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是想要靠近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還是什麼的。
「走吧!」他展開笑容,溫柔而迷人。
「嗯。」她盯著門口,腳上卻沒移動。
「怎麼了?」他覺得奇怪,他以為她會喜歡這地方的。「你不喜歡這裡嗎?」
「不是。」她搖手,然後無意識地輕咬著指頭,眼睛發直地愣望著「城堡」。
她的表情讓他失笑,他搭上她的肩。「放心,這裡沒有鬼。」
她一笑,轉對上他,比手招呼他低頭。「你不覺得——」她在他耳邊低語,臉上淡淡地透著紅潮。「這裡很像會讓女人失身的地方嗎?浪漫的地方通常會讓女人昏頭的。」這是她所持的理由,認真嚴肅。
他縱聲笑出。天啊,這女人!他的笑聲放肆地在這方安靜中嘹響。
「我說真的。」她的臉紅得厲害。
他歇止笑聲,溫柔地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她的眼眸睜亮,臉兒羞紅,她的唇微微噘著,他第一次發現她的唇如此粉嫩而誘人。
風微微吹動她的發,她清新得一如朝露中醒轉的蓮花。
她與他對望,竟覺得全身不能動彈,心口狂跳,她的神思恍若迷失,暈跌在他黝深的眼眸中,那裡映浮著她癡愣的模樣。
他湊上了她,男性的氣息讓她幾乎要戰慄。冷風之中,她的體溫快速地竄熱,心臟幾乎要迸出。
他的手繞上了她繃緊的背,輕輕地含攫住她的唇,她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也沒有逃開。
他輕輕品嚐著她的芳馨,一切發生的毫無預警,卻又再自然不過。半晌後,他戀戀不捨地放開。
他看著她,她眼波氳迷,一張英秀的臉龐燒燙,連耳根都紅透了。他笑開,眉眼飛揚卻又溫柔。「如果你同意的話,那就不算失身了。」
這一吻有點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雖然不是深烈的熱吻,不過其他的人,還是尷尬地轉過頭去。
糟了!白酒揉了揉頭皮,避開他的目光。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紅著臉的她,現在不是「白酒」,而是「紅酒」了。她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其他的人。
他拉起她的手。她以為她的心跳已經不能再快了,誰知道還是咚地震著胸口。
「走了。」他牽著她往裡面走。一直覺得她的手很小,握著,心口就滿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終於認定了自己的心意,確立了歸屬的方向。
她凝盼著他,他突然這樣當眾吻她,讓她覺得丟臉死了。可是當他握著她、領著她,卻讓她幸福得快要暈死。
這是他們要在一起了嗎?她的心幾乎要飛起。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她握著他的手,繞到他寬闊的背後。
他低低地笑起,為她這樣的小動作。
「走了啦!」她頰上泛紅,低著頭,催促著他。
「那要跟好。」他溫柔地笑著,邁開步伐。
她在後面緊緊跟著,因為太丟臉了,所以不敢抬頭,還好跟著他,每一個步伐都不會漏失。
還是不好意思哪!可是她幸福地揚起笑,和他一樣。
55555YYYYYTTTTT
她以為城堡的外面已經夠嚇人了。哪裡知道,裡面的佈置也是這樣精心。除了收集各種橡木桶之外,還有酒窖,以及一間品酒室。
聽唐居易說了,她才知道唐居易在法國的酒莊更是豪華。
十八世紀末,酒莊擴建的時候,新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法式公園圍繞著莊園,在莊園裡面有一間溫室,另外還有一座較小型的公園位在莊園後面。二十世紀初期,酒莊的擁有人旅遊至意大利時,將一座八角噴泉池與一隻噴水小海豚買下,設置在法式公園裡。
將近三十年前,莊園重修,除了添購大批古董、傢俱、繪畫作品及地毯……等,還聘請技工採用最新材質以及繪製壁畫的方式來修整牆壁,恢復莊園原來的特色與華麗。
除了新舊的酒窖之外,還有一間大理石品酒室。不僅有室外圓弧型的葡萄園視野,室內的擺設也極盡傳統古典,還設置高貴的水晶玻璃以歡迎來酒室的貴賓。
聽著唐居易敘述這些事情,白酒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難怪他是「白酒王子」,到這城堡,她才能真正瞭解他成長的地方是怎麼樣的環境。
由於這間宅第位在郊外,所以即便唐居易回來,仍然是交由已經管理了二十年的總管魏思打理。
除了總管、僕役、園丁之外,現在還多了美姿美儀的老師張美美,她也幫忙打點白酒的穿著。
唐居易為白酒準備了一間房間,她喜歡極了這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裡,有一大片的窗戶,可以讓月光落下。
唐居易甚至說要為她一個人辦一場只有兩個人的舞會,一切浪漫而美好,只除了為這舞會的裝扮。
她得洗澡、洗頭、換衣服、修指甲、化妝,這一切都交由美姿美儀的老師張美美打點。
衣服換好,她就坐在那裡任由張美美弄著她的頭髮。
「頭、頭、頭!」張美美嚷著。
她這麼驚嚷不是沒有原因,因為白酒竟然睡著了。
「喔。」頭皮微被扯痛,白酒這才醒了過來。
「你怎麼睡著了?」張美美皺眉。
白酒打了個呵欠。「我現在才睡著,已經很了不起了耶!我只是要吃唐居易一頓飯,又不是要怎麼樣,為什麼得受這種折騰啊?」她忍不住抱怨。
張美美揪深了眉頭。「怎麼能說是折騰?女人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美麗,能忍受一切的。」
白酒扯了扯笑。她不覺得自己美麗,她只覺得沒力。張美美剛剛在替她化妝的時候,差一點還要修她的眉毛,嚇都嚇死她了。
她的底限就是在她臉上涂涂色彩,或是動動她的手指甲、腳趾甲,如果要她打耳洞,還是修眉毛,想都別想。
「好了嗎?」她看著張美美。
張美美手撫著她的耳朵。「你可以在這裡掛上耳環,會很性感的。」
「下次吧!」看到她發亮的眼睛,白酒只能這麼說。
「好吧!你起來,我看看。」張美美要她站起來。
白酒起身,對她咧著笑。
張美美又皺了眉。「牙齒不要露這麼多,難看。」
「喔。」白酒只好抿一抿唇,她突然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讓唐居易的男色給迷昏頭了,否則為什麼要做這麼大的改變啊?!
張美美滿意地看著她。「就差一雙高跟鞋了。」她轉身拿出一雙金黃色的高跟鞋。「這雙漂亮吧?」她微笑。
一看到那細高的鞋跟,白酒就頭皮發麻。「我可不可以不要穿?」她穿高跟鞋扭過腳,那次雖然沒有很嚴重,可她還是覺得心有餘悸的。
張美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高跟鞋是性感的來源,你怎麼可以不穿呢?」
她猜,當張美美聽她不願意穿高跟鞋,一定覺得受到侮辱。看來以她這個調調,往後和她一定有得槓了。
她很想跟她說,穿高跟鞋加上姿勢不當,會影響身體每個機能;從腳掌、小腿的酸痛,到頭昏、肩頸僵硬、腰酸背痛,都有可能發生。
她還沒說,張美美就已經開口說服她了。「穿高跟鞋有助於你縮腹、提臀,展現美好的體態。」
白酒抿嘴。兩個人觀點不同,有什麼好說的呢!
「叩!叩!叩!」有人敲門。
「哪位?」白酒不經意地吐舌,她看見張美美又蹙了眉,顯然對她的小動作很不以為然。
「是我。」傳來的是唐居易的聲音。
「請進。」張美美趕緊為他開門。
「怎麼樣了?」唐居易穿著正式的西裝,更顯英挺出色。「好了嗎?」他對著張美美一笑。
「就差高跟鞋了。」張美美堆著笑。「不過白小姐好像還不是很適應穿高跟鞋。」
「這我知道。」唐居易對著白酒笑了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他還記得。
白酒無辜地轉了轉眼。
唐居易轉對上張美美。「沒關係,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吧。」張美美識趣地離開,將門帶上。
換唐居易拿起那雙高跟鞋。「我來為你穿吧!」
「我不要啦!」白酒坐下來,兩隻腳蕩啊蕩的。
「我已經可以想像,你穿起來有多麼好看。」他的笑意加深,凝看著她,彷彿她這身打扮美到不可思議。
白酒得承認,女人真是虛榮的,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的胸口不斷怦跳,態度也不再那麼堅決了。
他走過來,一臉的笑,他在她面前跪下,以一副虔誠的模樣。
她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美,原來是因為受到男人的膜拜。她抿了唇,臉上微熱,低瞅著他將鞋子套上她的腳。
他溫柔地握著她的腳踝,她緊張地嚥下口水,神經都繃緊了。
「很美。」他低聲地說,欣賞著她白皙無瑕的小腿、纖瘦骨感的腳踝。
她突然慶幸之前曾花這麼多時間去妝點她的腳趾甲。
他為她套上,仰頭看著她。「你有一雙很性感的腳。」他那樣低厚略顯瘖啞的聲音,讓人心弦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