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是我沒回來,說不定你們已經在床上了。」符雨裳衝口道,沒注意這段話有多麼露骨、曖昧。
「所以你會這麼生氣,是因為吃醋?」
「我哪有那個權利?別忘了我只是情婦。」她把頭埋在枕裡,悶悶的說。
「你可以有那個權利,我特准的。」余若栩似真似假的說。
以往,他討厭女人無理取鬧、醋意滿天飛,可現在,他覺得那是種幸福。
不吃醋,怎知對方在不在意自己?
男女朋友沒有某些權利,怎麼和普通朋友作區隔?
「哼!誰希罕?誰都知道你的風流史上寫著的是你見一個騙一個,我才不上當。」
「你真的不希罕?」他的唇辦貼近她的耳畔。
「嗯。」別這麼追問她,否則難保她佯裝出來的堅強會崩塌,她閉上眼,這才發覺眼睛好酸,是想哭泣的酸疼……
「愛上我,這麼難受嗎?這麼不願意承認?」
「是你說不可以的,我只不過是遵守罷了,這裡空間大又整齊,我還想待下來。」符雨裳顧左右而言他,不想提承諾,不能妄想結婚的事。
「如果我說可以呢?」抱起她,他探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對眼、鼻對鼻、唇對唇,使她不得迴避和抗拒,今天,也許是個轉折。
「我是說過那些話,但不保證我不會改變主意,不可否認的,我愛上你了,若說那些在意和嫉妒都是因為我愛你,這一點我絕不會懷疑。」
符雨裳被他的話驚駭了,一對眸子倏地瞠大,紊亂的腦子全然抹去了莎莎和他在一起的景象;只剩下他所說的三個字——我愛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應該不是夢吧?」她傻傻的問,那天她昏沉沉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可今日她腦子清醒得很,應該不會錯了,但,這是真的嗎?
「要不要我捏你?」余若栩又笑了,為她的傻言。
今晚的他笑得比平常時候還鄉,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麼是你捏我,不是我捏你?」哪有這種事?他捏她,疼的是她耶!但若是疼,就是真的羅?
符雨裳不確定自己要把他的話當成夢,還是要自己疼。
「你想捏我也行哪!來,就從這邊捏下去……」余若栩抓住她的手,往頰邊的肉探去。
「等……你真的沒騙我?」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話那麼沒有公信力。」
「天哪!你再說一遁。」符雨裳驚呼,像中了頭彩一般,樂過頭反而變成傻瓜。
余若栩知道她心裡想的,之前他確實對她很苛刻,要脅她和他住在一起,都是為了要征服一個女人,他不相信自己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他愛她。
「說幾次都可以,我、愛、你。」余若栩說完,將她嚇得呆愣之後,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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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搶先在莎莎八卦小道消息之前,公開戀情,氣得莎莎只能整天關在會議室裡,假藉工作之名,行咒罵之實。
「你說要把楚風網站的廣告企畫交給我?不行啦!這樣會引起誤會,案子本來就是莎莎的,就交給她,拜託你不要再下指示了,不然我怎麼在初生生存下去啊?」
符雨裳講著電話,聽到這個消息,忙不迭的反對,目的就是希望電話那頭的他打消這念頭。
「哈羅!」左昀的頭闖進她的視線裡,嚇得她差點跌下座位。
「我、我現在有事,晚點再說,就這樣,拜!」匆匆掛上線,符雨裳慌亂的看著左昀。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案子已經結束了,雖然在廣告界不算引起很大的迴響,但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不該出現在初生。
「你來找我的?」
「當然啦!今天是情人節,我不找你找誰?」
看來,他並沒有放棄。
「左昀,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符雨裳歎了口氣,付度著要不要把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實轉述給他聽。
「火星都可能住人了,我們怎麼不可能在一起?」左昀的話,讓坐在符雨裳附近的同事們停下手邊的工作。
這聽起來好像是宣戰喔!
誰會贏呢?要不要來盤賭注?
「當然不可能,你不知道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已經住在一起。」看樣子,不把話說清楚,左昀是不會放棄的,符雨裳只能將私事攤在陽光下說了。
「那又怎麼樣?我知道你們不相愛,你們在一起就是為了該死的合約。」
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哪!才平息不久的揣測,又因左昀的話重新回到眾人的腦中,這下子,辦公室的噪音全止,安靜得嚇人。
「不,你錯了,我們相愛,過不久就會結婚,也許他就是要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跟我求婚哩!」她只是想逼退他,要他不要將心思放在她身上,若栩會不會跟她求婚,她哪裡知道?
「怎麼可能?」
「火星能住人,他怎麼可能不跟我求婚?」她拿方纔他的話回擊。
「你……你休想騙我,你們明明就不愛對方。」他臉色蒼白,其實也不是這麼確定。
符雨裳一副隨便他怎麼想的模樣。
「好,如果他今夜沒向你求婚,你就必須答應我的追求。」
「什麼?你、你憑什麼?」她臉色一變,後悔放話。
「憑我要追求你,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會再來。」
左昀撂下話,瀟灑的離開,留她一人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
怎麼辦?她對若栩心裡的盤算一點底都沒有,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在今天向她求婚?
雖說,他說過他愛她,但那並不表示他已經準備好要與她共度一生,她也未必準備好……
「雨裳,你確定余若栩會向你求婚嗎?」李育菁也聽到左昀的話,儘管並不贊同,但若是余若栩不愛雨裳,那麼,這是雨裳離開他的最好時機。
多個人加入,雨裳就不會為失去的愛戀這般難過了,失戀的人不都這麼為自己療傷的嗎?
「我不知道。」對育菁,她不會說謊充面子,她突然覺得沮喪。
「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去余若栩那兒探口風啊!要是他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你還跟他耗下去幹嘛?越早離開越好!」
「探口風?」她才剛跟他掛完電話,再說這種事他連提都不曾提……
「嗯!去探口風,若是他無意跟你結婚,只想拖住你,你還真的會讓他耗掉青春哪!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剩下的話符雨裳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本來嘛!他今晚不向她求婚也無妨,反正左昀那個小弟弟的話,她不曾當真,他要喜歡碰壁就讓他碰,但是,育菁的話卻提醒了她,若栩要是一直不提,她真的要跟他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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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件結尾處簽下大名和日期後,余若栩怔愣了下,二月十四日……
不是西洋情人節嗎?
雨裳過不過這種洋人的節日?
她常寫出風花雪月的詞句,這樣的日子應是過的吧?可按她自主俐落的性子,對這羅曼蒂克的玩意兒恐怕是不屑的吧!何況,早上出門前她也沒提。
過節?還是不過?
念及此,他才驚覺自己對她的瞭解,竟是這般的少!
「副理,是文件有問題嗎?」
何苔萱在旁等候,本以為他是重看內容,可仔細一瞧,他的視線根本不是在文件上,這才出聲問道。
「沒有。」他的思緒被何苔萱的聲音拉回。
「那我下去了。」何苔萱收起文件。
「等等,你辦公室有沒有什麼時尚雜誌?」
「時尚雜誌?有呀!」要幹嘛?
「拿過來我看看。」
不論她過去過不過這個節日,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他決定送她禮物。
何苔萱被他這道指示弄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依令行事。
「全在這裡了……呃,副理,你可別覺得我上班在打混摸魚喔!我都是把事情做好才看的……」
余若栩才不管何苔萱說什麼,拿起雜誌翻閱了起來。
「你過來幫我看看,女人喜歡什麼東西。」
「啥?」她瞪大眼,第一次看到副理為女人如此費神。「要、要送人?」
「當然,不然要你幫忙幹嘛?」
「哦!」她踱到桌邊,兩個人便這麼在上班時間公開打混摸魚。
余若栩的這個第一次,全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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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台灣的餐廳都因為情人節這天而早早滿席。
縱然余若栩有再大的本事也找不到一間餐廳,與符雨裳共進晚餐。
除非那個地方叫路邊攤。
「沒想到台灣竟然創造了另一個經濟奇跡,外國人在過的情人節我們也湊了個熱鬧,搞得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余若栩邊開車邊說,他還在沿途尋找有空間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