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孩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沒說話。
「等跟他交往了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男人都不喜歡花稍的女孩,寧願娶個保守、固執的放在家中。」
「為什麼?」珍珍奇怪的張大了眼眸。
「誰願意娶一個令他們不放心的女人?妳會嫁給一個令妳不放心的男人嗎?」
珍珍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她不贊成這種論調,什麼男人嘛,那男人就可以在外頭花心啊?就是因為他們的女人讓他們放心,他們才敢在外頭花心。
Kitty則是睜大了漂亮的眼眸,思索著這個問題……
莎莉知道婷婷受了傷痛才這麼說的,所以她怎麼說都對。
凱莎卻覺得很有道理的偏著腦袋,一會兒才又說:「那現在呢?真的分手啦?」如果這樣,真的是太可惜了。
滿心受創的人,才更有資格追求車福,對不對?
「他不會再來找我的。」她的話又勾起了朱婷的傷痛。
「可是他如果真的愛妳……」凱莎總是很難控制她那浪漫的腦袋,滿心以為愛情就像漫畫畫的那樣。
現實就是現實。
「我說了,他不會再來找我的。」朱婷拚命搖頭。
她何嘗不希望他來找她,可是那麼多天過去了,她什麼都沒等到;她鼓起勇氣拿起話筒……卻還是認命的再掛回去。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還等什麼?以前玩瘋了的時候,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如今再回頭,卻已經難以彌補。
「那妳更應該堅強呀!」珍珍是很堅強勇敢的。
錯就錯了嘛,傷心也沒用,不是嗎?
「朱婷,妳會遇到更好的。」Kitty就聰明多了。
剛才朱婷的切身之痛讓她深思了好一會兒,讓她覺得有必要修正自己的人生態度,免得以後也跟朱婷一樣吃虧。
莎莉就不同了。
「以前的女人還不是很乖巧、很聽話、很保守,男人哪一個懂得珍惜了?她們的婚姻全都很幸福嗎?」才不呢!
所以人生的際遇是很難說的,她才不會那麼倒楣呢!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No,結局會不一樣,單看個人的運氣就會有很大的差別。這是莎莉。
凱莎脾氣最好,她浪漫的腦袋已經在規劃著……如果她也像朱婷那樣遇到那麼好的男人……啊,她該怎麼做?她是不是應該現在就要把所有的「罪證」清掉,以防萬一?
誰都想嫁好男人。
真心愛自己的就是好男人。
「妳爸爸一定氣壞了。」Kitty又說。
「他摑了我一巴掌,現在都不跟我說話,」朱婷沉痛的閉了閉眼眸。「那間公寓也處理掉了。」
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令朱有福痛心疾首,他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盡到做爸爸的責任,現在收斂了很多。
「朱婷,別傷心了,只好從頭來過。」珍珍安慰著她。
朱婷只是搖頭。
「我的心死了。」
「唉!」大家一起歎氣。
她們都不知道死過幾百回合了,每一次還不是哭一哭,找朋友聊一聊,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幫妳的忙,去找那位丁先生,說不定他會回心轉意喔。」凱莎的浪漫腦袋又在發作。
莎莉點頭,食指點著。「對,試一試又不吃虧。」她是真心想幫好友的忙。
「怎麼做?」珍珍也很有興趣,只要婷婷不要再那麼傷心,教她做什麼都可以。
「我也要。」Kitty是最配合的一位,通常大家都說好的時候,她絕對不會說不。
「爸爸已經去找過他好幾次了,都沒有用。」朱婷潑了她們一盆冷水。
四個女孩安靜了下來。
「媒婆也去了好幾趟,都被他掃地出門。」朱婷痛苦的撐著額頭。
女孩們面面相覷,顯然已無計可施。
也幸好她們沒有自動上門找苦吃,否則就會像丁家的僕傭一樣縮著腦袋,眼巴巴的瞪著主人發癲。
「我說了,台灣的已經撤銷了,我已經不在這兒投資了,聽見了沒有?」丁淳吾暴躁得像頭熊。
總公司--也就是丁淳吾的父親丁海山親自坐鎮的主管會,正試著跟丁淳吾再度聯絡。
「淳吾,你爸爸說要跟你說話……」奶媽捂著話筒,小心的看著他。
「不接!」
奶媽趕緊拿起話筒,小聲的說了幾句……又愁眉苦臉的捂著話筒,看著丁淳吾。
丁淳吾衝了過去,一把接過話筒。
「爸!台灣有什麼好?你說!」他一臉火大。
「台灣哪裡不好?爸爸是在那兒出生長大的耶!」丁海山冷靜的說。
「台灣變了,這邊的人不再淳樸、善良,很會騙人!」他吼。
「你吃了什麼虧?」丁海山一臉訝異。「先前不是聽你說台灣充滿商機、無限希望?怎麼……」
「我……」丁淳吾說不出話。
他和朱婷鬧翻的原因,他怎麼都說不出口,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朱議員經常來找他,都被他不客氣的請了出去。
「兒子,你失戀啦?」丁海山笑問。
「我……」老爸怎麼知道?
「以前那個女孩子跟你吹了?」
「沒錯!」知道了又怎麼樣?「誰告訴你的?」
丁海山笑了起來。
「你以前一天六通電話,告訴我那個女孩有多好又有多好,後來都不打了,然後又聽到你要撤資,你想爸爸會聯想到什麼?」
他冷靜了下來,可是胸口仍然起伏。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就回來吧!」如果淳吾不想待在那兒,那麼投資的事的確有重新考量的必要,畢竟公司的前三年是最重要的時期。
如果淳吾連待都不想待,還有誰能教他更信任?
「我會回去……」他頓了一會兒,「等我把這邊處理好再說。」朱婷的影子又突然掠過他的腦海,讓他的心口一痛。
年過了,他的傷口還是沒有平復,原有的美麗計畫全成了泡影,讓他無法面對。
他躲著。
害怕他的傷心會衝出口,那樣又是另一次傷害,於是一天過一天……直到電話不再來催,他才打起精神面對。
「想回來就回來吧,剩下的爸爸會派人過去接手。」丁海山掛斷電話。
丁淳吾一陣茫然的將話筒遞回給奶媽。
對呀,他為什麼不回去?他遺遲疑什麼?
可是腦海中浮掠過的倩影,又讓他的心口揪得發疼了起來。
不,絕對不是這個原因,絕對不是為了她……
他一臉蒼白的支著額頭坐了下來,堅決的告訴自己絕不是為了這個原因,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想的!
「少爺!」奶媽端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你要保重自己。」她實在很想問少爺是怎麼了。
怎麼好像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我沒事。」他一臉堅決的抬起頭。對,他知道原因了,如果不連根拔除掉她的身影,他永無寧日。
「你看看你,瘦了好多,你跟朱小姐是怎麼啦?」
他咬牙。
「好好好。」奶媽不說了,趕緊回房。
丁淳吾拿起話筒一通接一通的打,巧妙的暗示親朋好友,還有沒有更好的女孩子介紹給他認識。
於是他又開始忙碌起來。
只要朱婷的身影從他的腦海裡掠過,他就會咬牙的告訴自己別再想她了。
接著心口就會一下子揪疼,一下子憤恨,掙扎得讓太陽穴跟著疼痛起來,然後他一回家就會倒在床上,整個人虛脫,連他今天約會對象的長相都忘得一乾二淨。
這還不打緊,更錯誤的是他把約會的對象叫成「婷婷」,當場讓人家的臉色一變。
除此之外,他在西門町看見一個長得很像「婷婷」的女孩,竟然不自覺的當場追了過去,等到看清對方的長相,他吞了口口水趕緊撤退,然後一臉茫然的獨自回家。
完全忘了那個和他一起約會的女孩,把人家丟在西門町,苦等不著。
這樣的例子層出不窮。
看到玫瑰花,他會立刻別開臉。
看到和迎面而來的情侶,他的心會揪疼。
為什麼?為什麼他忘不了朱婷?
他暗暗吶喊,捶著牆壁。
金姊和陳坤只能搖頭。
「既然那麼喜歡人家,為什麼不和好呢?」
「鬥氣!」陳坤自以為很瞭解的說。「就像我們以前一樣,後來還不是和好了。」
「可是這一回好像不太……」金姊也說不上來,她總覺得事情好像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別管了。」陳坤小聲的說。「有緣分,就是會在一起。」
「也對。」金姊笑了起來。
可是牆壁捶打的聲音還是讓他們斂住神色,只好趕快關掉電視回房。
「少爺!」奶媽顫巍巍的在外頭喊。「人家打電話來說……又有一個女生想跟你認識,你要不要呀……」
「要!」他打開門,露出一張發怒的獅子臉。「問他什麼時候?」
砰!門又被狠狠摔上。
「唉,什麼時候呀?」奶媽連客氣也懶了。「……哦。哦……我會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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