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吵架了。」
「怎麼會吵架?」徐利嘴問道。
「伯父,我是來跟您提親的,希望您將雅萍嫁給我。」沈君豪從西裝外套內袋拿出一隻戒指放在桌上。
徐利嘴看了那只戒指一眼,「君豪,請你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在你尚未有名氣之前,我實在無法將雅萍嫁給你。」
「伯父,並非我急著要結婚,而是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我必須盡快結婚。」
「君豪,我真的不能答應。」
「因為您中意的女婿是那個當紅檢察宮林志堅?」
徐利嘴的眸底閃過一抹訝異。
「伯父,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我再次向您提出請求,請您將雅萍嫁給我,要不,請您直接拒絕我。」他真的不想再拖拖拉拉的了。
「君豪,這、這……」
沈君豪收起戒指,站起身。「伯父,我在此向您提出辭職請求。」
徐利嘴緊張地跟著起身,「君豪,你離開我的律師事務所不會比較好,你必須待在我身邊才能夠有成名的機會。」
「不見得。」他撇撇嘴,轉身欲離去。
徐利嘴伸手攔住他,「你要放棄冷煞盟那件案子嗎?那可是件大案子,只要能扯出冷煞盟,我們就一定會更出名。」
沈君豪猶豫了下。他的確是無法放棄這件案子,但他今天的目的也必須達到,他只能選擇一個,「我和同學準備一起開間律師事務所,總不能老是當助理律師,我爺爺和奶奶對我的期望絕對不會亞於伯父您。」
一聽他說要自己開律師事務所,徐利嘴馬上妥協道:「那……兩年,兩年後我就讓雅萍嫁給你,但是你必須繼續留下來。」
徐利嘴的退步讓他自私自利的心思昭然若揭,沈君豪聞言只是微微一笑,「除非馬上讓我和雅萍結婚,否則我不會留下。還有,留下不是繼續當助理律師,我要獨自處理個案。」
「君豪,你……」
「我不應該太勉強伯父,告辭。」
徐利嘴被他逼得沒有辦法,連忙說道:「好、好、好,不過,你得給我兩個月的時間考慮看看。」
「還要兩個月?」他該不會是想要耍什麼花招吧!
「你和雅萍的感情,兩個月總可以等吧?」
「好,就兩個月。」
說完,沈君豪逕自離去,開門時,正巧撞見林志堅送徐雅萍回來,但他卻對這一幕視若無睹。
他也去找冷冰兒了,還對她意亂情迷,所以他根本沒資格責怪徐雅萍。
大家都在氣頭上,今天所發生的事暫且作罷。
徐雅萍一見到沈君豪立即嚇得花容失色,追著他解釋道:「君豪,你聽我解釋,我們只是去吃飯而已。」
沈君豪停下腳步,回視著她,「雅萍,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剛剛已經正式向你父親提親,不過他說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考慮。」
「真的!君豪,我一定會讓我爸爸答應你的。」聽到這個好消息,她興奮地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失戀了,這次她是真的失戀了!
失戀的痛苦,讓她食不知味、夜不成眠,白天時常沒精神,午後總是昏昏欲睡。
縱然沈君豪那麼對她,她還是想他想得好苦,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
乾脆直接把他「請回來」,拿槍強迫他和她結婚、效忠冷氏家族算了!想歸想,她也知道這方法是行不通的。
她現在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啊!何時才能盼得那姓沈的白癡回首相憐?
怕是希望渺茫啊!
「姑姑,我要吃你的蛋。」
冷冰兒點點頭,「只能吃半顆。」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冷逸偉就是那個漁翁,瘦了失戀的冷冰兒,飽了專等她荷包蛋吃的冷逸偉。
冷霜兒臉上滿是同情地看著冷冰兒,「姊,我看還是算了,他可能真的只愛他女朋友,強摘的瓜不會甜的。」
冷冰兒委屈地回視著她,「霜兒,你不瞭解我現在的心情,愛上一個人之後,不可能輕易就算了的。明明已經失戀了,居然還得擔心他被利用,真是白癡,什麼全系第一名,他根本就是白癡第一名。」
「他為了愛情甘心被利用,你能怎麼辦呢?」看著怏怏不樂的冷冰兒,冷霜兒心中滿是擔憂。
「我如果知道該怎麼辦就好了。」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才會這麼心煩啊!
突然,冷霜兒提高音量道:「姊,我們乾脆帶逸偉出國散心,也許這樣可以轉換心情,讓你暫時忘了沈君豪那個白癡。」
冷冰兒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也好。」
冷冰兒和冷霜兒很快地訂到了夏威夷的機票,並準備好行李。
但由於是暑假,很多人帶著孩子到夏威夷度假,她們訂不到早上的班機,只得搭晚上的。
五魅中的其中二魅阿魈和阿魍必須陪他們三人一起到夏威夷,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到了機場,將車停進停車場,他們才剛下車,一輛車就突地加速朝他們衝過來,阿魈和阿魍身手矯健,立刻將他們往後拉,並護在他們身前,而冷冰兒相冷霜兒也將冷逸偉緊緊地保護在她們中間。
車經過他們面前仍持續加速著,很明顯目標不是他們。
他們自從兩年前冷煞盟被出賣、冷逸偉的母親被暗殺後,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有如驚弓之鳥,而大家最擔心的就是冷逸偉。
「搶劫啊!撞人了啊!救命啊!」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朝他們傳了過來。
原來那輛車的目標是距離他們約莫二十公尺遠的一對老夫妻。
「阿魈、阿魍,快過去幫忙!」冷冰兒聽到老婦人的求救聲,急忙說道。
阿魈和阿魍聽到命令立刻跑了過去,而冷冰兒和冷霜兒也帶著冷逸偉朝那對老夫妻走去。
阿魈和阿魍追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搶匪早已驅車離去,只見老先生跌坐在地上哀號,而老太太則在一旁不知所措。
「大小姐,那位老先生的腳受傷了,我們還是打電話替他們報警叫救護車比較好。」阿魈觀察了下老先生的情況,提出建議。
「是啊,不要叫救護車,坐在救護車裡挺嚇人的,我們還是等未來的孫媳婦來就好。」老太太也同意老先生的話。
「阿魈、阿魍,你們先幫這位老先生檢查一下傷口。」冷冰兒點點頭,決定尊重老夫婦的意見。
「好。」
阿魈和阿魍一個扶起老先生、一個檢查著老先生的傷口。
「大小姐,只是皮肉傷,應該沒什麼大礙。」阿魍說道。
「大小姐,時間快到了,我們該準備登機了。」阿魈提醒道。
「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們了,謝謝你們。」老太太拉著冷冰兒的手,感激不已。
「老太太,您未來的孫媳婦什麼時候會到?她還沒到,我們也不放心走,現在是晚上,人潮稀疏,隨時有可能會再有危險。」冷冰兒仍有些不放心。
「她應該要到了才對,小姐,我們的手機也被搶了,能不能跟你借個手機?」老先生不好意思地看著她。
「沒問題。」冷冰兒把手機遞給他。
老先生撥通了電話,講了幾句話後就將手機還給冷冰兒,「她說已經到了,是一輛藍色的福特。」
老先生話甫落,就見一輛藍色的福特車轉了過來。
「那我們走了,再見。」冷冰兒微笑地向老夫婦道再見。
「小姐,你貴性?能不能留個電話給我?我好讓我孫子謝謝你。」老太太又拉住冷冰兒的手。
「不用了。」冷冰兒拍拍她的手,並搖了搖頭。
「一定要。」老太太的態度很堅持。
因為要趕飛機,拗不過老太太的冷冰兒只得把手機號碼留給她,並告訴她自己姓冷,然後就趕緊離開了。
觸景傷情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在夏威夷時,她玩瘋了,暫時忘掉了沈君豪,可是一回到台灣,她又想起了他。
就連她睡覺時,他也會不時浮現在她腦中,讓她輾轉難眠。
就在她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時,一首悠揚的樂曲響起,是她的手機鈴聲。
她伸手從床頭拿起手機,慵懶地道:「喂。」
「請問你是冷小姐嗎?」
冷小姐?這麼生疏的稱呼,一定是某某銀行的電訪員。
「要辦信用卡我有很多張了,保險也夠多了,我更不需要貸款,我什麼都不需要。」她現在除了沈君豪之外,什麼也不缺。
「冷小姐,我們這裡是醫院。」
「醫院?醫院也開始辦信用卡了嗎?看病可以刷卡嗎?小姐,相思病要掛哪一科啊?」
「不是辦信用卡,至於相思病要掛哪一科……應該是精神科吧。冷小姐,請問你認識一位沈老先生嗎?」
沈老先生?「對不起,我不認識。姓沈的先生,我只認識一個,但不是老先生,而是位年輕的先生。」
「你請等一下,沈老太太要和你說話。」
「冷小姐,你還記得我嗎?你在機場幫過我們。」
冷冰兒認出了機場那個老太太的聲音,馬上回道:「記得,老太太,您真的不用要您孫子謝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