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連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抑住狂怒的同時,他怎麼能夠安慰她?
他心裡怒咒連連,恨不得把烏亮再抓出來鞭打,用盡一切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但是他不敢在這時候離開她。
不敢哪!世上居然有他北川孤星不敢做的事!?懷裡緊擁住她,他深刻明白,他最不能承受的事,就是失去她。
然而,君灩到底不是沒經歷過危險、沒見過世面的單純女子,她曾經掌政十年,在驚嚇過後,她漸漸平復了情緒。
「北川,你要了我,好嗎?」她語音低啞,卻堅定。
「灩兒!?」北川孤星震驚。
「要了我。」她望著他。
「不行!」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她才受到驚嚇,需要的只是安慰,但他要的,不是這種乘人之危,而是她的心甘情願,否則他早就可以要了她,不必一再苦苦克制。
「不是因為今晚的事,我才……這麼說。」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你受了傷,在拔營的前一夜,我就會把自己給你;今晚的事,是意外,的確嚇到了我,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把身子隨便給人。」今晚的事,充其量只是加重了她的決心。
「灩兒……」他低喚。
「我是認真的。」她雙手平放在他胸前,神情已不再驚惶,恢復了慣有的堅定。
「妳該知道,這次妳不能再中途反悔。」他黑眸更加深黝,因她的話,添上一抹異樣的激狂。
儘管她的臉上仍有著傷痕,雙眸因為流淚而泛紅微腫,但,那仍滅不去半分她的美麗,以及他想要她的慾望。
「我不會。」她摟向他頸後,臉蛋埋了進去,語音帶著脆弱:「北川,要了我,我不要身子被別人碰到、不要把身子給別人,我的身子,只給你。」
「成為我的女人,是一輩子的事,就算我死了,妳也不許有別人!」他緩緩笑了,放她平躺的動作含著極端的獨佔欲。
「你不會死!」她低叫。
他只是淺笑。
「為我卸衣。」他雙手撐放在她兩側,佔去她上方的空間。
她心頭微動,伸出手,解開他腰帶,再一顆一顆地打開綁系的衣扣。他的上衣敞開來,露出堅實的胸膛。
君灩不覺抽口氣,羞得別開臉,不敢再看。
他再度低笑,挺身將上衣脫下,丟到一旁,然後俯身含住她唇辦,慢慢深吻她,沒有強索和急切,但每一個撩撥,都含著深深的慾望。
君灩呼息瞬間低促起來,身子不覺發熱,自有意識地微微拱起迎向他。
他往下吻,敞開披風,褪除她身上殘破的外衣,不急著解下最後一件兜衣,反而像在逗弄似的,撫著邊緣的雪白凝膚,引來她微顫微縮的身體反應後,再以唇緩緩吻遍。
這樣的「折磨」是雙向的,他氣息愈見粗喘,仍努力緩抑勃發的慾望;而她低喘吁吁,不覺低吟出聲。
「北川……」她伸手想摟住他,然而柔軟的小手一碰觸到健壯的胸膛,隨即又像被燙著似的立刻縮回。
「抱住我。」他抓住她的手,摟向自己身後,撫弄她的動作逐漸狂野,引發她身體敏銳細緻的反應,察覺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貼向他,她瞬間紅了雙頰,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別怕我、別害羞……」他笑著,含住她耳垂,一手悄悄挑開她頸後脆弱的抹帶,隨著一連串往下的吻痕,吋吋拉下她身上僅餘的兜衣,他的吻在她心口邊徘徊一下,輕吮出一個個印子。
「噢……」又刺又麻的感覺令她顫抖了下。
他忽地覆住那敏感的蓓蕾,君灩差點驚跳起來!
第八章
即使已經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可是聽得再多、知道得再詳細,都不如自己親身經歷來的震撼。
君灩怎麼也沒想到,男女之問……他和她……居然是這樣……
他幾乎吻遍了她全身。臥榻上,他堅實強壯的身軀毫無阻隔地輕覆著她,而他不只吻,更多時候,他是看著她、瞧著她,不必做什麼,光是那眼神,就已足夠她全身泛起紅暈,羞得無法再與他對視。
比起他最初的激狂、總不時強迫她接受他親近的急迫,此刻的他顯得一點也不急躁。但……他這種眼神,卻比真正觸摸她更加露骨,讓她想遮掩自己,卻又覺得多此一舉,無措得令她想一把拉起被褥,蒙住他的眼!
彷彿知道她的感受,就在她真的快抓起棉被時,他得意地笑著低頭再度吻住她,然後動作開始狂野起來。
「北川……」她忍不住伸手撫向他的臉。
北川孤星一震,因她主動的碰觸,整個人自製潰決,他更放肆地撫弄她的嬌軀,輕探著她的嬌柔,而後不再隱忍、不再逗弄地佔有了她!
「啊--」她輕叫出聲,隨即被他吻去。
在他強悍的氣息中沉淪,任激越的感受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一整夜不曾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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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視女人為無物的大王一怒為紅顏,驅了烏族、廢了現任烏族之長、改立前烏族族長庶出之子為族長,並且下令在三年內,烏族人未經傳詔,不許進都城,違令者處以死刑。
這項王詔一頒布,引起各族的一片震驚,可是大部分的族群卻一致感到高興。
烏族在十六族中也算強勢,而前後兩任的族長好色名聲早傳遍各族,有時候更過分地強搶其它族女,一些比較弱小的族人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烏族被驅,幾乎人人幸災樂禍,可見得烏族有多令人厭惡。
當然,也有些族是採取觀望態度,更甚的,是暗自估量算計。
「想不到,只是一個女人,卻可以令北川孤星珍視到這種程度。」奚族帳裡,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身穿華麗的奚族服飾,邊啜著早茶邊道。
自古紅顏多禍水,看來,北川孤星也逃不過美人關!
「能令北川孤星珍愛若此的,也不是一個平凡女人,她的確有一張美麗得讓男人癡迷的臉龐。」配合上嬌小玲瓏的身形、雪白凝脂似的肌膚,無一不精緻、無一不動人。
「山兒。」美婦頓時警覺。
「母親不必擔心,女人與江山,孩兒分得很清楚。」奚長山一眼看穿母親的心思。
「你能記住是最好,記住,女人隨時都有,但是奚族的千秋霸業,卻只有你能建立。」
「我明白的,母親。」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都能倒背如流了。
「奚族不能永遠屈居人下,現在就是一個崛起的好機會。」奚夫人再道。
以往,北川孤星幾乎沒有弱點--說幾乎,其實是根本沒有,他驍勇善戰、智謀過人,征戰十六族的霸業幾乎毫無阻礙就完成了,全北方沙漠之中,沒有人能夠成為他的對手。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弱點出現了,要算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比起對付文武全才的北川孤星,絕對要來得容易!
「的確是個好機會,但要怎麼下誘餌,卻是一個難題。」
經過烏亮的事,北川孤星一定會將她保護得更加嚴密,現在恐怕連要接近她都不容易,再加上前一次行剌失敗的事,北川孤星只會更加防範,讓人無可乘之機。
「我們不需要太費工夫,只要能夠將北川孤星暫時引開她身邊,那我們就能針對她下手,再用她來引北川孤星上勾。」
說得真容易!
「母親,妳認為要從王宮裡帶走一個人那麼容易嗎?」更何況,她待的地方必定是北川孤星的寢殿,戒備森嚴。
「山兒,你似乎不太想對那個女人下手?」奚夫人瞇起眼,覺得兒子的態度相當推托。
「我只是不想貿然行事。」奚長山替自己倒了杯酒。「母親,妳該知道有些事一旦開始,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事關奚族的存續,我怎麼能不小心謹慎些?」
奚夫人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那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打算也沒有,先觀望。」奚長山笑了笑。
奚夫人一臉忍怒。「山兒!」
「母親,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妳就別操心了,專心參加聚會就好。」奚長山其實已有腹案。
「我可以不過問,但你保證會行動?」奚夫人緩了口氣。
「我保證。」奚長山點頭。
「好吧!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奚夫人這才回自己的營帳,準備用早膳。
奚長山走出帳外,在庭園一旁佇立,折下一朵剛綻的梅花。
清新淡雅、自然動人的花蕊吐著芬芳,讓他想起昨夜看見的那張絕美容顏。
太嬌貴的花朵,無法在北方這種環境下生存,北川孤星,你的傾城名花夠堅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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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意外,加上整夜的歡愛,耗盡了君灩的每一分力氣,破曉前,北川孤星終於饜足,摟著她一同睡去。
長年習武的習慣,讓北川孤星在小睡一個時辰後就醒了,並且感覺到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