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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謝璃

  「你說什麼?你是故意的?」她跟過去,氣急攻心讓她對他的裸裎視而不見。「言若濤,你要這麼有本領,何不去參加國際戰俘營救隊?起碼對世人而言那還比較有意義!」

  「蘇璟衣——」他猛然轉過身,繃著臉湊近她。「你最好適可而止,別以為我愛你就得容忍你的蠻不講理,有沒有意義我心知肚明,不必別人告訴我——」

  「我就是無理,你現在才知道嗎?後悔了吧?把錢花在我們這種人身上,會讓你半夜睡不著覺的,明天就去和姓金的說清楚,聽到了沒?」她沒有退縮,氣勢比他更凌人。

  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向浴室,她不放棄的追上去。

  「言若濤,你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罷休,我絕不會——」她的腦門匆地撞上他硬實的胸肌,登時頭昏眼花——他竟冷不防地回過身,像堵牆般地站在她面前。

  「幹什麼你?」她揉揉發痛的鼻尖。

  「洗澡!沒時間聽你囉唆!」他冷著一張臉,當著她的面解開褲頭,褪下長褲。「不過我不介意讓你站在旁邊看我洗。」

  「你——」她惱羞成怒,進而怒火中燒,憤憤地抬起右掌,用力往他肩頭一擊。「你以為我怕你啊!你今天沒給我一個答案就別想洗——」

  他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腿撞及浴缸邊緣,一個重心不穩,「咚」的一聲,整個人朝後跌進空的按摩浴缸裡。

  她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趨前攫住他的手臂想拉起他,他趁勢反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勁一扯,她纖細輕盈的身子瞬間栽進他懷裡。

  「你自找的,沒事淨拿我當靶子打——」

  他制住她兩手,將她反過來壓在身下,騰出一隻手打開水龍頭開關,水花如雨絲般驟降在兩人身上。

  「你幹什麼?言若濤,你滾開——」她驚異的想爬起來,不停落在臉上的水陣糊了她的眼,她完全撐不開眼皮。

  「清醒了吧?等你想清楚我就讓你起來。」

  她撇開臉,想躲開源源不絕的水勢攻擊,身上的衣裳瞬間濕透,她又氣又急,就算「練過」的身手也推不開他那壯實沉重的軀體,她心念一轉,突然大喊,「我想清楚了,把水關了,讓我起來!」

  「你確定?」她有這麼容易屈服?

  「我確定,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不該不識好人心,你快放了我,你壓得我好難過——」她聲調放軟,蠻氣全失。

  他勾起唇角微笑,撐起上半身,將她拉起坐直,回頭將水關掉。

  她拚命抹去臉上的水痕,甩了甩濕透了的厚重髮絲,揩去遮住視線的水珠,她咬著唇,抑制蓄勢待發的火氣,等看清楚眼前的景物時,她突地一愣。

  他目不轉睛的瞧著她,用一種迥異於前的目光,沿著頸子到她的胸前——被水浸濕的單薄白色外衫,將底下那層粉藍色的內衣昭然若揭的顯現出來,濕重的衣裳緊裹住她起伏的線條,不斷有水珠順著頭髮流到她的胸口,讓他喉頭一緊。

  她拂開頰邊的髮絲,順著他的視線朝下一瞄,她驀地抬頭,與他逐漸加深的眼眸相對,她耳根生熱,反射性地舉起拳頭,朝他面龐揮去——

  「找死——敢用水噴我——」

  她的拳頭落在他有備而來的大掌中動彈不得,他嗤笑一聲,將她兩手反扣在頭頂,再次用身體的重量覆蓋住她,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耳邊,她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掙扎的身軀助長了他眸中燃燒的火焰,他將大手探進她濕衣內,掌握住令他心跳加快的柔軟,她驚叫一聲,「言若濤,你放手——」

  「不放,你是個放羊的小孩,老用拳頭對付我——」灼熱的吻在她頸項上肆虐。

  「我不打你了,你快放開,我是說真的——」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濕滑的肌膚上遊走,讓她泛起陣陣顫慄。

  「我不想放開了,璟衣——」呼吸聲變急喘,手指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扣。

  「你昏頭了,這是浴室——」他的狂野令她驚駭。

  「浴缸夠大——」溫涼的肌膚沒有隔閡的貼觸。

  「你不是要洗澡嗎?我讓你好好洗,你讓我出去——」她奮力地扭動著,該死的言若濤開始讓她意亂情迷。

  「我們一起洗——」

  他吻住她的唇,封住她再也說不出口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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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睜眼,就知道夜未央,淡淡月色斜灑床頭,冷熱適中的空氣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直覺他不在同一個空間內,因他的體魄總能散發出一種熱度張力,很難忽視他的存在。

  纖足踏在質地細緻的木地板上,雙腿微顫,她早該想到的,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謙和有禮的男人,當然在床上也別想他溫柔相待。她忍著全身異樣的不適感,在月明星輝中尋找他的蹤影。

  推開房門,仍是一室的闃暗,寂靜無聲到令她升起莫名的懼意,她一向怕黑,今晚如果不是他在身旁,她絕對需要一盞夜燈入眠。

  客廳的左翼角落,有一方光影流瀉而出,是從半掩的門縫裡透出來的,她跟隨光的指引,踏進那方光圈裡,熟悉的交談聲平穩的傳出,她側耳傾聽,流利的美式英文在靜夜裡迴盪,競出奇地令她心安,不名的憂悒慢慢地沉澱了。

  他坐在書桌前,對著話機邊振筆疾書、邊提出問題,一旁的印表機不停在運轉著,成疊的資料堆積在桌面,他未見半分倦意,在檯燈溫潤的光線籠罩中,露出他難得一見地專業肅然的神情,那樣不見溫柔的側臉,卻讓她心折。

  她癡癡地佇立在門外,凝望著這個強悍介入自己生命的男人,隔了八年,她第二次出現想就此安定的念頭,她心中微感驚異,是肌膚之親讓她軟弱了嗎?還是他無所不在的強勢給了她安全感?

  他掛上電話,忽然瞥見門畔呆怔地望著他在神遊太虛的她,打從心底漫起一股溫熱,他對她勾勾食指,她回過神來,輕巧地走近他,俯視他清亮的眼眸,不發一語。

  「十二點半而已,怎麼不繼續睡?你不累嗎?」他兩手放在她腰問,隔著一層棉衣感受她的纖細。

  她的身子出乎他意料的纖細,像嫩葉般彷彿一折即斷,練過武術的身子肌理堅韌,恰到好處的豐潤裹住細瘦的骨架,她不是妖冶十足的女人,卻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融進她體內,牽引出她不輕易盛放的媚態。他甚至沒有對她施以溫柔,狂放得讓她幾難承受,奔亂的血液不斷催動他的情慾,他想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擁有這個女人,她的不確定性使他失了控,他知道這一夜她沒有嘗到性的美好,她是在放縱他。

  她的面容添了幾許蒼白和疲累,是察覺到他消失了才醒來的吧?她開始在依戀他了嗎?

  「你還在和美國的研究室聯絡?」她溫柔的問。

  「嗯,偶爾還是要遷就他們的上班時間。」他將臉埋進她的胸脯,讓她的體味沁入心肺。

  「我幫你。」她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涼涼的吻,接著蹲下身,將列印文件拿起,整理好,坐在他身旁一一過目。

  她寧謐的五官似乎有圈瑩白的光暈,和從前在辦公室的戰戰兢兢、戒慎恐懼有些差異。她盔甲盡卸,不再武裝後,整個人浸浴在淡色柔光裡,他希望他帶給她的就是這種永恆堅定的力量,也希望從此得以牢牢的掌握住她。

  「你們開始在做奈米晶片嵌入的實驗了?」她替他收發過幾次電子郵件和傳真,對一些陌生字眼也略有概念了。

  「才剛找到志願者。」

  「多有趣的事!難怪你捨不得放棄,那是多麼神秘的領域,可惜我的認識太粗淺,否則能和你深入探索,也是美事。」她偏過頭對他揚唇,嫵媚立生。

  「我們有一生的時間去探索,璟衣。」她的蕙質蘭心令他會心一笑。

  她焦距定在手掌捧著的文件上,心是跳躍的,視線卻是水濛濛的,她聽到的是他再三的承諾,且堅定不移。她知道他確確實實的將她視若一塊瑰寶,用他自認的代價去擁有,而在他的手心裡,她能不發光嗎?

  她顫巍巍的喘了口氣,舞動的字母已無法拼湊成意義。

  「你再看下去,這張紙就要報廢了。」他手指承接住她眼角的淚滴,一手拿開已濡濕一片的文件。

  他執起那小巧的下巴,在滿臉淚痕中,她揚起一朵美好的微笑,不再淒惶,然後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肩窩裡。

  「言若濤,希望你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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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若濤持續著一貫的上班風格,依舊遲到、早退,重要的各項會議雖未缺席,但發言卻都由底下的協理代打,志不在此四個字擺明了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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