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鑽戒是七年前買的。」他溫柔的看著她說。
「七年前?!」她看他幫她帶上。
「當時我們結婚太過匆促,沒辦法給你一顆像樣的婚戒,於是我請我的秘書在英國幫我挑選,然後帶到意大利給我,可是當我帶著戒指回到家裡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真是的!早知道有個戒指,我就晚點走。」看著閃閃發光的鑽石,她不由得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對啊!晚點走,就撈到一顆鑽戒,不是嗎?」
用「撈」這個字實在不是很好聽!柏凱對天一翻白眼。他拿起電話,交代幾句後收線,看著她審視著自己的戒指。
沒多久,辦公室響起敲門聲。
柏凱回應一聲,門由外被推開來。
意菱分心的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大變,她倏然站起身,瞪著來人。
茱麗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東方女子的凶狠目光,她遲疑的退了一步。
「茱麗,這位是我的妻子。」柏凱扶著意菱的腰替兩人介紹。
「夫人。」茱麗對她輕點一下頭。
「該死的你!」意菱推開柏凱,這算什麼,讓她難堪嗎?
她氣憤的轉身打算離去,原本還要將手中的戒指拔下甩在他臉上,但一想到這很值錢,於是作罷!
「等等。」他拉住她,阻止她要離開他懷裡的動作,「我的秘書——茱麗。」
「我管她叫什麼名字,」意菱變得有些歇斯底理,「反正你們對不起我!」
「哪有人對不起你?」柏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個鑽戒是我拜託她挑的,她一挑好,就拿到意大利給我,你知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她憤怒的看著他,「我告訴你,我就是看到你跟她從飯店的房間走出來。」
「我也猜到是這麼一回事,」他無奈的說,「我去跟她拿戒指,不從她房裡出來,要從哪裡出來?」
「少一副清白的模樣,我不是三歲小孩,你難道不可以跟她約在大廳,非要跟她約在房裡!」
「關於這點我承認是我的疏失,但是我是因為……」
「不要再解釋了,我不想再聽。」
「不聽不行。」他口氣有些嚴厲,「茱麗已經結婚八年,我們結婚的時候,她也才正值新婚,當時我上她房裡,她的丈夫尼爾也在,尼爾是英國足球代表隊的教練,我想他應該還有那個魅力使她的目光留在他身上!」
「我……」看著他,她不由得結巴!見茱麗一臉無辜,難道是她誤會了嗎?
目光遲疑的穿梭在兩人的身上,最好不要是誤會,要不然就變成她對不起他了,那她以後就別想在他的面前抬頭做人。
「現在你說什麼都行啊!」雖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她誤會了,但她還是堅持那百分之一,「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遇到她,當真是有理說不清。
「我才不要相信你。」
「小菱……」
「希爾先生沒有騙你。」茱麗也在一旁澄清。「我可以找尼爾來跟你說清楚,不過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因為最近他的足球隊正在集訓,但我會叫他……」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互相串通。」意菱搖頭,下意識拒絕承認自己的過失。
她花了七年的時間痛苦,到頭來是她誤會、自以為是,她真想死了算了。
「我們沒有互相串通。」柏凱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你不要再說了,」她皺起眉頭,「我什麼都不想聽。」
「小菱……」
趁著他不注意之際,她衝出去,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思索一番。
柏凱驚訝之餘,也連忙追出去。
茱麗一臉手足無措的僵在原地,或許她真該打通電話叫尼爾來一趟。
「鬧劇,更是一場鬧劇。」
駱婷無奈的看著在她面前灌酒的意菱,因為她,害她這個下午關門不做生意。
「別再喝了!」駱婷說道,「你倒是說說什麼鬧劇?說出來,會讓你好過一點的,是不是你丈夫做了什麼?」
「我還更希望他做了什麼。」她抱著頭呻吟一聲。
「我不懂,」駱婷疑惑的說,「你不是總說他是個該死的男人?」
「不!」她的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他不是該死的男人,我才是該死的女人。」
「到底怎麼回事啊?」駱婷阻止她繼續喝酒的動作。
「反正就是他沒有女人。」
「沒有女人?」駱婷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話。
「反正就是沒有女人,」意菱沮喪的說,「為什麼他沒有女人?為什麼他沒有對我不忠。害得現在變成是我對不起他。七年,我竟然浪費七年,我的人生有多少個七年?我真是一隻得了腦震盪的豬。」
聽到她的形容詞,駱婷忍不住失笑,不過看到她的目光,她連忙閉上嘴。
幾乎在同時,她聽到外頭有敲門聲。
「奇怪,我已經拉下鐵門不做生意了。」駱婷疑惑的起身,探頭看了一下,因看到門外嬌小的身影而驚呼一聲,「是雨桑!」
「雨桑?」意菱疑惑的轉頭看向門口。
「是啊!雨桑!」駱婷有些意外,但也連忙將鐵門拉起。
「你怎麼會來?」她看著雨桑問。
「意菱有來這裡嗎?」
駱婷的手指指向身後。
雨桑因為看到意菱而鬆口氣,她轉過頭,對不遠處站著的高大男人揮揮手。
駱婷看了眼,她大概可以猜出來人的身份。
「對不起!」柏凱溫和的露出一個淺笑,「意菱給你惹麻煩了。」
「你別這麼說。」駱婷退了一步,讓他進門。
「你來幹麼?」意菱看到他,變得有些怯懦。
「來帶你回家。」他蹲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疼,「別這樣,又沒有人怪你。」
她的目光因為他的話而盈滿淚水。
「別哭啊!」他輕觸她的瞼頰,「我喜歡看你開心的樣子。」
「我才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她撲進他的懷裡。
「值不值得是我說的算。」他的手安慰似的在她的後背上下滑動,「我說你值得,你就值得。」
「你有一天一定會後悔娶了我。」
「我不會,」柏凱肯定的說,「娶你是我這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
「真的嗎?」
他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看著摟抱在一起的兩人,雨桑和駱婷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或許老天爺對我們已經很好了,畢竟四個人,有一個人得到幸福。」雨桑說道。
「或許吧。」駱婷淡淡的回答,「意菱遇上一個好男人,但好男人早就被別的女人訂走了。」
「會有屬於你的幸福的。」雨桑拍拍駱婷的肩膀。
「說我?」駱婷轉頭對她一笑,「你自己呢?」
「我的幸福?」雨桑回她一個笑容,「我的幸福在我的兒子身上。」
這個回答並不令駱婷滿意,但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的注意力再次看著不遠處的男女,老實說——她有些羨慕了。
???
「我覺得我們需要個東西去刺激一下銷售量。」才過了吃飯時間,意菱如旋風似的捲進柏凱的辦公室。
「你應該敲門的。」柏凱揮揮手,示意慌張的跟在意菱身後的茱麗離開。
自從誤會解釋開來之後,她跟茱麗成為好朋友,過一陣子茱麗的丈夫要來台灣,意菱還打算抽空充當導遊,帶他們四處玩玩。
「下次我會記得。」她敷衍道。
「有什麼事嗎?」他站起身迎向她。
「當然有!」她整個人幾乎窩進他的懷裡,興匆匆的吻著他,「跟你商量一點事。」
「什麼?」他發現他不喜歡她此刻突如其來的嬌柔,因篇那好像要算計他似的。
「讓我採訪一下。」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這些問題了。」柏凱的口氣有著對她的無奈。
「談過又怎麼樣?」她理所當然的反問,「當時是因為雜誌社還不是我的,采不採訪你,我是抱著隨緣的態度,但現在可不同,我是雜誌社的社長,我當然不能讓我的雜誌社賠錢。」
「我把雜誌社給你也不指望你賺錢。」
「你不指望我賺錢,但我非得賺錢不可。」
「為什麼?」
「我有一大一小要養。」
他不解的看著她。
「雨桑和小謹。」最近意菱出面租了層離她住處不遠的公寓給他們母子住,因為雨桑堅持不跟她和柏凱住在一起,她的理由是對柏凱不好意思,所以她只好退一步,讓她住在她家附近。
「他們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講到這個意菱一口悶氣又上來了,「但都怪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雨桑現在失業了,她在找工作的這段日子,我有能力,我當然要幫忙。」
「她可以去找威爾。」
「拜託!」她哼了一聲,「那種爛人,去找他幹麼?」
「他不是小氣的男人。」
「卻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這之中有誤會。」
「雖然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我對不起你,但現在我警告你不要再幫他說話,不然我會翻臉。」她指著他的鼻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