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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蓉

  「這……」不經他們提起,他自己倒也還沒發現,幫司為慶生對他而言竟是那麼的重要,而且這事還是他在暗中計劃,根本沒跟司為講好,真要不行,他大可裝作啥事也沒發生就走人。

  可是他竟然不想!態度異常堅決地想要幫她慶生,堅決到生日禮物趕不出來、約定之日己到……種種事情他都可以拋諸腦後。

  他是怎麼了?就是幫盈袖她們慶生,他也沒這麼重視。

  這麼大費周章過、為什麼獨獨對司為……

  接下來的情況他已不敢想,他只是想幫她慶生,向她賠罪,如此而已!

  「司為的生日快到了,我要幫她慶生。」他對風起雲湧也不隱瞞,直接實話實說。

  「什麼?幫女人慶生?」風起雲湧張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想他們主子花雖花,卻也不曾見他為哪個女人拋下教務不管過,這叫司為的女人是什麼來頭?竟教少爺重視她若此……

  「少爺,您知道您一回去就要接管西堂堂主位置之事嗎?這事耽擱不得的,尤其是為了個娘兒們,更耽擱不得!」風起忍不住氣進,敢情少爺竟把女人看得比教務還要重要?這簡直……簡直就是亂七八糟!

  季遐在他凌人的氣勢下明顯地矮了一截。「我……」

  「你?你什麼你?少爺,從前的你是風流了點,可也沒這麼不知分寸過,幾年不見,你當真忘了你的任務?忘了你將承擔的一切?忘了我教的法規?」風起氣得顧不得身份,咄咄逼人地質問他。

  雲湧按住他的肩,沉聲道:「風起,你逾越了。」

  季遐也實在很想跳起來將他罵個狗血淋頭,他可是他的主子耶!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但思及自己有求於人,只好將這口怒氣隱忍下了。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司為她……」她還在生他的氣,他無法在這節骨眼上一走了之。

  又是司為!「少爺,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幫個娘兒們慶生會比接位之事還重要嗎?」風起簡直快氣炸了。

  他對司為那無禮的稱呼令季遐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再無法忍氣吞聲了。「喂喂喂!注意你的態度,別把那粗俗的用字放在司為身上。」

  「怎麼,心疼了?」風起譏刺地哼了一聲。

  季道皺眉,長指在桌上不停敲著。「尉遲風起,你還當我是你主子嗎?」

  他這話說得雖輕卻是威勢大增,無形中迸發出來的魄力壓得風起雲湧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們差點忘了,這五少爺為人雖然和善,但他總是那個高高在上、慣於掌控大局的季家人,不必刻意表示,自有一股渾然天成。容不得人抗拒的威儀。

  風起愣了下,氣焰大減。「屬下不敢。」

  「那就退下,一個月後,我自會回去。」

  「少爺……」風起雲湧張口似乎還想再多說些什麼。

  「還囉嗦什麼?我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再想攔我,休怪我不留情面。」不留情面的意思就是,等他接管西堂堂主之位後,很抱歉,他會公報私仇。

  沒辦法,誰教他打也打不過他們;若要講道理,他們兩張嘴,他豈又說得過?

  風起雲湧被他這一要脅,還能怎地?只有暗自咬牙,拱手道:「是,我們告辭了,請少爺莫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季遐擺擺手,不耐地道:「去去去,不會忘的,你們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風起雲湧當然只得識趣地退下。

  季遐看著他倆離開客棧,心中再度煩躁起來,拿起酒仰頭一飲而盡,現在他總算瞭解為何有這一醉解千愁的需要了。一個月,他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了,然後,他就必須回到北方,成天為那枯燥乏味的教務拚死拚活。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回到南方、還能再見到司為嗎?

  他不想承認,卻也不想欺騙自己,怕是到了那時候,連再見一面都是奢求了吧?他恐怕是再也見不到江南的一切了,包括這宜人的風景,包括他捨不下的司為……捨不下?

  是的,他發現他真的捨不下,司為一切的一切在他腦中盤旋不去,他不想離開她,不想回到北方。

  可是……能嗎?

  能嗎?他苦澀地問著自己,不斷將烈酒一杯杯灌入腹中。

  他能嗎?

  ☆☆☆

  雖然煩心於離去之事,季遐在司為慶生宴的準備上,卻也不見有絲毫馬虎;各色菜餚包括女孩兒家愛吃的水果。

  鹹酸、蜜餞、糕點……等共計三十二樣,樣樣都是精挑細選的,至於擺宴地點,就選位在西湖白堤西端終點的  「柳洲亭」上。

  其實他並不知道司為挑剔的性子,他之所以會這般大費周章,力求盡善盡美,原因是在於他也是個講究之人,這點與司為剛好是不謀而合。

  一直到司為生日的前一天,所有事物才全數備齊,然而主角不到,一切辛苦全是白費,因此他便再度造訪「怡園」,卻不是去見司為,而將有意給找了出來。

  有意臉色不大好看,她冷淡地對他道:「公子有何貴幹?」

  季遐也不著惱,親切地微笑道:「抱歉佔用你的時間。

  司為她近日可好?」

  有意挑眉。「我家小姐好不好,似乎與閣下元關吧?」

  「不,我只是……關心她,而且,明日我想請她出來一聚。」他道出此行的目的。

  「明天?」有意臉上的表情更怪了。「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是。」她的生日,不重要嗎?季遐回答得毫不遲疑。

  有意蹙眉沉吟了會兒。「我動你最好改期,別選明天。」

  難道她們也有準備什麼節目嗎?季遐掩不住失望之色,悶聲道:「為什麼?司為她有事嗎?」

  有意點頭。「可以這麼說。」

  「這」

  對呀!司為是任家的掌上明珠,她的生日是何等大事,他們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準備?他竟忘了這一點,還興高采烈地為了她的慶生宴忙東忙西,真是個傻子!

  他苦笑道:「還是麻煩你告訴她一聲,至於她來不來,我不勉強,但我會一直在『柳洲亭』上等她,無論多晚,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有意聞言只是皺眉。「我會稟告我家小姐,但我勸你別抱太大期望,憑我對我家小姐的瞭解,她絕不可能會出現。」

  「為什麼?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季遐急急迫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在外人面前,她可不敢隨意揣測小姐的心思。「不過我家小姐並不是個度量狹小之人。」

  話雖這麼說,季遐卻仍是憂心地道:「麻煩你告訴她,失約一事,並非出於我的本息,我真的很抱歉。」

  有意聽了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反身便要人內。

  正當季遐也要舉步離開之時,她卻又突然轉過身來,朝他道:「我不問你邀請小姐息欲為何,這是給你基本的尊重,我也相信你不會加害小姐,而上回遊湖一事,我們不予追究,是因為你曾對小姐有恩,倘若再度發生,你很清楚我們任家的能耐,勸你別輕舉妄動。」

  這番警告雖無任何恫嚇之詞,但威脅的意味卻明顯流露,這讓出身也大有來頭的季遐,聽在耳裡很不受用。

  撇開他不凡的身份不談,想他堂堂七尺之軀,竟被一名小小婢女出言要脅,他真要怕了,豈不窩囊透頂?

  斂起禮貌的笑容,他淡淡地道:「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言之下意就是若司為再有任何不妥的舉止,他一樣會教訓她。

  有意冷笑:「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們手段毒辣。」

  季遐也不甘示弱回道;「咱們可以試試。」  想他們季家縱橫天下,他就不信她們能奈他何!

  有意瞪著他,不發一言,許久,才輕輕頷首,進屋去了。

  ☆☆☆

  當有意將此事告知司為時,司為只是輕掃她一眼,不作聲,也沒任何表示,極其淡漠的態度讓有意以為她是不會去的了。

  沒想到,隔天下午,司為的房門竟打開了。

  「小姐?」有意驚訝萬分,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寫著不可置信。

  小姐竟然出房了,這可是十一年來的頭一遭!

  司為面無表情,只有微腫的雙眼洩漏她曾哭過的事實,她看也不看有意,只是淡淡地丟了句:「進來幫我換裝。」

  隨即反身入室。

  有意急忙收起內心的訝異,隨她進房幫她更衣。

  花了一番時間,將司為打扮好後,有意仍是不敢相信,小姐竟真要去赴季遐的約,這太反常了,小姐難道忘了,今天可不是平日啊!今天是……

  「小姐,您真要出去?」她簡直無法置信。

  司為遲疑了會兒,最後緩緩點頭。

  老天爺,,她似乎大小看季遐對小姐的影響力了。不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有意心中洋溢著不可言喻的激動,連淚珠滑下臉龐也還渾然不覺。

  司為在鏡中看到了她的淚,淡道:「你哭什麼?」

  「啊?」有意這才驚覺,連忙伸手抹怯。「奴婢是太高興了,小姐終於能坦然面對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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