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他接到一通緊急電話,趕緊奔回家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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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家門,王玲玲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納悶的蹙眉。
「妳在這裡做什麼?」
「紹威……」王玲玲話未畢,又一個箭步朝他懷中飛奔而去,這次賀紹威反應快速的朝旁挪動,她撲了個空,喪氣的放下雙手。
「有話直說,不必動手動腳。」他走到賀紹洋身邊,尋求支持。
接收到賀紹威困擾眼神的賀紹洋附和,「小姐,妳剛說有要緊事找二哥,非得親自跟他本人說不可,現在人到了,妳快講,很晚了,大家要休息了。」
「可不可以留我住一晚?」
「不行!」賀紹洋搶先賀紹威拒絕她。
「紹威?」王玲玲漠視賀紹洋的話,視線落在賀紹威身上,等待不同的答案。
「我跟我弟弟一樣的意思,妳不是要去住飯店?」
「從這裡離開後,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所以不敢一個人去住房間,怕被他們帶回去,才想盡辦法甩掉他們,繞回來。」
「既然如此,待在我們這裡也不見得安全。」賀紹威說。
她描述的是真是假?無奈礙於時間,只能等明天才能確認,此時的處理考驗他的應變能力,無論如何,他的前提是「三不政策」──不多聽、不多問、不同情。
並非他惡劣到連留一名弱女子過夜都做不到,重點是要先確保這屋子裡的人的安全。
「而且難保他們不會找上門,到時妳是不是要我們當人肉箭靶,替妳擋住那些人?」賀紹洋斜揚唇說。
「我沒這個意思。」王玲玲搖頭否認。
縱使有,經這一說,也不能承認,要以大局為重,先住進他家再說。
「如果妳真的沒地方去,我先暫時幫妳安排住的地方。」賀紹威提議。
「不是這裡?」顯然王玲玲對這個建議有點失望。
「我們這裡只有男人,為了避嫌,實在無法留妳,就麻煩妳委屈一下了。」話畢,賀紹威撥打電話。
幾分鐘後,他請計程車將她送達住處,能減少接觸就盡量避免,即便她百般哀求的淚眼殷殷望著,他依然不為所動送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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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賀紹洋用饒富興味的黑瞳迎接他。
「想知道她是誰吧?」賀紹威明瞭的悶哼,「要不要猜看看?」
「很難猜,因為你已經對外放話要改頭換面,應該不會再有不識相的女人在這麼晚的時候找到家裡來,所以你還是自己講。」賀紹洋不知所以然的聳肩。
「她是我前女友,現在是李子良的妻子。」賀紹威淡然的答腔。
「原來,難怪我覺得她很面熟。」由於工作的緣故,李家找過他設計競選企畫,他親自上門拜訪詳談細節,曾匆匆一瞥王玲玲,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你見過她?」賀紹威訝異。
「嗯。」賀紹洋描述見面的經過,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她就是你上次口中提的『不能原諒見錢眼開,利用男人,還妄想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你的聯想力真豐富,被你猜到了。」賀紹威試著隱瞞的事,稍不留意,終究曝光了。
「這有什麼不好講,你幹嘛三緘其口?」
「過去的事就算了,沒必要到處去宣傳李家媳婦是這樣子的人,政治人物的面子是很重要的,若因此影響聲譽,後果恐難想像。」
「顧忌是對的,可是我們是親人,讓我們曉得你所受的傷害不為過啊!」
「無所謂,反正都過去了。」賀紹威不在意。
「真的不在乎?那你心中的疙瘩是怎麼回事?要不要解釋一下?」賀紹洋指證歷歷,絲毫不認為他做到了。
「我已經試著撫平傷口,努力不影響對感情的看法,尤其在見到她,發現她過得並不是很好時,胸口的那股不平突然獲得紆解,深感上天是公平的。」
「你這叫踩低別人,抬高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嗎?」
「賀、紹、洋,我是認真的,你幹嘛批評得那麼難聽?」賀紹威斥責。
「開玩笑的啦,我是想緩和一下嚴肅的氣氛,你能走出來,替你高興都來不及,而且有一句真心話一定要告訴你,你跟她分手是正確的。」
「為什麼?」賀紹威知道他接下來還有話說。
「她剛剛在這裡等你時,我發現她會有意無意,試探般的對我拋媚眼,甚至說一些費人猜疑的話,似乎是想看看她的魅力在我身上能不能發生效用,而我卻只想送她一句話。」賀紹洋光是回想,就禁不住打哆嗦,慶幸自己的抵抗力驚人,不致受她迷惑,不然兄弟間可能會為了她演變成兄弟鬩牆。
「哪句?」
「你還是別知道得好,總之要把持得住,這是小弟給你的真心建議。」雖說是事實,但拿「水性楊花」來形容一個女人,還是不太適當。
「別鬧了,我懂得分寸。」賀紹威笑笑。
「那就好,不要回首過去,因為有個好女人在等著你。」
「唉!我都快沒轍了。」一提到郭芳瑜,賀紹威的精力頓時被抽空,像洩了氣的皮球,無力的癱軟在沙發裡。
「需不需要助你一臂之力?」賀紹洋主動伸出援手。
「我本來是想自己來,不想尋求爺爺和你的協助,可是我不行了……」芳瑜的倔強實在很難搞定,猶如徒手欲將釘子打入銅牆鐵壁般,無能為力。
「你很見外,只要你一開口,我跟爺爺絕對義不容辭,何必白白浪費這麼好的資源,你是覺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會好過我跟爺爺與她的交情嗎?」賀紹洋忍不住戲謔他的「不自量力」。
「是,你說得對,你們一句話好過我講三句,甚至十句。」賀紹威深知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不如他們,畢竟他跟她的開始並不愉快。
「好說,怎麼樣?要還是不要?」
「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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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賀紹威的辦公室來了個不速之客。
「找我有事?」賀紹威警戒的盯著李子良。
「跟你談玲玲的事,她有來找過你嗎?」李子良的語氣不若那天盛氣凌人,反倒多了份蒼涼。
他以為是錯覺,仍心有防備的選擇前句回答,「為什麼要跟我談她?」
「這可能會花你一些時間,不曉得方不方便?」
「請說,我目前手邊的事沒那麼趕,可以暫緩處理。」
「是嗎?謝謝你撥空聽我講,從我們成為情敵後,我一直拉不下臉跟你談和,其實跟玲玲交往沒多久,我就發現了她的惡習,卻又深愛她無法自拔,寧可欺騙自己,也不願跟她分手。
「這些年來,她不斷尋找能夠給她更多錢的人,不滿足我每月給她的固定生活費,為此她經常跟我大吵要多拿些錢,我不答應,還要求她克制支出,無奈她聽不進去。
「為了拿到更多錢,她開始用各種不同的理由,去詐騙別人,又在東窗事發後,把爛攤子丟給我處理,為了李家的顏面,我已經出面替她解決了十幾件,還想盡辦法隱瞞這些事。
「現在她把矛頭指向你,因為我對她逐漸冷淡,讓她想起了你的好,所以那晚我刻意貶低你,希望能打消她的念頭,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聽完這番話,賀紹威的腦袋轟轟作響,簡直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更是難以想像王玲玲是這樣愛慕虛榮到不擇手段的女人。
他艱澀的道:「你打算怎麼辦?繼續跟她在一起?」
「是啊,我還是無法不管她,我試過離開她,但很難。」李子良感慨,「這就是深陷愛情泥淖的折磨,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盲目的愛情,明知她的缺點,卻又相信有天她會改變,很傻吧?」
「應該說每個人都會有執著的時候,只是你的執著在於她。」
「希望你聽完後能夠原諒我,也很抱歉對你造成的傷害。」
「不,是我要謝謝你今天來找我,將我從執著裡解救出來,否則我還在為她的背叛耿耿於懷。」賀紹威心上的那塊陰影總算消失,也決定不再記恨她的所為,因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那就好,還能做朋友嗎?」李子良伸出手。
「當然。」賀紹威坦然笑著,迅速扣住他張開的手,握住重拾的友誼。
隨後在賀紹威的帶領下,王玲玲被李子良帶回去,凝睇著這對難分難捨的夫妻,他百感交集。
愛情是個折磨人的東西,但它令人難以忘懷的就在於能夠嘗到酸甜苦辣。
當遇到一段失敗的戀情時,傷心在所難免,也許需要時間治療,但無論長短,至少別成了下段愛情的阻礙,他阻礙得夠久了,現在海闊天空的感覺真好。
新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尾聲
郭芳瑜一踏入餐廳,裡面異常安靜的氣氛不若往常般嘈雜,她站在門口,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雙眼迅速掃視屋內,發現並沒有任何不妥時,她戲笑自己的多疑,鬆了口氣後,她來到休息室放置自己的物品,著裝準備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