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也就不需要加油了?」
「當然,既不會排放廢氣造成環境污染,也不會因此過度消耗地球資源,確實是十分環保的產物……好了,事關飛騰的業務機密,恕我不再多說。關於太陽能汽車的出廠,還請各位拭目以待吧!」
見他處之泰然的應對,薛若霜在心裡叫好,佩服他不凡的修養,也忘了方纔他不顧她意願強拉她上台的事。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請大家做個見證吧!」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簽約儀式和照相。
趁著姚騰御不注意,她輕輕推開他的手,從他身側溜出去。
當她找到方纔那名無禮的記者時,體內一股憤怒之火頓時衝上來,無法抑制自己的行為似的,她朝他走了過去——
「喂,你跟我過來。」
黃德瑞一眼就認出她是剛才待在姚騰御身邊的女人。「妳找我有事?」
她會不會是找他爆料的?由於心裡抱持著這樣的疑問,於是他便跟著她來到角落的安全門。
「你很過分喔!剛才問那是什麼問題?存心給騰御難堪嗎?」好在剛才騰御對答如流,場面還不算難看。
「妳是他的……」黃德瑞留下話尾。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這樣問話很沒有禮貌就行了。」
她就是看不慣他用諷刺的口吻刁難騰御,他又不是犯人!
「挖出真相可是我的職業,我只管答案,可不管是不是沒禮貌喲。」看來,他們的關係很密切,否則怎麼會找他出氣呢?黃德瑞以他敏銳的直覺猜測著。
「什麼?你是不是沒有受過教育啊?我——」她的話才說了一半便頓住了,一對大眼凝在黃德瑞的背後。
黃德瑞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就看見姚騰御帶著笑意盯著他們。
「妳在幹什麼?」姚騰御明知故問。
「你來得正好。」薛若霜對著黃德瑞命令道:「你快跟他說對不起。」
「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黃德瑞覺得莫名其妙。
「你說話這麼沒禮貌,難道不需要道歉嗎?」
「妳在為我抱不平嗎?剛才的事並沒有影響我。」姚騰御走過來,對著黃瑞德說:「你可以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黃瑞德睨了她一眼,忿忿地走了。
「喂,你別走呀!」她還沒有替他出氣耶!「你怎麼讓他走了?這樣不是白白被欺負了嗎?」
「我並不會有這種感覺呀!妳會覺得生氣,那是因為妳還不習慣這種文化。」他一把攬上她的腰際,強烈的悍霸氣勢和男性麝香氣息同時散逸在狹窄的空間裡。「我能把這當作是因為心疼我而做出來的舉動嗎?」
「才、才不是,你不要胡說!誰心疼你啦?」她略略推開他,不爭氣的雙頰泛上薄暈。
「那妳何必把他帶進來談判?這分明就是在捍衛我嘛!」
真是快意上心頭呀!她用這種方式讓他知道她對他絕非毫無感覺,那比用「說」的還令他開心。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大笑,笑聲壓過她的抗議聲。「不必否認啦!我知道妳愛我。」將她圈在懷裡,他低下頭,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深情地封住她的唇。
他們雙雙閉上眼,甜蜜地享受著這獨處的時刻,渾然沒發覺,有道光芒在他們陶醉的同時輕輕燦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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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姚老,好消息吶!」薛昭華看完報紙。馬上打電話給姚志鷹。
「嗯哼,他們真的在宴會上親吻了,顯然他們的關係真的不尋常喲!」姚志鷹也看到報導了。
當初兩老一知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消息,倒也樂見其成,因此誰都沒有出面打擾,反而是暗中觀察兩人的互動。
「是呀!可見我們的推測無誤,騰御果然不知道她就是若霜,而若霜也誤打誤撞的跟騰御在一起,這就表示他們有緣,結為夫妻再好不過!看來我們親家是做定了。」薛昭華盯著報紙,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女兒臉上洋溢的幸福,他是不會看錯的。
「哈哈!繞了一大圈、折騰了一堆人,他們還不是在一起了?這臭小子還在我面前嘴硬,看我怎麼整他!」姚志鷹撂下狠話,非得整整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不可。
「哦!你打算怎麼做?」
姚志鷹遂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你會配合吧?」
「當然沒問題!這樣也正好可以讓若霜吃點苦頭,否則,怎麼對得起我突然多出來的白頭髮呢?」
「哈哈哈——」
一個詭計在彼此的笑聲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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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霜歡喜接過剛才會計交給她的薪水。
她才來上班下到一個月,適逢發薪日,沒想到她也有得領!會計說她還沒有交身份證所以不能開戶,只好發現金給她了。
這可是二十幾年來,薛若霜第一次自己上班賺錢,感覺就是不一樣,意義也非凡。
他也太會保密了吧?到早上出門都沒露過口風給她……不過,心情大好的她不會跟他計較,還是去找他慶祝吧!
她邊打主意邊走進他的辦公室。「騰御,我拿到……你在講電話啊?那我先出去了。」
「就先這樣,我再打電話給你。」姚騰御切掉電話,但一張冷峻的臉仍是緊繃著。
「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愕,很少看到他這麼嚴肅,不,或者該說他的嚴肅只對其他人。
「沒事。妳是不是看到報導了?」他掠過心中的那陣不安,問道。
根據剛才湘元告訴他的消息,組合太陽車的某個特定零件廠在今早遭人恐嚇,內容是不准他們將零件銷售給飛騰……而這件事是在他昨晚宣佈飛騰一號即將亮相後就發生,時機敏感得讓人很難不引發聯想。
而這件事之所以沒有被報導出來,是因為當事者封銷消息,並授權讓湘元的保全公司全權處理、調查幕後主使者。
「報導?什麼報導?」她不看報紙,他又不是不知道!正要追問他,腦子突地靈光一閃,想到了昨晚。「報紙在哪?他們怎樣寫?」
「喏!」他將報紙遞給她,刻意掠過方才心頭浮起的不安感。
「熱情之夜,姚氏接班人與情婦大膽擁吻……這太過分了,什麼情婦?我去找他們算帳!」她重重將報紙一丟,氣憤得差點兒吐出血來。
姚騰御忙拉住她。「找他們做啥?這種事只會愈扯愈亂,妳就別白費功夫了。」
「可是他們亂寫啊!你難道都不生氣?」
他們還把她和騰御的照片放在頭版,報導內容還佔去了大半的篇幅……是怎樣 ?這麼具有新聞價值嗎?
「全台灣只要有看報紙的人都看到了,我再生氣也沒有用,妳說是吧?」他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怎麼可以?要是、要是他們看到我、我……」
「看到妳怎麼樣?幹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我的意思是說,接下來他們不就會千方百計要知道我是誰?說不定明天我就可以在報紙上看到我家失蹤已久的祖譜!」她雖不看報紙,但好歹也知道記者挖新聞的本事,就怕她的身份再也藏不住。
「哈哈哈!妳的笑話不錯。」他十分配合的給予鼓勵的笑。
「誰在跟你說笑話?我是很認真的!」她握緊粉拳,強調道。
「那妳快打電話給妳媽,要他們先留在鄉下別回台北。」
「啊?!哦∼∼我知道啦!」她又不是想到乾爸乾媽他們,而是爹地看到照片的反應,看來這下子她是躲不了了。
「對了,妳剛才找我做什麼?」
「本來想請你去吃飯的。可是現在我沒心情了。」她已經喪失好心情了。
「請我吃飯?」他失笑,反問道:「我是不是聽錯啊?」
「喂,你很過分喔!我又不是吃定你了,有錢當然會報恩啊!你還真當我習慣白吃白喝啊?」她氣呼呼的睞了他一眼。
現在又是怎樣,大家聯合起來欺負她呀?
「哦,不好意思。我真的『誤會』了!」他逗她。
「你很過分耶!氣死了,你們都欺負我,我再理你就是豬。」
她臉泛薄暈,秀氣的菱唇噘了起來,模樣嬌嗔、可愛……他看著看著,心念一動,忍下住將她拉進懷中,俯身吻住那嬌艷的唇瓣!
「嗯……」
當兩唇相貼,迷醉迅速圍繞在兩人週身,她很快便忘了剛才的賭氣之詞。
他發現自己戀上了親吻她的美好感覺,她的唇溫溫、軟軟的,不斷引誘他深深汲取她所有的美好,腦子不再受理智控制,讓那情慾突破他的冷靜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離開她的,但纏縮的氛圍仍在。
「不知道這是不是妳理我的一種方式呢?」
「你是豬!」她趕緊道。
「妳才是!妳跟我大膽擁吻了。」他哪會不知道她在玩字面遊戲?索性陪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