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培養什麼興趣?」他問。
「還不知道,坦白說,我一向都是個沒有興趣的人。」可晴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既然我吃飽喝足,是該回去了,不用你專程送我,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
拿著喝完的咖啡杯,她走到水槽清洗著。突地,她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渾身竟然起了膽戰。
「呃!」她輕囈了聲,因為他居然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老……板……」
「嗯?」裘韋林的熱唇貼著她的後頸。
可晴倒抽了一口氣,身子發著抖,洗杯子的手也跟著打顫,發出匙碗碰撞的聲響,「你不能……不能……」
「妳想說什麼?」
天!他居然用牙齒咬住她的耳垂。「不能這樣,放開我。」她放下杯子,緊抓著他捆在她腰間的手。
「妳愛我,對不對?」他有雙透視眼,可以透視每個女人的心思。
「我……我沒有……」可晴不能承認,她如何能把愛他的心意告訴他?那以後相處會更尷尬。
「不老實的小女人。」他詭異的嗤冷怪笑,熱唇卻直往她的菱口逼近,「妳一看見我時,心裡的念頭我已經知道了、」
裘韋林的灼灼黑目犀利又炯銳的盯著她瞧,那亦正亦邪的笑容直接侵入她心底。
「你……你知道?」對,她承認就在面試時,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充滿無限錯愕,甚至失魂又失心,可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來了!
「我知道的可多著呢!」他玩味一笑,渾身散發出一種脫軌的狂肆美感,圍住她腰間的手逐漸上移,鑽進上衣,緊緊掌住那渾圓。
「別……別這樣……」她好慌、好慌,狼狽得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不要?」他不信,「如果不要也不會因為我辦公室有女人而心傷難過,更不會因為茱蒂的靠近而冷漠。」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不露痕跡的揭啟她的瘡痕,連一點點讓她自憐自艾的空間都不留?
「我真的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裘韋林已經將她抱上桌面,掀起胸衣。
「呃--」可晴的腦袋向後仰,更凸顯出她的豐滿與隱藏在衣裝下的誘人軀體,襲韋林瞇起眸,兩眼不再溫柔。
下一秒,他狂肆地要將她同樣隱藏在冷靜外表下的淫浪氣質給呼喚出來。
他不喜歡女人偽裝天真,那只會彰顯她深沉的城府,他要把她擊潰,不再讓她的與眾不同影響他的情緒。
而在可晴完全空白的性經驗中,光是他這樣的動作已經把她送上未知的情境……
可晴口乾耳熱,幾乎不能說話,只能躲在他的臂彎裡,微微平復急喘的呼息聲。
然而裘韋林的臉色卻黯了下來,他萬萬沒想到她是處女,雖然他並沒有真正佔有她,可就怕這女人會依這樣的關係對他予取予求。都怪自己,早在知道她未經人事時,他就不該一意孤行。
「我送妳回去。」他驀然出口的一句話讓她一震。
抬起頭,她淚眼婆娑的。
「怎麼哭了?」他凝笑,「沒必要這樣吧?」
可晴趕緊抹去淚水,咬緊唇,「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從這邊走到底右轉。」裘韋林指著另一頭。
「謝謝。」迅速跳下桌面,她拍拍身上的裙裝,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洗手間。關上門,她看著裡頭鋪上鵝卵石的地面、炭黑石的大型浴缸,一顆心突然沉重了起來。
光這問浴室就此她和佩蓮租的屋子還大了,她如何配得上他?走到鏡子前方,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看著自己帶淚的臉頰。這麼醜,難怪他會不喜歡她了,認命吧!
抹去淚水,她走出去,望著他的眼問道:「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嗎?」
「為什麼不要?」他好笑地撩高一眉。
她輕吐了口氣,帶著一絲苦澀笑意說:「那就好,我先走了,不用你送,你休息吧!」說著,可晴便逃也似的奔出大門,躲進電梯,但這次她的淚卻再也停不住了。
裘韋林聽著她跑遠的腳步聲:心情瞬落地用力捶向牆面。
真是該死!她跑就跑了,他悶什麼呀?難不成還真會為這種古板女人動情?
像是為了不讓可晴的影像留存太多,他立刻取來手機,從電話簿中隨便按下一個按鈕。
「喂,妳是那個……那個……」糟,剛剛忘了看一下名字。
「啊!韋林。」對方先聽出了他的聲音。
「沒錯。」他勉強一笑。
「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她開心極了。
「出去玩吧!看妳要去哪都行。」他坐回沙發上,突然看見那本書,他翻開並看著折角的那一頁,眼底忽然出現可晴的笑容:山頭竟在瞬間熱了起來。
女人嬌脆的嗓音從話筒傳出,「真的?那我想先去吃飯,再去逛街、兜風,然後--」
「對不起,我打錯了。」裘韋林用力關上手機,拿起外套走出屋外。
第三章
「今天上班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吳佩蓮下班後一回到住處,便開心地問著坐在客廳發呆的可晴,「你們那位CEO可有跟妳多說幾句話?讓妳一解相思之苦?」
「夠了,佩蓮。」可晴仰頭一歎,「我覺得今天似乎一團亂,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好曖昧喔!」佩蓮張大眼。
「沒什麼。」可晴抓抓頭髮,抬起頭無力地望著她,「我只知道我可能會馬上被炒魷魚。」
「妳犯錯了?」佩蓮大膽臆測,「才第一天耶!我的好小姐,妳就不能小心點、注意一些?」
可晴苦笑,沒有答腔,因為唯有「愛情」兩個字是無法制約的。
「咦!不對,妳一向比任何人都還細心,如果說妳會出紕漏,我還真不敢相信。」佩蓮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為自己拿了罐啤酒。
「很多事不是妳專心或謹慎就可以不犯錯的,唉!不管了,今後我會更小心點,畢竟這麼高酬勞的工作可不多見。」可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說得也是,只要妳開心點我也放心了。」佩蓮將啤酒灌進口中,「啊!對了,妳知不知道我今天跑外務時遇到誰了?」
「誰?」可晴蹙起眉。
「大學前兩年都和我們同班,三年級才轉學到澳洲的江崴。」佩蓮露出詭異的笑容,「我記得他還追求過妳,不過我倒忘了妳那時到底答應他的追求了沒呀?」
可晴搖搖頭,「他是追得很勤,可我沒有答應。」
「我終於明白了,就因為他傷心難過,所以才遠離台灣、遠離傷心之地,前往澳洲求學。」
「妳還真會聯想,別編故事了好不好?」雖然她說的有部分是事實,但可晴可不願承認。
「不是嗎?江崴等一下就會過來看妳,妳不去打扮一下或換件衣服?」佩蓮扯著笑意說。
「他要過來?」可晴驚訝地問。
「嚇到了吧?人家江崴現在可是事業有成、成熟俊魅,如果妳覺得和裘韋林不可能的話,不妨考慮他喔!」佩蓮將啤酒罐放下,對她瞇眼一笑,「我這麼做可是在撮合你們。」
「妳還真行!」可晴冷睇著她,「我看妳才要多多撮合自己吧!」
「話不要說得太早,等妳見了他,說不定就會改觀。」
「是喔!那我就等著看好了。」可晴不以為意地說著。
就在這時候,電鈴聲突然響起,佩蓮於是說:「一定是江崴來了。」
見她快速衝到大門口將門拉開,一見站在外頭的江崴,立刻笑開嘴說:「你真的來了?」
「是呀!好些年沒看見妳和可晴,迫不及待趕來了。」他手提兩袋小禮,一進屋裡就找著可晴的倩影。
「江崴,歡迎你。」可晴笑望著他,「快請坐。」
「哇塞!見了妳和我見了佩蓮的感覺一樣,妳們都變得更亭亭玉立了。」他開懷一笑。
「什麼亭亭玉立,又不是十七、八歲,可見你在外國待太久,中國成語都給弄混了,我倒寧可你說我艷美奪人。」可晴就跟以前唸書時一樣,喜歡與同學們開著小玩笑。
「艷美奪人?」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嗯!妳現在果然變得成熟又美麗。」
「那我呢?」佩蓮也問。
「當然了,妳非但艷美奪人還大方可人。」江崴咧嘴笑說。
「哇塞!你嘴巴抹了蜜喔!」佩蓮抿唇一笑,「對了,剛剛在路上我沒空好好問你,你說現在過得不錯、事業有成,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在費特力公司擔任在台總監。」他驀地一笑。
「哇塞!費特力在台總監,你是怎麼混的?真強。」佩蓮趕緊拉了張椅子到他面前坐定。
因為只要在職場上混過的人都知道「費特力」和「A. RIS」同為台灣最大的兩家外商公司,雖然明裡兩者之間相互友善,但暗地裡卻互搶生意,明爭暗鬥得很厲空口。
因此,當可晴聽他說了自己的職務後,有的只是無法形容的擔憂和矛盾。
「可晴,怎麼了?妳不替我感到高興?」江崴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