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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滿足於大老爺與小丫頭的生活,敖敏軒瞧她如此快樂,心裡也跟著踏實。
寶琳與明珠的問題,他還沒想到方法解決,不禁苦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他,卻讓幾個女人搞得他皺眉,不過也明白這事兒難辦是因為他心中偏愛雙兒,不想她受到一丁點委屈。
家丁來報,關家的主子派人來訪,敖敏軒有些驚訝,怎麼才從關家回來沒多久,他們又派了人來?莫非合作生變?
他來到大廳。「關總管,真是稀客啊!」敖敏軒熱絡地招呼,心中卻納悶來訪的為何是關家主內的總管,而非關家商號的主事?
「敖老爺,」關鐵生五十餘歲,是關家已故老太爺的拜把兄弟。「咱家主子於下月娶親,大少爺與您雖相識未久,卻一見如故,定要請您賞臉過府同慶。」
「哦?你家大少爺要娶媳婦啦?」
「不,是二少爺。」
敖敏軒回憶關家二少的模樣,神情倨傲,態度冷漠,沒有經商的態勢,卻頗有才華,年紀似乎才二十出頭,竟是他先娶親?「怎麼不是你家大少爺先娶媳婦兒?」
關鐵生忽然露出滑稽好笑的神情。「不瞞敖老爺,老大夫人膝下只得二位少爺並無千金,閒得慌,成日吵著要娶房媳婦兒疼疼。大少爺終日奔波忙碌,哪來時間娶妻,只好想辦法讓成日風花雪月的二少爺先成親了。」
敖敏軒與關鐵生對望一眼,原來是陷害啊!兩人盡在不言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告訴你家大少爺,我一定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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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我也!關鐵生走後,敖敏軒心情愉快地想著。
乾脆就趁這回帶雙兒出門。上回為了趕路,他馬不停蹄地花一個月的時間從關外來回。這回若不趕路,遊山玩水的到關外的關家,至少得花上一個月,再跟著雙兒四處遊玩一個月,回程也一個月,三個月一過,到時只怕天大的難事也解決了,而離開敖府正好又可以避開寶琳跟明珠,這不是事事順意嗎?
嗯,這園子的花開得真漂亮,他心情大好,覺得什麼皆順眼。
遠處走過來的身影好像是明珠?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行為時,雙腳已自動地往花徑小路閃去。
這是做什麼?他居然在自家的花園裡閃來躲去?
這時從左邊小橋上走下來的不正是寶琳?他不自主地又想躲,卻讓自己硬生生地定住。
「老爺。」寶琳跟明珠同時嬌喊。
一個脫俗,一個柔艷,細心的打扮配上完美的身段,敖敏軒不懂,他怎麼獨為那有雙靈活大眼的小丫頭著迷?
「老爺,這趟關外之行可順利?千萬注意身子,可別累壞自己了。」寶琳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瞧,瞧,這才是女子應有的德行。小雙兒真該檢討檢討,還讓他這日理萬機的大老爺成日為她盤算傷腦筋。不過話又說回來,寶琳這話怎麼聽起來像他平日洽商時的場面話呢?
「老爺,」明珠媚力四射。「人家好想你呦,明園的花都憔悴了,明珠整日盼呀盼的,您怎麼不來?」
聽,聽,吳儂軟語,這才是洗濯疲憊的良藥,哪像小雙兒什麼都不懂,總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她的純真,她呀,真該學習學習。不過反過來想,他又不是去逛窯子,也非恩客,明珠說起話來,幹麼硬讓自己像個窯姐兒?
「綠掛疏離,臨冬不凋……」
朗朗的清音自不遠處的亭閣傳來,敖敏軒心中一喜。對,對,就是這嗓音,甜而不膩,清脆如甘泉,飲之難忘。
「金花銀蕊,清香宜人;以花入茶,祛暑避熱;情賦質貴,有土必生。」是,是,還是他的小雙兒聰敏,話說得多有素養。
「阿豹哥,我園子裡的忍冬長得可比你好。」
什、麼!
敖敏軒瞬間變臉,他大步一跨,往亭閣走去。
「妳說忍冬泡茶可以祛暑避熱嗎?我可不知,不過妳養的花一向發得比我種的嬌艷,我當然遠不及妳。」阿豹憨直地說著。
好大的膽子!大白日的,竟然說出這種輕薄話。
「阿豹哥,你說我這醉芙蓉拿回園子種,同時開不開得出三種顏色的花?」
「很難……」阿豹老實地搖搖頭,突然唬了一跳。「老爺?」
吳雙跟著抬頭,看清來人立刻雙眼綻出笑意,但瞥見敖敏軒陰沈的臉色,立刻又垂下眼。「老爺好,大姨太太好,二姨太太好。」她福身為禮。
「雙丫頭,妳成天玩這些髒兮兮的東西怎麼侍候老爺?我瞧妳跟阿豹挺像一對兒,不如一起照顧這敖府的園子吧!」明珠涼涼地說。
「是啊!」寶琳也跟著譏諷道:「我聽說妳挺會養花的,是阿豹教的吧?他可疼妳了,竟說不及妳。」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園子去。」敖敏軒冷著臉命令。
吳雙兩頰羞憤通紅,第一次感覺到受辱,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現在只能無聲地接受這樣的輕蔑?
敖敏軒看著雙兒垂頭喪氣地離去,再看寶琳與明珠看好戲的神情,驀然心生不耐,原本想乘機用言語安撫她們一番,但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我明兒個去關外。」他隨意地交代。
「老爺又要出門?」明珠脫口而出。
「怎麼,不行?」敖敏軒眉一揚。
「不,不,老爺一路順風。」
寶琳瞧明珠吃癟的模樣暗笑,自己才不會像她這麼笨呢,說話都不經過大腦。「老爺,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多帶幾個人服侍著。」
「妳在命令我?」敖敏軒表情更加不善。
「不,不,寶琳只是關心……」
「放心,」他懶得聽她虛偽,乾脆打斷話。「死不了。」
兩個女人見敖敏軒忿然地離去,面面相覷,而只有阿豹搞不清楚狀況,繼續刨土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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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園內。
吳雙跪在忍冬旁刨土種醉芙蓉,淚水無聲地一顆顆落下。
驀地,她的腰被一雙大掌制住,接著就是令人窒息的擁抱,跟一陣狂吻。
「不,不要。」她跪著往前想閃躲他的侵襲,無奈掙脫不開而失聲痛哭。
敖敏軒回過神,發覺自己的粗魯,他停下動作,懊惱地詛咒。
「好雙兒……」他從她身後輕柔地環抱著她,對著她的耳畔低語:「對不住,唉,每次妳跪著種花的模樣,就讓我想忍也忍不住。」
他溫柔地撫慰教吳雙漸漸放鬆了,敖敏軒感覺到她的順服,情不自禁地又開始啄吻著她,由淺漸深,一陣情熱,就這麼成就了一場魚水之歡。
激情過後,他抱著她進屋,小心地替她洗去手中的污垢。吳雙垂眸不看他,不發一語。
敖敏軒將她抱上床,專注地盯著她,接著歎了口氣。「我想我是在……吃味兒。」
「吃味兒?」吳雙一愣,抬眼看他,發現他神色裡有抹尷尬:心開始飛揚。
「別問我,」他威脅。「我也是第一遭嘗到這酸甜苦辣。」
「吃阿豹哥的味兒?」
「別叫得這麼親熱。」他警告。
「可阿豹哥就像我兄長。」
「哼,別人可不這樣想。」他忽然開始算計。「那小子搞不好也喜歡妳,不行,我不許妳以後去見他。」
「敏軒∼∼」
「嗯?」敖敏軒一聽這呼喚,笑意立刻浮上眼。
「敏軒∼∼」
「嗯?」這下子連嘴角都含笑了。
「我最喜歡你了。」
「真的?」
「真的,我最最喜歡敏軒∼∼了。」
就這麼簡單,吳雙安撫了敖敏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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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出門,除了敖敏軒、吳雙,還有兩位武師--曾師父與黃師父。
雙兒的同行,果然造成敖府上下不小的震撼,尤其是眾人送行時,見敖敏軒大手一舉,輕易地將吳雙安置上馬,自己跟著落坐在她身後,還輕摟著她的模樣,一切不需言語,眾人心知肚明。
敖敏軒滿意地看著自己造成的效果,三個月的時間夠讓這些人心裡接受雙兒存在的事實,而她的同行,更讓他們明白她已經是他身上的一塊肉,她的重要可是寶琳跟明珠也遠遠不及的。
出了京城,敖敏軒好笑地看著雙兒一路上好奇地東張西望。今年的冬天並不似往年那般教人冷得難受,除了早晚氣溫變化較大外,雙兒身上的貂毛披風已足以應付。
「雙兒,這件貂毛披風穿在妳身上當真好看。」他就是忍不住想讚美。
吳雙倚在他懷中,嬌瞋地說:「你上次從關外帶回的貨品全用在我身上啦,如今我倒真像個十足的貴婦。」
敖敏軒低頭欣賞雙兒的俏臉,越來越覺得他的雙兒當真美麗,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也非艷麗無雙,她的氣質獨特,完全對了他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