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你拿我來做實驗品囉?」沈婷也忍不住笑了。
當晚,高君彥在城裹最古典優雅的西餐廳裹預定了席位,和沈婷兩人共享龍蝦大餐。
餐桌上的燭光透出柔和的彩暈,優美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氣氛浪漫而迷人。
高君彥從口袋裹拿出一個絨盒,說是要送給沈婷的畢業禮物。
沈婷打開一看,是一隻鑲鑽的手錶。
沈婷連忙還給高君彥,拒絕收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高君彥手按表盒,凝筧沈婷,慢慢的說:「收下吧,我只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並不是一無所有。」
就是這「一無所有」四個字,說中了沈婷的心事。在這等待畢業的空閒日子裹,沈婷一直在逃避自己那種一無所有的感覺。畢業了,誰為她高興?畢業後,誰知她的彷徨?
這「一無所有」四個字,使沈婷多日以來強忍的淚水,兜兜轉轉的在眼睫裹打轉。
高君彥拉過沈婷的手,覓她戴上手錶。
然後,就在半島那小小圓圖的古典舞池裹,兩人慢慢的舞著,沈婷微閉著雙眼,分不清在耳畔的呼吸到底是高君彥還是王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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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產業公司在地產界是個新星,誰也不知道這家公司的底細,但它顯然來頭不小,挾著雄厚的資本,轟轟烈烈的開張。億萬產業在報紙上大肆宣傳、在地產界大勢挖角、它打著「移民之匙」的旗子,向嚮往移民的人們招手。
億萬產業的管理層,一定是個商場老手,熟悉各種做生意的手法,他們竟然用直銷的方式,深入民間,廣開座談會,廣招會員,來推銷移民,一時之間,地產行業大地震,其他公司都門可羅雀,只好靜觀億萬的車水馬龍。
擴說億萬的手上掌握了十幾個國家的地產資源,充足的資源更使它旗開得勝。
沈婷拿著報紙上的徵聘廣告,到億萬應徵市場執行員。她的學歷和經驗,給她幫了大忙,她先見了人事部的劉經理,又被引見了方標方總經理。
方標很欣賞沈婷,說沈婷長得漂亮,最適合做市場執行員,讓沈婷的心裹冒起一絲不安。
進到億萬之後,沈婷對工作的狂熱又甦醒了。全神投入工作,其實也是一種快樂,至少不必忙著去想太多瑣事。本來,畢業之後,沈婷大可以飛往她心靈中渴望巳久的地方——美國,去會王明祥。王明祥也多次來信催她相會。但是,她總是猶豫著,她不知對王明祥的熱情是否已經冷卻,還是她本身缺少一股強勁的動力,促使她義無反顧的踏上旅程。總之,她的猶豫教她不要急,慢慢來。
在億萬,方標對她有好感,沈婷心裹明白。方標時常藉故接近她,她都靜靜的避開。不過,心底總有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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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爺酒吧沈傑和方標舉杯互欽,慶祝公司生意興隆。
「喂,先別得意得太早,你知道我動用安達的公款,心理負擔有多大嗎?」
「哎,不用怕,我保證有借有還,像從前炒股票一樣,神不知鬼不覺。」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還是越快還錢越好。」
「那當然,那當然。我也不想教你難做人呀!」
說完之後,方標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怎麼了,有心事?」
「還不是為了女人!我看上了公司的一個女職員,但卻苦無機會下手。」
「喂,我警告你呀,什麼女人都可染,就是公司的女人不要搞!我們做人生意的,千萬別因小失大!」
「我就是因此而心煩。」
「噢,哪個女人能教你這身經百戰的大情人心煩,我倒很好奇。」
「嘿,說起來,這個女人倒跟你是本家,而且,也是單名。」
「本家,單名?」沈傑眼珠一轉,「她叫——」
「沈婷,她叫沈婷。」
沈傑的臉色暗中一沉,他喝了口啤酒說:「事情總可以有例外——」
「啊,你不反對了嗎?」
「嗯.就准你例外一次吧!」
沈傑在心底拎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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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沈婷在方標桌前討論公司本月業績,一通電話接進來,是找沈婷的。
有一個客戶李先生約沈婷下午三點會談。方標說,這是大戶,不如公司請客,約他晚上共進晚餐。方標親自出面邀請,對方高興地一口答應,地點定在帝國飯店。
沈婷隨著方標兩人,早早來到帝國飯店七楗別具特色的明鏡餐廳。兩人對坐,彼此談公事,直到桌上的茶加了好幾次,仍不見李先生的蹤影。
方總經理笑問沈婷要不要再喝點什麼,沈婷順口要了一杯柳橙汗,然俊,沈婷起身去了洗手間。
時間已晚,沈婷預感李先生大概不會來了,為了避免不好拒絕方標送她回去,沈婷打了一個電話給高君彥,剛巧高君彥在家,他答應半小時內到。
回到座位,方標說看樣子李先生是失約了,他叫沈婷喝了柳橙汁之後,就先送沈婷回去。沈婷端起果汁,淺淺的喝著,心想再等一會兒,高君彥來了,就有理由拒絕方標的接送了。可是,沈婷忽然覺得有點頭暈,她右手支著沉重的頭,方標關心的的扶她,四肢無力的沈婷也就緊緊的靠在方標肩上……
另一方面.高君彥接到電話後,也迅速趕往帝國飯店。
「先生,我可以為你服務嗎?」女侍問。
高君彥環視整座餐廳,卻不見沈婷,「小姐,你看見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嗎?」
「噢.有,她剛剛跟一位男士雕開。」
「喏,」另一位女侍接著說:「這就是剛才那位小姐遺忘的皮包,我們放在這兒,也許她等會兒會來拿。」
「奇怪,她會到哪兒去呢?連皮包都忘了拿!」高君彥拿著沈婷的皮包自言自語。
這時站在門口謝客的小姐走了遇來,「這就是剛才那位忽然不舒服的小姐啊?她的男伴送她到樓上去休息了!」
高君彥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衝到旅館的櫃檯,查出兩人開了一間九樓的房間,他請旅館人員陪他一起上了九樓,猛按房門的門鈴。
不一會兒,方標衣冠楚楚的開了門,但是,他背後的襯衫卻有截沒有塞進長褲,洩漏了他手忙腳亂的穿衣褲的秘密!
望向屋內,沈婷昏睡在床上。高君彥一看情況,就明白了大概,不由分說得抓起了方標就是幾拳,打得方標大聲求饒。
旅館經理把方標帶進辦公室,看來方標這下可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了。
旅館醫生來開了蔡,高君彥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沈婷甦醒。
望著沈婷蒼白的臉上那兩遒彎月似的黑睫,高君彥真懷疑那緊閉的眼睛裡,到底盛得下多少辛酸?命運為什麼要玩弄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孩?
他想起自己少年時代失去余秋雯的侮痛,和眼前這個失去一切的沈婷的傷痛,竟然二合為一,不知自己是為自己傷痛還是為沈婷傷痛。
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卻不知自己的心,卻在某時某刻悄悄的重生。否則,一顆死去的心怎麼會痛呢?
幽幽醒轉的沈婷,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問高君彥,高君彥又不肯說,沈婷只得靜靜地坐著休息。
高君彥小心翼翼的送她回家,連開車時都空出一手來扶著她,生怕她會不支倒地。
回到沈婷的住處,高君彥對著黃慧玲低語一番之後才離去。
第二天,高君彥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直到傍晚黃慧玲回來,她說沈婷回她舅舅家去休養了。高君彥猜想沈婷可能知道昨晚的事,故也暫時不冉聯絡她,打算讓她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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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棠每次回娘家,都會為高家二老帶來無限的快樂。高媽媽總是拉著女兒左看右看,怕女兒瘦了,也怕女兒胖。然後,母女倆就會躲進廚房裹忙個老半天,做出一桌子的好菜來。結果,當然是有口福的高爸爸和沈駿最高興啦。
高爸爸是看著沈駿長大,他最欣賞沈駿的穩重和專一,如今真的成了女婿,更是越看越有趣了。
「嫣,哥呢?」海棠一面吃著水果一面間。
「你大哥呀,去了歐洲,下個禮拜才回來。」
「君彥去了歐洲,怎麼沒聽他說起?」沈駿說。
「唉,君彥這種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性格誰也不明白他心裹想什麼。」高爸爸的話,看似埋怨,實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