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你。」伊凱文用食指壓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責怪自己。「你也料想不到她會有這種舉動,更何況她的表現確實也很好,我想她會這麼做,一定有什麼原因,你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看了會心疼。」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要負責。」即使他一再強調不是她的錯,她仍舊拋不開沈重的罪惡感。
「怎麼負責?」他輕點她的鼻頭取笑她,要她不必多心。
「辭職。」她的聲音細若蚊蚋。「人既然是我引薦的,我本來就該負連帶責任——」
「不准。」他咬她的耳朵打斷她,和她比誰的聲音比較誘惑。「我不准你辭職,也不許你再拒絕我,更不准你再叫我董事長,懂嗎?」
「董事長……」感受到他灼熱誘人的氣息,她不禁渾身發抖起來。
「Kevin。」他支起她的下巴,用最熾熱的吻更正她。「別再稱我為董事長,不然我打你屁股。」
「董事長……」她一時改不了口,還是稱他為董事長,果然換來最嚴厲的懲罰。
接下來的事,誰也沒有概念是如何發生的。等他們都回過神,兩人已身在伊凱文的房聞,一同跳起誘惑之舞。
對於伊凱文而言,這是最令人興奮、也是最教人放鬆的時刻。在這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裡,他可以短暫放下他的責任,什麼都不必想,只需專心一言,教導眼前的女子如何享受魚水之歡。
她真的好小。
俯視著躺在床上發抖的小人兒,他忍不住這麼想。
不只身材小,心思也好小,單純得像個牙牙學語的小孩。他說一句,她就學一句,萬一說不通,只要再塞支棉花糖到她手中,她就會綻開最美的笑容,就如同她現在的模樣。
「你怕我嗎?」他好喜歡問她這句話,好喜歡看她縮著下巴、欲語還休的表情。
「嗯……嗯。」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完全沒有概念應該有什麼反應,乾脆把頭轉向另一邊,逃避他專注的視線。
「不准躲。」他溫柔地端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回來。「我不准你逃避我,也不允許你隨便找一句話搪塞,我要聽你說實話。」
他要她說實話?那必定是……
「你不要叫我說實話,我會害羞——」
「可是我想聽,小雅。」他壓住她的手,將它們攫住放至胸口。「我想聽你說實話,說你是如何崇拜我,多麼喜歡我看你的眼神。」
「Kevin……」
「你喜歡我吧,小雅?」
她點頭。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對吧?」
她當然能,他已脫掉上衣,上身跟她同樣赤裸,沒有理由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著迷似地輕撫他結實的胸肌,他一定常常運動,才會保持這麼完美的身材。
「你也是。」柔軟的身子一樣美麗。「我可以聽見你心底真正的聲音,現在我要你將它們大聲說出來。」
「可是、可是……」她就是說不出口。
「說出來,小雅。」他用實際行動鼓勵她。「我想徹底解放,你也是吧?」
她知道,他口中那「三個字」,即是「我愛你」,但她真的可以說嗎?會不會太奢侈了一點?
「我愛你。」也許太奢侈,也許太放縱,但她只想把握住這一刻。「我愛你。」她再強調一次。
「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聽見這一句話,伊凱文很滿意。
說他是變態也好,說他是自大狂都行,他就是硬要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不許她隱藏。
狂風般的激情,隨著她毫無保留的吐實,吹拂至最高點。
天地間的萬物照常運作,宇宙間的軌道也照常運行,唯有床上交纏的人兒,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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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城市的霓虹在遠處閃爍,對照出這廂套房中的寂寞人影。
口中叼著菸,目光專注地凝視一旁酣睡的嬌俏人兒,伊凱文的胸口霎時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千絲萬縷,就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
最難以解釋的,該是他變態的堅持吧!他自嘲。他明明只是想利用她,為何又一定要她親口說愛他,難道只是為了滿足他無聊的自尊心?
這一連串的問題,恍若他口中飄散的煙霧一樣,沒有答案。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她是個處女,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卻停不下來。
然而無法停止的,豈止是他佔有她的動作,還有他日後的計劃。她是一疋無瑕的綢緞,是讓人忍不住啃咬的棉花糖,綢緞會在不知不覺中被玷污,棉花糖會在無意中被撕裂,他卻兩樣都做了。
「嗯……Kevin……」
身旁的譚得雅在睡夢中翻身。
「我的大腿好酸……」
她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中洩漏了他們之前的歡愉,對一個初嘗人事的女孩而言,他的熱情來得太猛也太烈,那使得他自然而然地俯下身,輕吻她的面頰。
「好癢……」睡夢中的譚得雅格格笑,還以為被蚊子咬了。「討厭的蚊子你不要叮我,不然我就把你——」
「把我怎樣,小雅?」
伊凱文啞著聲音問突然睜眼的譚得雅。
「我就是那只蚊子,你不會是想打我吧?」
原來,一直騷擾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老闆。
「我當然不會打你。」丟臉透了,居然把他誤以為是蚊子。
她索性把棉被拉起來蓋住她的臉,省得沒臉面對他。
「但我會。」他搶走她手上的棉被,丟到地上。「你居然把我誤認為蚊子,看我怎麼懲罰你。」
結果她當然被修理得慘兮兮,整個人在他的蹂躪下不斷地求饒,一直到他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肯住手。
又是一次控制不了的激情,又來一次壓抑不了的衝動。伊凱文不瞭解他自己是怎麼了?但他知道有些事非照著計劃進行不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處女?」歡愛過後,他撥開譚得雅額頭邊的濕發,溫柔地問她。
「我以為你知道。」冷不防被問及如此尷尬的話題,她乾脆把臉躲入枕頭逃避他的問題。
「我不知道,小雅。」他歎氣。「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話,我會更溫柔一點。」
「你已經夠溫柔了。」她躲在枕頭中,偷偷的看他。
「顯然還不夠。」他苦笑。「有時候我真想不懂你們這些女人腦子裡面,都裝了什麼東西,一定很複雜。」
他苦澀的語調引起她的好奇心,於是支起身體,看著伊凱文。
「這話怎麼說?」他笑得好無奈。
「我只是有感而發。」他聳肩。「你,還有李姊,都是我無法理解的女人。你倒還好,想法雖怪但還說得通,但對於李姊,我就沒辦法了。」只得想辦法請人幫忙。
「我知道李姊對不起你,她不該竊取公司的機密。」提起這件事,她就有滿肚子的委屈,頭也自然下垂。
伊凱文卻搖頭。「不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Kevin……」譚得雅顯得十分驚訝。
「有一件事我要請求你原諒我。」他先設下防火牆,為他之後的計劃鋪路。
「哪一件事?」她不解。
「我調查了李姊。」
「你調查了李姊?」她真真正正的愣住。
「對不起。」他執起她的柔荑,放在嘴邊親吻道歉。「這是公司一貫的用人政策,凡是主任級以上的人員,進公司之前都必須經過身家調查,我也沒辦法。」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調查李姊,原來是公司的既定政策。
「你、你也調查過我?」猛然想起這個可能性,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繃起來。
「沒有。」他很自然地說謊。「我應該調查你,但不知怎麼地,我就是下意識迴避這件事,很傻吧?」
「才不呢,你只是信任我。」她好高興,那表示她在他心中有特別地位。
「應該吧!」他刻意微笑。「不然我早就調查你,說不定可以發現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才沒有秘密。」她頑皮的吐舌。「我的過去很單純,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也不怕你調查。」
這倒是真的,她的過去真的很單純,甚至可以說是乏善可陳。
「你剛剛說你調查了李姊,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一定有的,不然他不會提起。
「很多。」他順口聊道。「我發現她都在說謊,她根本不是因為什麼精簡人事而被遺散,而是因為虧空公款,才會離開那家公司。」
「李姊虧空公款?」這怎麼可能?她是一個這麼善良的人。
「嗯,她是虧空了公款。」伊凱文點頭。「不過情有可原,她是因為要醫治她先生的病,又要籌措兒女的學費才出此下策,我實在不忍心怪她。」
「我以為她應付得了,她老說不必我們幫忙。」這些都不是新聞,她不明白的是李姊為什麼不直接跟他們這些朋友求助。
「那是因為她知道你們幫不了忙,所以乾脆不提。」伊凱文指出重點。「據我所知,今年單單她先生的醫藥費,就花了二十多萬,更何況她兩個孩子都在念大學。」一定需要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