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在你們心裡就是這麼沒用,柔弱地需要人保護,隨便你們了,你們愛用那種自以為是的對我好,我也無所謂了。」
就在他急著想解釋的時候,任盈盈又突然緊緊抱著他,把頭擱在他的心窩處。
「可是,明明你們這麼做讓我很不舒服,我卻一點都生氣不起來個。誰教你們是我的家人、朋友,和愛我的男人哪!」末了,她故意在某人狂跳的心臟前磨蹭了下臉蛋,才仰頭,綻出一朵笑花。
令武中一顆心被吊得七上八下,她氣憤的口氣讓他害怕,無謂的模樣又讓他揪心,而現在,卻又露出這麼甜蜜的容顏衝著他笑。
好半晌,他才從那頑皮的眼神裡知道自己被耍了,氣惱地把笑得很開心的女人抓來狠狠吻一頓。
「妳故意的!」他啞著聲對她抗議。
任盈盈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喘著息,用手指掐了掐結實的肌肉,對他的報復頗不滿。
「誰教你有事瞞著我,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你的所有事我都要參與,出了問題我要和你一起解決,除非,你不希望我和你站在同一線,你還把我當外人看。」她的表情相當認真,眼中釋出想和他在一起的決心。
「不,妳不是外人。」他承諾著,忍不住又在她臉上灑下熱吻。「以後我不會瞞妳任何事,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的盈盈,總是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又多愛了一分。
怕他熱情過頭,任盈盈毫不客氣抓起他的頭,躲避那張嘟起來的嘴。
「有眉目嗎?知道是誰放出恐嚇?」
似乎為偷不到香而不悅,他嘴一努道:「林霖館。」
她有印象了,就是那天來搗亂的那幫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幾天,我們四處打聽,知道林霖館暗中和黑幫勾結,有黑道勢力在背後撐腰,難怪他們敢仗著空有其表的武館為所欲為。大概覺得我擋了他們的財路,所以才找上我開刀,當然,如果我聽話退出,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但是以後類似的情況一定還會發生,會有更多的人遭到他們的威脅。」
「你打算怎麼應付。」她知道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私下搜集了下少證據,道館裝設的錄像機,已經錄下他們偷偷派人來剪斷電線和破壞水管的影像,當然,我還有他們暗中和黑道交易毒品的相片。忘了跟妳說,最近道館多收了個弟子,記得上回與妳一塊跌落洞裡的少年嗎?他是個喜愛攝影的孩子,常常傍晚到戶外取景,就這麼巧,讓他拍到了一些不能見人的照片,這些證據我打算交給警方,相信事情很快就會落幕。」
任盈盈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崇拜目光瞅著他。「武,你知道嗎?我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柔柔眸光中淨是讚歎。
他大可不用這麼麻煩,以他的能耐,直接一人殺到林霖館,就可以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好好教訓一下,還怕那夥人不乖乖聽話,可是他卻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是妳說的,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方法。」他懂她的意思,瞬間,討賞的嘴臉出現,「既然佩服我,給個獎賞吧!」
「你多大了,還想要糖吃?」她彈彈他的鼻子,糗他。
「我不要糖,我只要妳。」笑容裡多了許多變調的意味,頭慢慢的壓下。
粉掌及時堵住他準備貼上來的嘴,「你夠了沒?我們在外面,安分點好不好!」
這傢伙就是一點也不害臊,光瞧他每晚正大光明到客房裡把她抱走就知道,外表心思成熟許多,但本質上還是那個惡質男。
「對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一切,為什麼還一臉擔心跑來找我?」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早上我又收到一封恐嚇信,內容說我最重要的人已經被他們抓去,要我乖乖聽話。」
「咦?」她人明明沒事呀!
「因為他們抓錯了人。」一開始他也以為是她,嚇死他了。
「抓錯了人?」這麼糊塗?
「他們抓走的人是小珊。」
一抹戲謔在黑瞳裡閃過,像是在嘲諷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抓錯了對象。
早在小珊遲遲沒回道館時,他們就隱約有了一種假設,而再看到隨信封附來的發圈,他就更加確定,對方確確實實抓錯了人,因為那發圈是岳靈珊早上出門綁在頭上的。
能讓連續五年獲得日本少年組空手道總冠軍的岳靈珊束手就擒,除非對方也是武道界的佼佼者,不然就是小珊故意被抓,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問他不擔心嗎?錯,他不僅擔心還兼頭疼咧!因為,小珊一衝動起來,癱倒在地上的人數可不亞於他這個做師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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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如令武中所說,岳靈珊還真是大鬧了林霖館一番。
她本無意去鬧場,只想乖乖做個人質,等待江湖那幫徒子帶著警察來救她,這樣人贓俱獲比較好定案,反正由她做人質總比任盈盈來做好,至少她能自保。
怪就怪在這些人不該起了色心,一個個藉機想吃她豆腐,這才讓她動了怒,掙脫鬆鬆垮垮的繩索,不客氣給他們人人上了一堂尊重女性的課程。
所以,當警方獲報趕到現場時,只見一名理當是「受害者」的女主角,站在一群躺平的「擄人犯」間,身上還掛著一條淚滴的「證人」。
雖然這次證據確切,林霖館的人讓警方帶了回去,卻沒抓到主使者林平之,讓人遺憾又擔心,不過經過這件事,林霖館已經正式成為歷史名詞了。
說到擄人事件中的指控證人,實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阿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林霖館?還當了莫名其妙的證人?」任盈盈詫異看著尾隨岳靈珊從林霖館回來的弟弟。
眼角仍垂著淚光,任我行瞅著那個一直避開他的岳靈珊。
「我一早原本要去替陳奶奶看診,結果在路上見到靈珊妹妹,才想打招呼,一群人突然衝出來把她抓走,我心一急,騎著車跟著他們,我翻牆進了林霖館,發現他們把靈珊妹妹綁住還想欺負她,正想衝進去救人,就看到靈珊妹妹漂亮的身手,一下子就把所有男人撂倒。」
語落,任我行垮著臉看著岳靈珊手上的細細傷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偏偏見了血光,就會不忍心的淚流滿面,只是,這種感覺卻在見到岳靈珊手臂上那抹紅時,比以往來得更深更痛。
嗚嗚鳴∼∼他好心疼呀!比起一般人流的血,他更是在意她被刀劃傷的手背,這才在林霖館失了態,抱著岳靈珊猛流淚。
「小珊,妳的手受傷了!」任盈盈眼尖的發現,她小心地抓起岳靈珊的手,「是那些人劃破的吧!對不起,小珊,讓妳冒著危險頂替我,還因此受傷了。」
「不要緊,妳不用謝我,保護妳是應該的。」岳靈珊想抽手,畢竟,站在曾經是情敵的面前,接受她的道謝,會讓她有點不自在。
「不行,還在流血,走,我帶妳進去擦藥。」
突然一個屁股扭來,任盈盈被擠到一旁,一團影子取代了她剛才的位置,再來,讓大家傻眼的事情發生了……
任我行竟然捧起岳靈珊的手,邊流淚邊對那個傷口低喊,「痛痛痛,我的心快痛死了,我馬上替妳上藥,妳乖乖的別再流了好不好?」
拉著嚇傻的岳靈珊找個位子坐好,任我行急急要來藥箱替她上藥,動作極呵護又小心,直到傷口完完全全讓紗布遮蓋好,他才咧出笑容,輕拍岳靈珊的頭,「我求求妳,別再讓自己身上東一塊西一塊,不然,我遲早會心疼死。」
一群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咳咳!」令武中輕咳,提醒那些下巴要掉到地上的人,恢復正常。
好吧!藍鳳凰都能愛上風清揚,這任我行看上岳靈珊也沒什麼不可。
「林霖館的事情雖然結束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林平之尚未讓警方逮到。」令武中的視線晃過一張張倏然凝重的面孔,最後落到任盈盈身上。
「盈盈,我想今天妳就跟妳弟弟回家住一陣子。」
怕她家人不放人是一回事,但跟任盈盈的安全比起來,他還寧願和任家搶人。
「大師傅是擔心林平之會來報復。」田伯光點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對,「但是他只有一個人,還有什麼能力幹壞事?」
岳不群搶話,「這你就錯了,現在的林平之成了警方通緝的對象,他既沒有手下使喚,黑道也不會理他,更甚者怕他洩漏口風,黑道有可能也在追殺他,林平之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狗急跳牆聽過沒?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這說中了令武中最擔心的事情。
「盈盈,妳就先回任寶堂吧!我想林平之的目標是道館的人,妳避開應該就少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