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藍海洋價值不菲,弄丟了,只怕裘海芋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牡丹姊,我剛剛明明放在梳妝台上的,我只不過是轉身拿件衣服,一回頭它就不見了。」裘海芋向白牡丹哭訴著。
白牡丹也是哭喪著臉,「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憑空不見?這警也報了,大家也都被搜過身,就是不見蹤影!」
裘海芋忍不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怎麼辦?我根本賠不起啊!」
白牡丹也是欲哭無淚,雖說藍海洋是裘海芋沒盡到保管的責任,可她是百花的負責人,總不能將責任全推給裘海芋去承擔。
應玫瑰、黎百合、傅薔薇、裘海芋這四個最教她頭疼的模特兒,跟她卻也是感情最好的夥伴,她無法這麼絕情。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就應該准你假讓你去美國找孟季淮。」白牡丹自責地道。
「牡丹姊,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裘海芋哽咽地說。
「別哭了,牡丹姊去找陳主委商量,看能不能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償還,就當是買了棟房子。」雖然這棟房子的價格實在是貴得教她心痛不已。
「陳主委?」裘海芋吸了吸氣,「哪個陳主委?」
「經濟部的陳景良。他自己有家珠寶公司,這批珠寶就是他委託展示的。」白牡丹回答她。
聽完白牡丹的話,裘海芋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牡丹姊,分期付款要還多久?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或許更久。」話落,白牡丹歎了一口氣。
「陳景良曾經跟我求過婚,如果我嫁給他呢?是不是就不用償還了?」這就是裘海芋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你不會真的想嫁給陳主委吧?」白牡丹吃驚地問。
「這是唯一的方法!」不然,她哪兒來那麼多的錢償還那一顆藍海洋?
「那孟季淮呢?」
「孟季淮?」裘海芋頓了下,咬了咬唇,「我那同學說得沒錯,我和孟季淮也許無緣,才會發生這種事。」
「這跟緣分沒有關係。」白牡丹揚高了音調說道。
「一定有關係,否則藍海洋為什麼會不見了?」
「絕對不可能會憑空不見,是有人起了盜心,還可能經過計劃,否則警察不可能會搜查不到。」
「我知道找不到了,我認命了。」裘海芋反過來安慰起白牡丹,「牡丹姊,那個陳主委年紀比我大了些,一定會很疼我。」
白牡丹歎了一口長長的氣,「海芋,你真的這樣想嗎?一輩子可是很長的啊!」
裘海芋不禁苦笑,「就是因為一輩子很長,我不想這輩子都得背負著弄丟藍海洋的陰影,沒完沒了。」
「那你對孟季淮的情就有完有了?」白牡丹並不認同裘海芋的想法,她有些著急地問她。
「也是沒完沒了,可那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就算心痛到無法呼吸,我也甘之如飴;而藍海洋不一樣,它會拖垮我的經濟,就算我和孟季淮在一起,也只會拖累他而已。」
裘海芋都這麼說了,白牡丹也只能再歎了一口長長的氣,接著語氣一轉說:「我一定要記住,我絕不替我女兒請家教。」
「牡丹姊,這跟請家教沒有關係,只要你不要請男的家教老師,更不要請像孟季淮那種出色的男生就好了。」裘海芋自嘲地說。
「我送你回去吧,明天找大家商量看看,也許她們的老公們有辦法幫你解決。」
白牡丹口中的大家是黎百合、傅薔薇、應玫瑰,而她們的老公分別是原向天、杜令飛、齊少白,在政商界都頗有地位。
「牡丹姊,我們先去找陳主委好了,我不想讓大家擔心,而且這是我自己惹的禍,我想自己解決。」
「也好。我們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第5章(1)
翌日
白牡丹陪著裘海芋一同去找陳景良,她要裘海芋先不要表示意見,讓她和陳景良先談看看。
此刻,她們兩人坐在陳景良的辦公室裡,白牡丹正說著昨天晚上藍海洋失蹤的經過,而裘海芋則心情緊張地歛眉垂首。
雖然說孟季淮結婚了,她嫁給誰都一樣,可是想到要和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爸爸、完全沒有感情的男人同床共枕,說她不會緊張是騙人的。
「什麼?藍海洋不見了?」陳景良語氣激動,眼眸露出一絲得逞的狡獪光芒,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
「主委,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的疏忽。」白牡丹回道。
「白小姐,這顆藍海洋價值不菲啊!」陳景良故作姿態地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主委,這東西是我們弄丟的,我們一定會負責,只是希望你能通融一點。」
「通融一點?怎麼個通融法?」陳景良反問。
白牡丹語帶哀求地說:「我可不可以先知道這顆藍海洋確實的價格?」
「無價。」陳景良回道。
「無價?怎麼會是無價?」白牡丹驚訝地大叫一聲。
裘海芋錯愕地抬起頭看向陳景良。那顆藍海洋竟然是無價?
陳景良不懷好意的看著裘海芋,緩緩地說:「這顆藍海洋在這世上不超過十顆,屬於收藏品,買賣需要用議價的方式,它的價值可以是上千萬,也可以是上億元,端看買賣雙方的意願。」
「主委,那能不能請你寬宏大量,說一個海芋可以負擔的數字,讓海芋分期償還?」白牡丹開口向陳景良央求。
雖然裘海芋說她要嫁給陳景良以償還藍海洋,可白牡丹認為她沒必要為此賠上終身,所以她才打算和陳景良談看看。
陳景良手撫著下巴,刻意思忖一會兒,搖了搖頭,「白小姐,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叫寬宏大量,要不然,你們再找顆藍海洋還給我好了。」
「主委,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白牡丹氣結地說。
「我強人所難?」陳景良反問她,「那你們要我怎麼做?分期償還又要還到什麼時候?我是生意人,若比照銀行連利息一起算,只怕裘小姐三輩子也還不完,而且我也等不了那麼久。」
白牡丹無言以對。
裘海芋吞了口口水,吶吶地開口:「主委,我是想你半個月前不是跟我求過婚嗎?所以我想……」
「想嫁給我,然後就可以不用為了弄丟藍海洋而傷腦筋,你是不是這個意思?」陳景良主動地替她接話。
裘海芋無語地默認。
陳景良笑了笑,「你當時已經拒絕我了,現在你若為了藍海洋而嫁給我,外面的人會不會認為我陳景良是趁火打劫?上過八卦雜誌之後,那些狗仔隊現在對我是窮追不捨,我可不想搞得自己身敗名裂。」
他這麼說是拒絕她的意思嗎?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能再去找另一顆藍海洋來還他?
裘海芋惶恐地睜大眼睛看著陳景良。
陳景良的話也出乎白牡丹的意料之外,她聽得出來陳景良話裡有幾分報復、刻意刁難的意味。
於是,她開口道:「主委,丟了藍海洋這件事,我們已經報警處理了,我想或許警方會有線索,也許可以找得回來,我們是不是先等消息再說?」
「白小姐,我們的合約不是這樣打的,我們的約定是珠寶展一結束,所有的珠寶就必須原封不動的歸還,否則就是違約。」陳景良的態度越來越強硬。
但他的神色引起白牡丹的注意,讓她感覺到事有蹊蹺。
「主委,要再找一顆藍海洋是不可能,你到底要海芋怎麼賠償就直說吧!」白牡丹直接挑明了講。
「白小姐夠爽快,不過……我還沒想到該讓裘小姐怎麼賠償我,我才不會損失太多。」陳景良故作為難地說。
陳景良當然不會直截了當地講出他的目的,那太容易露出破綻,他知道白牡丹並不是省油的燈。
「那就等你想到再通知我們,告辭了。」話一說完,白牡丹便拉著裘海芋的手,轉身走出陳景良的辦公室。
一走出經濟部大樓,裘海芋立刻問:「牡丹姊,我以為嫁給他就沒事了,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
「海芋,你沒聽出來嗎?」白牡丹不禁搖了搖頭。
「聽出什麼?」裘海芋一臉茫然。
「那個陳景良有問題!」她這四個王牌模特兒,最出色卻也最沒心機,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鈔票哪!白牡丹不禁開始擔憂起裘海芋了。
裘海芋不解地問:「他有什麼問題?」
「你讓他上八卦雜誌,他為你離了婚,結果你又拒絕他的求婚,我怕藍海洋不見是他故意要設計你的。」
裘海芋想了想,「有可能,那我們趕快跟警察說。」
「無憑無據隨意指控,會吃上官司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可以告死你。更何況我也只是懷疑而已,這得有證據才行。」
「那我該怎麼辦?就這麼認了嗎?他會要我做什麼來賠償?」裘海芋越想越心慌。
「海芋,如果在他打電話來之前,警察仍然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恐怕也只有認了。」白牡丹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