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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似乎也阻擋不了那些風涼話語所帶來的寒意,童億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中轟然都是那兩個婢女的對話,那麼清清楚楚的在她胸口烙下印痕,她的心加速了跳動,血液也加速了運行,她的一往深情啊……
「小姐!」曉青皺起了眉,她叫了一聲,欲言又止,那些話她自然也聽得一二楚,如果不是因為花叢擋住了她們主僕兩人的關係,諒那兩個小小的婢女也不敢在此大放厥詞,惹得小姐如此傷心。
「什麼都別說。」童億深揉了揉太陽穴,似乎藉著這個動作才能消減此時心中痛楚的感覺,她移開視線,投注到遠方的山嵐疊巒,她不能想、不願想,也不敢想,即使耶律步要娶的真是別人,她除了無話可說外,沒有任何退路。
「小姐,你可千萬別相信她們的胡言亂語呀!」曉青擔心的望著童億深看不出情緒的蒼白臉孔,她實在怕會因為那兩個婢女的話而引起軒然大波,若給少主知道就完了,她真不敢想像……
「我知道。」童億深溫和的打斷曉青的憂心忡仲。
「小姐,婢女們有口無心,你不要放在心上。」曉青手絞著手絹,左想右想也不知道從何勸起,她知道自己口才差極了,不要反而惹得小姐更難堪才好。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那只是流言,不是嗎?」童億深唇邊那抹淒惻的笑容一閃而過,拍拍曉青的手背,反過來安慰她。
「小姐能想得開就好。」曉青很快的鬆了口氣,童億深那平靜的神色和穩定的語調令她安心了,「本來嘛!宮裡這麼大,沒有些閒言閒語,那些嬪妃宮女就無事可做,當真的是傻子呢!」
是啊!當真的是傻子……傻子!
一陣如魅的笑聲由鴛鴦帳中傳出,那男女之間的情話綿綿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
侍衛守在寢宮外,宮婢二十四人在房門外準備服侍,這批僕衛交班巡視時完全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而她們的主子——那位蠻橫妖嬈的耶律倫歌正放縱著自己的情慾在帳內尋歡作樂,那個與她交合嬉戲、廝磨糾纏的火熱身影當然就是她的最新入幕之賓——查刺將軍。
「倫歌……你好美……」查刺著迷的撥開倫歌額際汗濕的頭髮,傾身吻了吻她飽滿美麗的額頭。
「你喜歡嗎?」耶律倫歌滑膩的手溜到了查刺強壯結實的裸體上,指尖落在他銅壁似的小腹,她瀨洋洋的半挑著眉,勾住了他的頸子。
「啊!倫歌……你不要逗我了。」查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耶律倫歌噘起了豐潤的紅唇湊到查刺唇上,她的聲音如歌行板般的柔軟迷人,她的神情則風情萬種,「吻我!狠狠的吻我!」
哦!查刺從喉嚨深處發出慾望的嘶吼,他的熱情又被撩撥起來了,千萬別考驗男人的意志力,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美麗尤物的誘惑。
「倫歌!我愛你!」查刺熾熱的眼光與懷裡的情人相接,任憑誰都可以輕易的看出蘊殘在他胸中的熱火愛戀。
「我知道你愛我,你剛剛的表現已經夠明白了。」耶律倫歌發出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得意與勝利透過她每一寸肌膚傳達到她心臟中央泛著麻辣的感覺,她喜歡這樣,看到一個又一個男人醉倒在她懷中,這令她快活無比。
「倫歌,嫁給我!嫁給我!」查刺摟著她的腰兒,激情的要求。
「我是很想嫁給你,但是……」她停住了話,並且很滿意的由查刺的眼中看到渴望。
「但是什麼?告訴我!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做到!」查刺果然激動了,耶律倫歌耶欲言又止的嬌樣像熱烘烘的火焰竄過他耳際,他拂過她縷縷青絲,為她迷醉了。
「這件事,你也知道的……」耶律倫歌攀住他,指尖徘徊於他的唇畔。
「倫歌,難道你說的是童億深那件事嗎?」查刺一點就通,他摸著一撮小胡,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已經照你的計劃,派人將宋國公主要來和親的消息故意洩漏給她知道了,我想,她此刻可能正在傷心欲絕!」
「不夠。」耶律倫歌半瞇起了眼睛,她猙獰邪惡的說,「你做的還不夠多,我要她肝腸寸斯才能令我痛快,她既然有膽子捉弄了我這堂堂大遼國的公主,我要她後悔!」
查刺有點遲疑,「可是……可是她被少主保護在小行宮中,閒雜人根本無法進去,要找會對她動手……恐怕不是易事。」
耶律倫歌撇撇唇,陰冷的說:「哼,我沒有要她死,我只是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罷了!」
「你的意思是……」
耶律倫歌拉下了查刺的脖子,她附耳過去,在一陣耳語之後,她隨即熱情的咬住了查刺的耳,身體也跟著綻住了他的四肢,她紅艷動人的嬌態讓查刺一刻也不能忍,將她壓倒在身下,他擷取了她的狂放。
這是她給查刺的報酬,用她耶律倫歌一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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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耶律步來說,最高興的莫過於這件事了,大宋的永欽公主竟在赴遼途中失蹤了,在遼、宋兩方的主事者都頭痛的情況下,沒有人的心情優閒得過這位大遼少主了。
「步兒,你對這事情有什麼看法?」可汗半蹙著眉間,他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耶律步的盈然笑意,他知道這春風滿面的兒子在高興些什麼,永欽公主失蹤,兒子更加有借口可以另行娶妃了,而那人選,很無奈的,他知道一定是被兒子安置在行宮中的問題人物——童億深。
耶律步笑道:「父王,宋先前既有意派身份尊貴的永欽公主來我國,現在卻又出爾反爾,大隊人馬護送一個公主居然會失蹤,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兒臣甚覺好笑,也認為其中蹊蹺甚大。」
「你的意思是永欽公主和親只是宋的緩兵之計?」可汗沉著聲音,如果事情真是如此,他也不會輕易善了,他兵力雄厚的大遼國,豈是可以任人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兒臣只是猜測。」耶律步微微一笑,「發生了這樣的事,只可以說明一點——宋對我們並無誠意。」
「皇上,少主言之有理,宋國對咱們向來沒有尊重過,這次派個公主來和親,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罷了,更嚴重的是,恐怕那個什麼永欽公主是宋皇帝老兒派來打探軍情的呢!」適巧進宮的遙輦族族長遙輦克立即一拱手,附和的進言。
不只遙輦氏,其實是所有八大部的人都希望那位永欽公主最好永遠失蹤算了,如此一來,少主使要另行娶妃,這八族族長的女兒又有希望成為太子妃了,讓女兒登上妃座就等著享一生的榮華富貴了。
「朕諒他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可汗聽了遙輦克的話後不怒反笑,他與耶律步對望一眼,都心知肚明遙輦克為何這樣熱心急切。
「父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心之心也不可無。」耶律步折衷的說,「現在失蹤的是宋國的公主,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派使者到宋國去關心致意,另一方面,加派人馬在遼境內尋訪永欽公主的下落,看看這場失蹤記是真是假,如此才好思量下一步對策。」
「嗯,這也是個辦法。」可汗頷首,他很安慰兒子沒有趁這個時候向他提起要娶童億深為妃的事。
「皇上,既然宋國背信在先,少主也沒必要娶他們的公主為妃了,咱們八部公主個個出色,全都在等著少主寵愛,請皇上下旨,讓八部公主再次進宮候選,此次肯定能為少主覓得美眷,為咱們大遼延香續脈!」遙輦克又自以為聰明的獻上一計說。
「賢卿的好意,朕全明白。」可汗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但是,朕以為選妃之事還是等到永欽公主之事抵定了再議不遲,如此才不會落入口舌,賢卿你說是嗎?」
縱使遙輦克萬般的不情願,看到可汗那張溫和的臉,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唯有暗自禱告讓宋國的永欽公主永遠的消失吧!如此他的女兒才有八分之一的機會成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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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平靜是最美的,最可以放鬆人的心情的?在小行宮中的這片無波寧靜卻像暴風雨前的氣氛般,蘊藏著一股看不見的壓力,好濃、好烈、重重的,重重的將童億深給困住。
她像一條在大海裡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小魚兒般被網給壓迫著,無法掙脫,更無法透氣,自從那背後的議論灌進她的心底之後,她就再也快樂不起來。
她不曾顧影自憐,只是為腹中的孩兒心疼,可憐他還未出生就注定要做個兒不得人的私生子,她恨自己的感情,明明不為任何人所動心的,卻為何這麼倉卒的愛上了耶律步?她也恨自己的軟弱,竟會屈服在他的柔情之下而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