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問過她的意思就擅自決定!
「說什麼?」他繼續裝傻,完全不提自己方才說過的那句話。
「就……就……就你方才說的那句啊!」那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嘛!
「哪句?」他頓時失憶。
「就……就是……」
可惡,就知道他又開始玩弄她!
害她方才因為他一句玩笑話,一顆心不規律地跳著呢!
「你不願意?」練承風涼涼地丟下一句。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她就是聽得懂。
「這……」其實她也不是不願意啦,但是……有很多問題……
「不說話就是沒意見,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你不是想早點見到武護衛的心上人嗎?」
對啊,好想見她一面喔!於芯芙兩眼瞬間發亮。
可……可是總不能這樣把自己給賣了吧?
「我——」
突然,一陣聲響傳人他們耳中。
林間迎面而來的是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臉色不善的來者當中,有一抹熟悉的人影。
咦?那個正倚在一名高頭大馬、身材魁梧的男子身旁、雙手勾著男子手臂、上半身緊貼著對方胸腹的……不正是前幾日闖進她房裡的那個美人嗎?
一 ,二,三,四……
哇!整整有二十多個人耶,她到底想做什麼?
看來對方是針對他們而來的。練承風不動聲色地將芙芙移到自己身後保護著,正想慢慢地往馬車的方向移動,對方卻在此時出聲了——
「爺,就是他。」一隻纖纖玉手直直地指著練承風的方向。「那天就是他慫恿奴家跟他走的,他還說……還說……」嬌媚的嗓音摻進了一絲委屈。
「哎喲,我的心肝,別急,有話慢慢說。」面容醜惡、身材魁梧、長手長腳的男子當著眾人的面,輕手輕腳地哄懷中的佳人。
於芯芙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其他人卻像是已經很習慣了似的,不以為然。
「他還說了你許多的壞話,奴家……奴家一時不察,被他拐騙去了,還好我機靈,逮住了機會逃跑,回來你身邊,不然……嗚嗚……爺,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啊!」她的委屈,再加上會讓天下男子都無法抵抗的柔媚嗓音,讓她身旁的一票男子簡直對她言聽計從。
「對,討回公道!」有人開始鼓噪起來。
「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他抬起頭,對上練承風。
哼,白斬雞一隻!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樣,算什麼男人!
一看就知道中看不重用,竟然還敢誘拐他的心肝!
「你,就是你使壞拐走我的寶貝的,是不是?」他伸出雙手e-b對扳,刻意發出「喀、喀」的聲響。
「我想這其中必定有所誤會——」
「誤會?我還六會咧!廢話少說,我今天就要讓你這個專拐良家婦女的痞子吃點苦頭,讓你以後不敢再造麼做。」他擺好架式。
「大哥,讓我們兄弟也來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你們都退下。」開玩笑,這可是在美人面前大大表現的機會,怎麼可以給別人搶去光彩?瞧他那副模樣,三兩下就可以解決了。到時候就可以贏得佳人的歡心了。
他們這群人才比較像是會誘拐良家婦女的人吧?
不過……
於芯芙擔憂地看少爺一眼,不會有事吧?!
練承風將於芯芙安置在一旁,對付這種人,用不著出太多力就可以解決了。他暗自運了運氣。
什麼?他不敢置信地再運一次。還是一樣,他的穴道被封住了!
可惡,看來他小覷了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了。她老早就預謀好,事先在飯菜裡下了藥。
可惡!
練承風冷靜下來,衡量了一下情勢。
依對方的實力看來,他應該不需要用到內力才是,用拳腳功夫打發他應該就已經足夠了。
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這樣好了,要是我能接你十招,你就讓我們離開,若是在十招之內我輸了——」
「怎樣?」
「就聽天由命了。」
「好,十招定勝負。」哼,他看五招就可以解決了。
「那就……請吧!」
第七章
「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於芯芙努力掙扎,遲遲不肯面對現實。
「老群我怎麼會騙你呢?你若是不信,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證據就在裡頭,真的沒騙你。」他拍拍胸脯保證。
嗚……怎麼會這樣?她不信……嗚嗚……她不要……
「唉!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接受事實吧!在這裡傷心、怨天尤人也沒有用,不如就接受事實還比較快。我會在這裡求上天保佑你的。」他用充滿憐憫的雙眼看著她,
「你就節哀順變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順便兩手貼在一起,擺出一個出家人專用的手勢。
武悅這時候正巧從房裡出來,手上還提了一個已經空無一物的木桶。
一滴滴的水珠沿著木桶邊緣滑落,證明了他方才是裝著滿滿一桶水提進屋去的。
於芯芙一看到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嗚……看來老群說的是真的。
不公平……為什麼是我……
「保佑什麼?」武悅一臉疑惑地來回望著於芯芙和老群,「你還是趕快進去吧,少爺已經在裡頭等你了。」他催促著於芯芙。
「為什麼一定要我進去?武悅,你去也是可以的啊!」她做最後的掙扎。
「少爺指名要你,我也沒辦法。」武悅不負責任地聳聳肩,一副輿他無關的樣子。
「哼!」她不情願地扁著嘴。
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壞透了……
「好了好了,你趕緊進去吧,別再磨蹭了。」老群推著她往房門口走去,武悅配合地替她打開房門,然後在她進門後,又自動地把門合上。
「喂喂喂,你做什麼關門關那麼快?」老群盯著闔上的房門,雙手杈腰指責武悅,
「動作那麼快,我都沒好戲可看了。」他兩眼骨碌碌地盯著房門,好似要給它盯出個洞來。
哎呀呀—本來還想偷瞄兩眼的說,都是臭武悅,存心與他作對,害他看不到!
「看什麼戲?要是壞了少爺的好事,你就要挨少爺的罵了。」瞧他一副恨不得飛上屋簷偷看的模樣,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哼,少爺才不會罵我。」他驕傲地反駁,「我可是立了大功的人,哪像你,出了事的時候就只能晾在一旁,根本派不上用場。還是我老群管用,以一敵二十,把他們統統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說啊,養你們這種年輕小子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罷了,還是我老群靠得住啊!」一說起那天的事,他就驕傲得猶如一隻孔雀。
這種可以盡興地好好數落武悅的機會可是百年難得一回的,不好好利用怎麼成?
「唉!我去別處晃晃,可別又有什麼不長眼的渾小子混進院子裡來了。」他一副身負重責大任的模樣。「至於你嘛——」他瞧了瞧武悅手中的桶子,「趕緊去把桶子放好,然後給少爺抓藥去吧!要是連這種事都辦不妥,我看你可以把家當收一收,滾回老家去了。」他壞心地乘機損人,說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人了。
這下子被他逮著機會,肯定會說個沒完沒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要不是當日他和少爺都被下了藥,只有沒用膳的老群仍保有一身武功,又怎麼會需要他出手?
一想到他得意的模樣,他不禁莞爾。
唉……果然是個老頑童,他還是趕緊抓藥去吧!
頃刻間,庭院裡空無一人,而掩上的房門內,好戲才剛要上演。
於芯芙進入房內,一雙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擺才對。眼珠子一下子瞧瞧左邊,一下子瞧瞧右邊,瞧完了屋內的茶几又瞧瞧椅子,最後乾脆把兩眼定在地板上,就是不肯將焦點往床上的人擺去。
這地上有金子是不?不然她一雙眼怎麼猛盯著它瞧?
練承風瞧見她故意慢吞吞的動作,還有搖擺不定的眼神,心中覺得好笑不已。
不就是淨個身,有這麼難嗎?
其實他大可叫武悅來幫他的,但是不知武悅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建議讓她來做?他明知道她是個姑娘家,臉皮很薄的,竟然還這樣。
「要下猛藥,病才會好。你們之間再不趕快搞定,我怎麼能抽身去尋人?」
「其實你知道,只要你開口,我是不會強留你——」
「我放不下心。你的終身大事一日沒完成,我走得也不會安心。你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一次搞定,我們就可以回大宅準備婚禮了。」
看來,武悅是狠下心要逼她了。
這樣也好,早點定了才不會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練承風抬起頭,準備好好地運用武悅刻意幫他製造的好機會。
「你在那邊磨磨蹭蹭地做什麼?不快點做事,水都要涼了,難道你想讓我洗冷水澡再染個風寒嗎?」他故意用自己的病體博取同情。
染風寒?
這怎麼行?他現在可是有傷在身,要是再染個風寒,豈不……
不行不行,於芯芙連忙搖頭,決定不再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