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有理由反對了。」即使朝陽不是千金之軀,她恐怕也禁不住喀兒一再的苦苦懇求。
「那真是太好了。」
「娘,朝陽在你這兒嗎?」耶律喀驚天動地的衝了進來。
斜睨了心浮氣躁的兒子一眼,蕭蓉訓斥道:「你越來越沒規矩。」
「娘,孩兒不是故意的,孩兒到處找不到朝陽,所以……I
「我這兒沒有朝陽,倒是有個安和,你有話想對她說嗎?」蕭蓉取笑道。
皺著眉,耶律喀懊惱的道:「朝陽不見了。」
「你把她當籠中鳥關在王府,她怎麼可能不見。」
「娘,現下不是說笑的時候,孩兒到處找不到人,府裡也沒有人見到她,她能夠上哪兒去?」他已經急得快要捉狂了。
「依我之見,她是逃跑了。」
「不,她承諾過不會離開我,而且她的東西一樣也沒帶走,她一定出了事。」越想就越憂心,他知道朝陽不會說話不算話,若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她也不至於無情的不留下任何只字片語……
可惡,老天爺就是見不得他好過嗎?皇上終於受不了他的心神不寧,不再纏著他不放,讓他可以如願的陪伴著她,但她卻不見了。究竟發生什麼事?
「會不會是有人闖進府裡把她擄走?」安和突發奇想的道。
頓了一下,蕭蓉同意的點點頭,「這不是不可能,可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不驚動府裡的侍衛把人帶走?再說,依朝陽的性子,若不是出於自願,豈會毫不反擊就被人擄走?」
沉默片刻,耶律喀兩眼頓時一亮,「難道是我未來的岳父?」
「這不是正好嗎?你不用千里迢迢上揚州把岳父請來,你和朝陽也就可以早一點成親,省得娘成天為你操心。」
「糟了!」顯然想到什麼事,耶律喀慌慌張張的往外頭走去。
「喀兒,你上哪兒去?」
「立刻派人封守城門,我得阻止他們離開上京。」說著,他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王妃,我想去幫喀兒哥哥,若知道王妃已經答應她和喀兒哥哥的親事,朝陽一定會回來。」
拉住安和,蕭蓉對兒子可是信心滿滿,「別忙,你放心,喀兒一定會把朝陽帶回來,你呢,就隨我前去面見你娘,雖然你和喀兒沒有正式舉行訂親儀式,可是大夥兒都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喀兒,我得先跟你娘談談,看是該如何處理你和瑾兒的婚事才能減少閒言閒語。」
「安和不怕閒言閒語。」
「我知道,可是說什麼也不能委屈你。」
「謝謝王妃,安和遵命。」
第十章
打開房門,秦舞陽悄悄的把頭探了出來,確定外頭沒人,她鬆了一口氣的走出房門,雖然大夥兒再三叮嚀,她得乖乖的待在客房,可是她怎麼受得了成天悶在房裡,而且,一想到耶律喀找不到她的人會有多焦急,她更是坐不住,她得想個法子讓他明白自個兒的處境。
關上房門,她躡手躡腳的步下台階,走進小院子,來一個深呼吸,外頭的空氣果然新鮮。
「我就說,她安分不了多久。」
「所以我說,我們應該把外邊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訴她。」
唉,難道不能給她一點點喘氣的機會嗎?優雅的轉過身,秦舞陽笑盈盈的看著一搭一唱的君戀星和寒柳月,「這麼晚了,兩位姊姊怎麼還不上床歇息?」
「你為何不上床歇息?」君戀星反問。
「我……悶啊!」
「我們也悶啊!」兩人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
唇角微微抽動一下,秦舞陽帶著羨慕的口吻道:「你們一個可以上街偷人家的銀子,一個可以上飯館騙吃騙喝,日子應該過得很快活啊!」
「我還真想上街施展我高超的偷術。」提起這事,君戀星就鬱悶。雖然莫邪不阻止她行竊,可嫁了人就是麻煩,太多的牽絆致使她變得小心謹慎,經常只能目送銀子遠去,心痛啊!
「我已經忘了騙吃騙喝是什麼樣的滋味。」寒柳月比君戀星還要淒慘,衛楚風根本不給她騙吃騙喝的機會。
「難不成你們都改邪歸正了?」這是天大的笑話。
「差不多了!」兩人再一次同聲道。
挑了挑眉,秦舞陽顯然還半信半疑。
「你必須待在客房,我們必須待在客棧,說起來我們的處境沒兩樣,你就別抱怨了。」君戀星實在很不甘心自己被禁足,千辛萬苦來到這兒,難道不應該出去賺點盤纏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耶律喀為了你封守城門、大肆搜索,楚風和莫邪認為我們還是別到處亂跑惹是生非比較妥當,以免引來注目。」
抓住寒柳月,秦舞陽按捺不住那股激動的情緒,「你說耶律喀在找我?」
「他已經搞得上京草木皆兵,看樣子,他對你很認真哦!」
聞言,心都揪在一塊,她不知不覺的喃喃自語,「找不到我,他不會罷休。」
眼睛半瞇,君戀星饒富興味的打量她,「你對那個傢伙動心了?」
「我……你別胡說八道,」
「是嗎?」
「我自個兒在想什麼,我會比你不清楚嗎?」
狡猾的一笑,君戀星雲淡風輕的道:「你臉紅了。」
雙手自然的摸上面頰,冰冰涼涼的,不像是臉紅時的觸感,不過,她卻心虛的不敢出言反駁。
「不打自招了吧!」
受騙上當,秦舞陽氣嘟嘟的鼓著腮幫子,她都忘了這個女人心眼很多。
「你真的愛上那個傢伙?」寒柳月驚異的瞪大眼睛。
「我……我……不成嗎?」
用力搖頭,寒柳月好無辜的眨著眼睛,她只是搞不清楚狀況。
「當然成,你想愛上大遼的皇上也無防,可是,你何必瞞著我們?」君戀星沒好氣的道。真是可笑,他們竟然還跋山涉水趕來這兒救她。
「我……我有難言之隱嘛!」
「我們是好姊妹,我們之間有何不能直言?」
咬著下唇,她好無力的說:「我不希望給爹添麻煩。」
「你已經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再來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
欲言又止,秦舞陽還是乖乖的把嘴巴閉上。她根本說不過眼前這張利嘴,還是省點力氣吧!
「這是喜事,怎麼可以說是麻煩呢?」寒柳月實在是想不通。
兩人白眼一翻。這個女人的腦子果然比她們來得天真簡單。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在嘲笑她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好吧,她的腦子是小了點,可是還不至於淒慘到只裝得下稻草。
「你忘了秦伯伯曾經是揚州知府嗎?」
「那又如何?」
「宋遼是敵非友,你想秦伯伯能夠毫無顧忌嗎?」
「這……用得著如此多慮嗎?」
「對你來說不用,可惜秦伯伯不是你。」
寒柳月張開嘴巴,又閉上嘴巴。她不是秦伯伯,當然也不能代他表示意見。
「舞陽,反正我們這會兒是被困在此地走不成了,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他值得你向秦伯伯坦白嗎?」
不可否認,如今被困在這兒,還真教她鬆了口氣,不過,她如何向爹開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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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耶律喀為了她搞得上京草木皆兵,秦舞陽就更是坐立難安,恨不得插翅飛出這兒。她真的好想見他,她可以感覺得到他離自己很近,近到跨過一道門檻,她就能夠觸摸到他,幾天不見,他這會兒可好?
「你有心事。」秦夢天無聲無息的走進房裡。
正了正自己,她強顏歡笑的說:「爹,我哪會有心事?」
「你是我的女兒,我還會看不出來嗎?」
「我真的沒有心事。」
「沒有什麼事不能告訴爹,別忘了你是爹的寶貝。」
咬著下唇,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
顯然明白她的難以啟齒,他主動道來,「你是不是想回去找耶律喀?」
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有表現得如此明白嗎?
「告訴爹,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傲慢自大、蠻不講理、老愛惹我生氣,可是……」
「可是如何?」
甜蜜的一笑,她羞答答的說:「他待我真的很好,雖然霸道了點。」
「你是不是愛上他?」
「我……爹已經看出來了是嗎?」抿著嘴,她怯怯的看著他。
「你茶不思飯不想,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你心中有所牽掛?」
「爹,對不起!」
「你做錯了什麼?」
「我不應該愛上他,我知道這會令爹為難。」
搖了搖頭,他開明的說:「爹已經不是朝廷命官,何來的為難?再說,有什麼事比你的幸福來得重要,爹很高興你找到值得托付終身的如意郎君,我終於可以向你九泉之下的娘親交代。」
「爹不反對?」
「他為了你勞師動眾,可見對你用情之深,我怎麼還能反對呢?」
「可是,人家捨不得爹。」秦舞陽撒嬌的賴進秦夢天的懷裡。
「傻孩子,你總是要嫁人,總有離開爹爹的一天,只是爹沒想到你已經長大了,一時之間還沒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