實身份,姚騰御心中暗忖著,這人也許不是這麼容易對付。
「東西不在這個地方。」
語畢,那人便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啊!」薛若霜被嚇了一跳,尖叫出聲,他忙攬住她的腰際,鎮定她的心緒。
「再不說,下一槍就是他的腦袋了。」
「他只是個不相干的保全人員,不如你抓我去威脅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爸還有用些!」姚騰御平靜的說道,好像即將成為人質這件事就像吃飯那般容易。
「不行!」薛若霜忙抓住他,阻止他的動作。
「讓我去,妳跟湘元去通知我爸拿秘密計劃換人。」他用眼神示意她離開這裡。
「這怎麼可以?那是你們的研究心血,要抓就抓我好了。」她豁出去了,不理他的眼神怎麼個眨法。
「我怎麼能讓妳去送死?」他之所以設下陷阱,並非為了將她拖下水。
「反正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了,你用不著顧慮我。」她賭氣地說道。
「該死!妳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哪種人?還有,你幹麼罵我?」
「我哪有罵?」
「夠了!」那人不耐煩地喝道。「我不是來聽你們……」
砰!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隨即被由頂樓降下的狙擊手由旁側的窗戶直接射中大腿,他痛得跪下來,施湘元則是乘機掙脫他的箝制,一把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槍,反指著他。
不消一瞬,他們身後也出現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局勢頓時反轉——
「說!是誰指使你來偷東西的?」
「……」
「不說是嗎?」施湘元上前,一把掀開他的頭罩。
「原來是你!」看見阿猴,姚騰御忍不住驚呼。
「原來是『他』叫你來偷我的程序?」經過阿猴的坦承,終於釐清了所有疑問。
許久不見,范宗御又出現了。
「你認識他們?」薛若霜意外的望著他。
姚騰御沒有回答她,只是雙眼凝視著那個叫阿猴的人。
這次范宗御安排陳凌容出現,刻意讓他誤會若霜,恐怕就是想要讓他結不成婚,阻止兩家結盟,形成更大的勢力;對於這點,他不得不佩服范宗御的心思縝密,
只是他錯估了若霜和他的性格,他們都不是輕易服輸之人,更不會甘於處在挨打的局面!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范宗御都不可能回到姚家。畢竟多年前爸爸就不承認范宗御……
「沒錯!董事長不會讓你這麼順心過日子,雖然他要對付的人是你父親……既然被你抓到了,我沒有話說,要怎麼處置隨便你!」
聞言,姚騰御歎了口氣。
與其終日想著要怎麼對付他,不如想想怎麼拓展業務來得實際些;但執著了二十餘年的恨意,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盡呢?
「湘元,放開他。」
「什麼?!這怎麼可以!」薛若霜第一個不同意。「這小偷是我抓到的耶!」警察是她帶來的,當然得算她抓到的,功勞也是她的。
「你不控告我?」阿猴意外的看著姚騰御。
「告訴他,我無意與他爭,他如果願意談談,可以打電話給我。」他攤開手,語帶深意地說。
阿猴持槍闖入公司,他不需要控告他,警方也會將他帶回警局偵辦,但是他相信范宗御會有辦法將阿猴保出來,因此才會要阿猴負責傳話。
什麼跟什麼呀?
薛若霜聽得是一頭霧水,見警方要將阿猴帶走,急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我是真的誤會妳了。」他揮手要湘元無離開,自己則是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
「廢話!」
「對不起。」誰教他真的誤會她?因此他也只有認錯的分了。
「少來!你三個字就想把我受的委屈全部抹掉,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
「沒事才怪!好歹我也是受害人,你要是不肯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去查了。」她威脅道。
他沉吟了下,似乎在思索著該不該將姚家與范宗御的恩怨說出來。
「騰御?」她緊揪著他。
「……阿猴是我親大哥范宗御僱用的保鑣。」
她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但她沒有插嘴。
「我跟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為……」
三十多年前,姚志鷹因為妻子遲遲不孕,便透過管道找到了一名女人借腹生子,怎知在女子生產前兩個多月,他的妻子也就是姚騰御的母親懷孕了,姚志鷹當下反悔,不想要那個孩子,畢竟他跟女子並沒有感情。
女子不甘心,幾番上門理論,都教姚志鷹給趕出去,最後只能得到一筆為數不多的補償費用。
原本以為可以藉機撈一筆錢,並且讓自己的孩子成為有錢少爺的女子,為了孩子的生活、教育費用,不得不回到舞廳上班,並在日夜操勞的情況下,沒有幾年便得了重病。
「……直到我母親去世之前。她才告訴我這件事。」原來母親曾經偷偷幫助過他們母子,只是這份關聯已經隨著兩個女人的相繼過世而煙消雲散。
「後來呢?」
「聽說她拖了幾年,最後還是因病重而過世了。這些年來,我哥在酒店當小弟、混進幫派當幕僚,也曾經在飛騰做過清潔工,這也能說明為什麼他派來的人會如此熟悉大樓的各項設置。
「他做過很多妳我都想像不到的工作,他受了這麼多苦,為的就是等待時機,替自己和母親討回公道!他報復的心態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不會跟他計較,更不會跟他爭什麼,只是他始終不肯給我機會說明我的心意……我想這次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阻止姚、薛兩家結盟,並不是對我或飛騰有興趣。」
范宗御擁有規模不算小的巨豐集團,成就非凡,犯不著跟他爭飛騰,而且他之所以這麼有成就,全靠自己的努力得來。
說真的,他也很佩服這個哥哥。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萬一他又想辦法害你呢?」
她還是很難相信害她的居然是他的哥哥?
「我們是兄弟,他再怎麼不承認,都無法漠視這層血緣關係。」對於這點他很有信心。
「哼,那我不是很倒霉嗎?平白無故被誤會……」害她掉了這麼多眼淚,從小到大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兩天流得多。「還有那陳凌容呢?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他只是一顆棋子,我想他應該再也無法在商場上立足了,況且妳爸似乎打算要告他。」
「算你消息靈通。看來你還是有在關心我嘛!」知道他並非對她不聞不問之後,倒是讓她的氣消了一半。
「那這樣就算扯平了吧?」
「不行!哪那麼容易?」
「我不是道過歉了嗎?」他輕撫著她的臉蛋,這幾天,她瘦了很多,他的心中有著濃濃的不捨與心疼。
他真該相信她的,她說得沒錯,他確實後悔了……
「我又沒說要原諒你!」她嘴硬,紅著臉退離他的懷抱。
「騙人的吧?」她的雙頰因為他的偎近而泛起紅暈,還想騙他?他壓根兒不相信她聽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