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麼一直笑!」她被笑得有點惱羞成怒,睜大了眼怒視著他。
「因為我也幫妳準備了一個戒指啊。」
裴宗濤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絨布袋,將一隻同款的GEORG JENSEN女戒,放到她的手裡。
聶曉蕾瞪著那枚戒指,嘴巴一時片刻根本就閉不起來。
「現在妳知道我看到那枚戒指的感覺了吧?」裴宗濤把屬於她的女戒,放到她手裡,眉眼問儘是溫柔。
聶曉蕾看著她手裡的女戒,再看了一眼原本掛在她胸前項鏈上的男戒。她抬頭對著他大笑出聲。
「搞什麼嘛!幸好我搶先你一步,把戒指拿出來了。」她握緊拳頭將女戒攏在其中,感覺戒指在發燙。
「這樣求婚的大陣仗實在不像妳的風格。」她居然還知道要發動群眾力量哩。
「不瞞你說,我參考了好幾本愛情小說,才想出這種橋段。」她一挑眉,眉眼間有著揮散不去的幸福韻味。
她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是不是更愛自己了,可是她很確定地知道她是一天比一天更容易快樂了。
「妳參考愛情小說,真的假的?」裴宗濤笑著問道。
不知道她是否發現了她比以前活潑開朗了許多呢?在外人面前冷眸冷語的她,現在多了些笑容,模樣較以往更顯動人。
「當然是假的。我才看到第二章,就開始翻白眼了。那個男主角霸道到該抓去槍斃,幸好你和他一點都不像。」她凝視著他淨雅的五官,讚許地啄了下他的唇。
「我如果霸道的話,就不會成為妳的男主角了。」他笑著說道。
「這句話代表你接受我的求婚了嗎?」她脫口問道。
裴宗濤沒有回答,他拿起那枚男戒,套住自己的無名指。
聶曉蕾咬住唇,莫名地覺得很想哭,眼眶又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妳願意嫁給我嗎?」他抬起她的下顎,炯炯地凝視著她。
聶曉蕾點頭,眼眶裡的晶瑩眼淚卻隨之滑下臉龐。
他拿起她掌中的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大掌亦隨之與她修長的手指糾纏。
兩隻樣式一樣的男女對戒在他們彼此手心的溫度間耳鬢廝磨著。
聶曉蕾低頭看著戒指,眼裡的淚光更加璀亮了。
「都是懷孕害的,我平常根本不會為這種事哭……」她捶了下他的肩膀,哽咽地說道。
「沒關係,妳哭起來的樣子很可愛。」他用拇指輕拭著她臉上的淚水,眼裡閃著淘氣的光芒。「那……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嗎?」
「不,是新娘親吻新郎--」
聶曉蕾勾住他的頸子,讓她的話消失在他的唇間。
她吮著他的舌尖,調皮地與之嬉戲。不讓他捕捉住她,可她卻又放肆地在他的天地裡漫遊著挑弄著他的感官。直到他穩住了她的頸子,愛憐地加深了這個吻。他用他的溫柔馴服她頑劣的玩性,將她在他唇間融化為一波春潮。
他的吻沒有終點,一路從她的唇蔓延到她敞開的洋裝領口,滑過她嬌嫩的蓓蕾、雪白的胸腹,繼而將她放平在辦公桌上,更加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女性……
她呻吟了一聲,半睜的眸子正好看見自己迷醉的臉孔反射在他的電腦螢幕上--這裡是辦公室啊!
「停--」她抓住他的髮絲,硬是止住他在她身上的挑逗。
「上星期醫生不是說可以有親密關係了嗎?我正打算要身體力行。」裴宗濤吮著她的大腿,在那層粉白上勾惹出一道又一道的快感。
「裴先生,這裡是辦公室耶!」她雙腿往前奮力一踢。
她沒踢倒他,反倒將已掀至大腿的洋裝更往上撩起了數寸,修長的美腿更加一覽無遺地進入他的眼中。
裴宗濤拔下眼鏡,往桌上一擱,他墨眸中的慾望於是更加清晰地讓她臉紅無比。
他雙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傾身向前,俯低身子,讓他的灼熱身軀置於她的敏感處,壞心地模仿著相愛的動作,挑逗地刺激著彼此的熱情。
聶曉蕾的理智開始渙散,她漸漸忘了她剛才為何要阻止他了。
此時,她咬紅了唇,興奮地蜷起腳趾尖,身軀不由自主地上仰,頸胸處的肌膚也被激情染出了紅暈。
她無處施力的雙手,隨手往旁邊一抓--
咦,是只滑鼠!
「裴先生,這裡是辦公室耶!」聶曉蕾倒抽了一口氣,伸直手臂,用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妳別叫得太大聲,他們就不會知道。」他大掌伸至她的身軀下方,握住她柔嫩的臀部。
「不行,那樣我待會兒會沒臉見人!」聶曉蕾睜大眼,所有實際念頭全回到腦中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如果我們真做了,你的員工會看不出來我們剛才做過什麼吧!而且,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做人啊!你可不想以後他們拿這件事來消遣我們的孩子吧。」
聶曉蕾每說一句,就戳一下裴宗濤的肩膀,硬是要把他的熱情全都戳到外太空,才肯罷手。
「別說了……」裴宗濤挫敗地呻吟了一聲,懊惱地把臉埋入她的頸間。
他深呼吸著,她的手則輕拍著他的背。
等到他的激情稍褪時,他慢慢地直起身,滑下了辦公桌。
當然,他也順手把姿態仍然撩人的她一併拉起,並為她拉好了裙子,扣好了鈕扣。
聶曉蕾仰頭對他一笑,抓下他的頸子再給他一個火辣的吻。
「停!」這回先抽身的人變成了裴宗濤,他可不要再痛苦一次。
她笑了,坐在辦公桌桌沿,晃動著長腿。
「我為妳控制了我的慾望,不在辦公室與妳親熱,所以妳得答應我一件事,當成補償。」他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不合理吧,我顧及的可是你孩子的面子。」她不以為然地反駁道。
「我沒刁難妳的追求,妳也該給我一個方便吧。」現在時機正好,氣氛正妙,正適合把未來的條件談攏。
「說吧。」聶曉蕾一挑眉,朝他勾勾手指頭,為他戴上眼鏡。
「妳知道的--我們現在有了孩子,而且也快結婚組成家庭了,為了不讓孩子活在一個不快樂的環境,我們應該盡量在他出生前把所有的溝通做好,對嗎?」他推了下眼鏡,先來了一段發語詞。
「哈!你現在是威脅我最好答應你的條件吧,這算什麼溝通嘛?我想,我們結了婚之後,我八成會任勞任怨地由著你牽著鼻子走。」聶曉蕾喃喃抱怨,覺得自己被他制得死死的,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哈哈!相信我,『任勞任怨』這個形容詞應該只會出現在我的身上。」裴宗濤指指自己,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這丫頭還真吃定他了!
「不要賣關子了,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八成沒好事。
「我們結婚後,妳得搬到我這裡。」裴宗濤正經地說道。
「為什麼是我搬來台北,不是你搬到台中?」聶曉蕾馬上皺起眉,雙臂交叉在胸前,凶巴巴地問道。
「妳一個人住既睡不好,作息又不正常。妳答應過我十二點以前要上床睡覺的,妳在台中的時候,做到了嗎?」他開始逼問。
聶曉蕾直挺的背脊開始往後曲縮,方纔的氣勢也在瞬間被束之於高閣。
「我已經盡量在兩點以前睡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無比。
「妳沒偷抽煙了吧?」他瞇起眼,口氣咄咄逼人。
「沒有啦!」聶曉蕾得意地大聲說道,她只是偷聞過幾次香煙過過癮而已。
「說--妳有沒有偷喝咖啡?」裴宗濤的手指差一點戳上她的肩膀。
聶曉蕾的下顎縮到脖子,這次連吭都不敢吭了,提神難免需要一點刺激嘛,她已經從黑咖啡改成拿鐵,夠犧牲了。
「我的公司人口眾多,沒法子遷移,可妳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要我怎麼能放心讓妳在台中呢……」他眉頭一擰,嘴巴開始停不下來。
「吵死了,反正孩子就是比我重要嘛!」聶曉蕾冷哼一聲,惱羞成怒地抬頭瞪他。
「胡說!」裴宗濤敲了下她的腦袋,嚴肅地看著她。「在我心目中,誰都不會比妳重要。年輕時候的健康是拿來當老本,不是拿來消耗的,所以,我要妳留在台北,留在我身邊。」
她抿緊唇,知道他說得沒錯,可還是覺得不甘心。
「老頭子,我知道了啦。」她瞥他一眼,口氣小小地哀怨了。
「我明天先陪妳回去收拾一些行李搬到台北。」見她同意了,他鬆了l大口氣。「我會在台北幫妳成立一個工作室,妳什麼事都不用擔心,只要專心把妳台中的幾個案子忙完就可以了。不過,妳這陣子可能要辛苦一點,如果需要和客戶溝通或監工的話,我會請個司機載妳在台中、台北兩地跑。」
「那我的工作室怎麼辦?我當初就是看準台中的商業設計願意給新設計師發展空間,所以才捨台北到台中的。現在你要我一切從頭開始嗎?」她皺著眉頭,憂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