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袖聞言陷入思考,一方面也意外若珍會跟自己說這麼一長串道理。
「不過這很好呀!」她又開心的笑說。
「什麼很好?」盛茗袖還在思考她的話,一下子轉不過來。
簡若珍拉著她的手,「我本來以為妳是為了債務才要嫁給李柏青,現在知道妳也喜歡他,所以很好呀!」
「我……喜歡他?」
「嗯。」簡若珍沒看到她驚愕的表情,轉身從包包裡拿出那本八卦雜誌,「哎!八卦果然只能當八卦聊聊。」當然,她也沒那麼壞心希望八卦成真啦!
「喏,茗袖,下課後妳要好好去跟李柏青說喔!」
她當然不指望茗袖會為自己的不對道歉,畢竟是青春少女心嘛!
「李柏青看來不像俞司季軟弱……呃,我是說不像俞司季那麼順著妳,所以妳要好好的說。」
「若珍,等等。」盛茗袖瞪著她,「我……我……」
「妳怎樣,不知道怎麼說對不起嗎?很簡單的……」
「不是。」盛茗袖隨手又往旁邊一折,一枝不幸的小樹枝頓時成為她手中的玩物,「我想說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為什麼不會?」簡若珍反問,撫著臉頰作夢般的道:「李柏青簡直就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嘛!又帥又高又有錢,而且喜歡妳到願意為妳還清債務,那可不是一、二十萬的小數目耶!真好。雖然不是某國王子,不過像他這樣條件的也不錯了,總比那個俞司季好。」
盛茗袖完全沒把好友後面的廢話聽進去。
她會喜歡那個虛偽又做作的傢伙?
不,不可能,她只是覺得不受重視,自尊受損。
李柏青是很高、很帥沒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也沒錯,可是、可是他對誰都是一樣的態度。
身子突然被扯了下,盛茗袖嚇一跳的立刻回神。
「若珍,妳幹麼?」
「妳發呆喔!」簡若珍有些不滿,「我說的話妳有沒有聽進去?」
「有啊!」那堆廢話。
「真的?」簡若珍睨了她一眼,「那妳到底喜不喜歡李柏青?」
「當然不喜歡。」
簡若珍鬆了一口氣,「還好,要是妳跟我說喜歡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關妳什麼事?」
「當然有關係。」簡若珍難得的正色道:「若妳真的腳踏兩條船,我就必須規勸妳了。」
「腳踏……兩條船?」她沒聽漏什麼吧!「妳說我?」
「對呀!」簡若珍歎了一口氣,「我不是不相信妳啦!茗袖,只是雪俐散發這個謠言對她也沒什麼好處,被踏的兩條船之一是她的男友,她也沒面子。」
「等等,妳再說一次,我腳踏兩條船是誰說的?」
「我就知道妳沒聽我說話。」
盛茗袖沉著臉打斷她的抱怨,「快說。」
「呃……就雪俐說妳、妳一手跟李柏青拿錢,另一手就把錢拿去養俞司季。」茗袖的臉色好可怕喔!
「我、養俞司季?!」盛茗袖咬牙切齒的重複一次。
「我現在知道是謠言了啦!」簡若珍縮了縮脖子。本來她還以為她和李柏青是因為這原因吵架呢!
盛茗袖的胸口不斷起伏、怒氣勃生,驀地將手中的殘枝往地上一摔的大吼,「那個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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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邵曼走進李柏青的辦公室,舉高手中的牛皮紙袋。
原本低頭審閱文件的李柏青聞聲抬頭,「你的動作真快。」
「哎!我怕極了又被某人拖去酒吧相看兩瞪眼。」他把紙袋往辦公桌上一丟,自個兒尋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你慢慢看,看了就知道多有趣。嘿!他們怎麼會湊在一塊呢?看來你未婚妻的魅力真是下小,還是該說樹敵不少?」
李柏青但笑不語,把紙袋裡的文件抽出來細看。
坐在沙發上,邵曼雙手張得開開的掛在椅背上,頭往後仰。
「嗯……你搞定了沒?別忘了你的婚戒、婚紗、禮服都還沒挑,婚紗照也不是說照就能照的。」
邊翻著請他調查的資料,李柏青邊回答,「上次那間婚紗店,茗袖看了似乎不喜歡,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又沒結過婚,乾脆招標算了。」新古集團少東新娘子的婚紗,相信一堆名店搶著要接,「不過現在說要招也來不及了。」
李柏青沒把他的玩笑話放在心裡,因為調查資料上有一點令他相當在意……
「哎,對了。」邵曼手掌一擊,「上回我表哥結婚,有說一家婚紗店不錯,不過……」
「不過?」
「沒什麼。總之相當好,我表嫂也相當滿意。」邵曼道,「有個法國店名叫什麼……我只記得英文是Only She的意思。」
只不過該店強調量身訂製,會由設計師從事前溝通設計到制裝一手包辦。
「有名片嗎?」
「我再去要。」
「謝了。」李柏青終於看完調查資料,在其中他認為要注意的地方作了記號。「邵曼,麻煩過來一下。這裡……還有這一點,我需要更詳細的資料,還有調查清楚這些戶頭資金的流動。另外,查一下盛家宣佈破產之前的三個月內,是否有在自宅辦過宴會,不論規模大小,都把賓客名單弄一份來。」
邵曼認真記下,「有關係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你懷疑這裡面……」
李柏青勾起唇角,往後靠在椅背上望著好友,「這只是懷疑。我想,我父親知道得想必比我多。」
他最近發現,這樁婚事的幕後推手之一來頭不小,也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做這些是為了誰?」邵曼很清楚他不做無益的事、不操無關的心。
是為了盛茗袖嗎?但不就是因為盛家破產,他才被伯父「請」去向盛茗袖求婚,若最後水落石出,他不就不必娶她了?
這是他的目的嗎?可他才說過他喜歡盛茗袖的啊!
對好友的質疑,李柏青不答反問:「你說呢?」
他只是昨晚看到與林勝陽在一起的人,因而靈機一動,忽有所感。再說,盛家破產當時確實有些奇怪的流言。
只是,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
「算了,反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邵曼搔了搔頭,將資料裝進牛皮紙袋裡,打算拿回去讓偵探朋友針對重點繼續調查。
柏青不想說的事,就算拿槍逼他也沒用。
只不過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好友做這些事八成是想把盛茗袖甩開。
真可惜,她可是柏青第一次遇到能讓他拖著他去酒吧枯坐的女人呢!
「噢,對了,還有件事。」走到門口的邵曼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而回頭,對著重新埋入工作的李柏青道:「剛剛進來時,你的秘書說有通奇怪的電話。」
因為奇怪所以打發了,可是又因為著實令人不解,讓秘書念念不忘,拿這件事當閒聊的話題告訴他,八成是要他來探探上司的口風。
他一聽也覺得百分之九十九是瘋子,但還是有百分之一的可究性。
「奇怪的電話?」
「警察打來的。」
「警察?」李柏青抬起頭來,「有說什麼事?」
「要你去保人……呃,我想盛茗袖應該有你的專線,所以這應該是惡作劇的電話吧!」
「要我去保茗袖?」李柏青再次確認。
「那人是這麼說沒錯。」不會是真的吧?
李柏青連忙按下內線,「劉秘書,我要下班了,有事的人請他明天再來。」
起身穿上外套,他把桌面收拾整齊。
「我想應該是茗袖沒錯,我沒有給她專線。哪間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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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雪俐已經讓她父親派來的律師帶走了,她卻得繼續待在這兒與警察大眼瞪小眼。
拜黃雪俐所賜,她有一間私人「貴賓室」,因為那個陰險的女人還通知了媒體記者。
她真想罵髒話!
負責監視她的女警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眼神像是在說:這女人有哪裡好,竟可以釣到一個有錢未婚夫,又養小白臉?
「茗袖,對不起。」簡若珍感到愧疚不已。
「妳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盛茗袖單手撐在室內唯一的桌上,「要說也是那個女人對我說。」
「我應該拉住妳的。」
當時場面真有點混亂,茗袖一怒之下衝去教室,和黃雪俐一言不合就上演了全武行,最後更鬧到警局來。
黃雪俐被打了好幾下,身上有點瘀青與抓痕,而且堅持控告茗袖傷害。同樣身上掛綵的茗袖也不甘示弱,反控她譭謗。
「妳拉得住我才怪。」盛茗袖很清楚自己一抓狂起來就像無敵火車頭,無人能擋。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感到一把火在胸口竄燒。
什麼她養小白臉,橫刀奪愛。
去死!她要養小白臉也不會再挑俞司季那軟骨蟲。
她究竟哪裡得罪過黃雪俐,讓她不遺餘力的攻擊她?
「若珍,妳老實說,我真這麼讓人討厭,討厭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