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他都是個男人,縱然他是個君子,但可不保證能夠坐懷不亂。而且要男人坐懷不亂,也得看坐在他懷裡的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他的手不自覺地順著她的長髮,像是在同情她還沒談過戀愛,卻突然想起在地震之前,她口中的那個逸偉。
「逸偉不是你男朋友嗎?你怎麼會還沒談過戀愛?」他疑惑地問道。
「你怎麼會知道逸偉?你是誰?」她緊張地退離他的懷抱,「我身上有槍,你不要靠近我!」
她為什麼這麼緊張,還老是把槍掛在嘴邊,可是她的樣子又不像是混幫派的太妹?
「你靠在我的肩膀睡著了,還把我當成是逸偉,對我又抱又……親的。」他解釋道。
「我……親你?」她難掩詫異地張大了嘴。
「沒錯。」
突然,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
他以為她會因為羞澀而不再說話,也不再靠近他,正想要合眼休息一下,沒想到她柔軟的身子又撲進了他懷裡。
「逸偉是我侄子,他是我們家的寶貝,有時候會和我睡、有時候會和我妹妹睡。」她輕聲說道。
他沒有回話,只是將手放在她腰上摟緊她。
「我剛剛親了你,你……知道嗎?那是我的初吻,而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吻我?也許……也許我們都快要死了。」她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
他沒有馬上回答,但是摟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很抱歉,我有女朋友了,我……不能。」
她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提出這樣羞人的要求,竟然遭到他的拒絕!
此時,又地震了,雖然沒有震得像剛才那麼厲害,但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我好伯呀!」她抱緊了他。
「已經過去了,不用怕。」他輕拍著她的背。
「一定會再有更大的地震,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裡,早知如此,我應該在高中時就要談戀愛的。你好自私,居然不吻我,至少也不要讓我死得那麼遺憾啊!」她抱怨道。
話甫落,他的手來到她的下巴輕撫著,「我可以吻你,但是畢業後,我就要結婚了,若我們今夜沒死,日後……我們也沒有任何瓜葛。」
「嗯。」她在他懷裡點點頭。
他勾起她的下巴,俯身輕碰她的唇,再緩緩地探進她口中,深深地吻住她。
原來接吻的感覺這麼好!她任由他吻著,柔順地感受兩人之間的美好。
該死!她讓他欲罷不能、無法控制!這種感覺太美好了,美好得讓他害怕。
由於無法控制,他吻得愈來愈狂野,從她的唇到她的頸子,甚至更加往下。
她並沒有阻止他,反而嬌聲呢喃呼應著他。
就在兩人吻得火熱之際,地又搖了幾下,他赫然停止了動作,她則是大口喘著氣,兩人皆在等地震過去,想繼續剛剛的激情。
地震停止了,他們的激情未減,反而更加濃烈,他的無法控制,已經讓她衣衫凌亂。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完全失控,然後會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所以,他硬生生地抬起頭,用力地喘息著。
她在他懷裡嬌喘道:「謝謝你。」
他咬著牙回道:「不客氣。」
接著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剩下兩人的心跳和喘息聲。
待心跳漸漸恢復平穩後,她開口道:「你已經吻過我了,那我可以吻你嗎?」
他一聽,又在心裡低咒著。
今夜就算他沒有被地震給害死,也肯定會讓這個女人給折磨死!
第二章
有件轟動一時的案子,正在高等法院開庭--
黑幫龍頭冷煞盟盟主冷霽的妻子何怡筠,在家中庭院遭放冷槍送醫不治。
被疑為放冷槍的兩名黑幫份子,在兩天後遭冷煞盟內的殺手射殺,兩名黑幫份子的家屬正式對冷煞盟殺手提出控訴。
這件案子在地方法院纏訟了兩年多,人們也隨著時間流逝而遺忘了這件轟動一時的案子。
但是當事人卻怎麼也忘不了,因為這件案子已經在他們的心中造成了永難磨滅的傷痛。
而在發生這件案子隔天的報紙,還登了一大篇幅的報導--
跨足黑白兩道的冷煞盟,雖然從事殺手、情報、槍械等地下工作,但盜亦有道,冷煞盟從不殺不該死之人、不給不該給之情報、槍械不賣不該賣之人,因此扮演著維護黑白兩道平衡的角色。
昨夜警方大舉攻堅冷煞盟堂口,欲將冷煞盟徹底瓦解。
可是大家不禁要問,瓦解極具正義的冷煞盟之俊,誰來維護黑道中的正義與黑白兩道之間的平衡?
警方真有此能力嗎?
在警方大舉攻堅冷煞盟堂口時,冷煞盟盟主冷霽的妻子何怡筠在家中庭院遭放冷槍送醫不治。
這是否為其它黑幫份子乘機尋仇,還有待查證。
位於冷氏集團二十四樓的總裁辦公室,有四個人正專注地注視著螢光幕,而螢光幕上的畫面是從高等法院的議庭傳來的。
這二男二女,男的俊、女的美,身上皆帶著懾人的氣勢與獨特的氣質。
他們是冷氏家族的人,分別為老大冷霽、老二冷焰、老四冷冰兒和老五冷霜兒。
高等法院的議庭自然是不可能讓正在開庭的情況流出的,這是冷氏集團的計算機高手截取到的畫面。
「大哥,資料畫面清楚嗎?」另一個螢光幕出現一張精緻的臉蛋,同時傳出一個嬌嫩的聲音。
她就是冷氏集團的計算機高手,唐可曼。
「很清楚,可曼,謝謝你。」冷氏集團總裁冷霽回道。
見冷霽滿意,唐可曼微微一笑後,結束了對談。
冷霽將視線轉回原來的螢光幕上,「他們換了律師?那個律師是誰?厲害嗎?」
聞言,負責這件事的冷焰立刻回道:「大哥,那個律師就是最近頗富盛名的徐利嘴。」
「徐利嘴?」冷霽注視著螢光幕中的徐利嘴,沉吟了一會兒。果然是利嘴,問得他們的人支支吾吾的。
「大哥,我們的人會把責任扛起來,絕對不會扯出冷氏集團或冷煞盟,但就怕徐利嘴那張厲害的嘴巴會引誘我們的人下小心脫口而出。」
身為冷煞盟的殺手,絕對會忠於冷煞盟,只是徐利嘴的嘴上功夫實在是不得不防。
沉默許久的冷冰兒也開口說道:「我們的律師蔣伯伯真的是老了,難怪他直嚷著要退休,還老是要我去實習。你們看。他除了守徐利嘴那張嘴之外,就再也沒有餘力採取攻勢。」
「大哥、二哥、姊,你們看!」冷霜兒指著螢光幕上一直坐在控方律師席上的助理律師。「我們的人若堅持原先的說法,徐利嘴總會跟他的助理律師談過再發言,那個助理律師好像挺厲害的。」
霎時,眾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個助理律師身上。只見他一表人才,舉手投足之間皆散發著穩重與自信。
「是他!」冷冰兒訝異地大喊出聲。
另外三人將疑惑的目光由螢光幕移到冷冰兒臉上。
冷冰兒尷尬一笑,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是我們學校碩士班的學生。」
三人聽完,又將視線移回螢光幕上。
冷冰兒也緊盯著螢光幕上那個挺拔的身影,心愈跳愈快。
那夜之後,他們就如他說的沒有任何瓜葛了,他們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自從那夜之後,她時常想起他,一想起他,心中便是百感交集,有甜蜜、有幸福、有酸澀,也有痛苦。
這種未曾有過的感覺讓她疑惑了好一陣子,她曾經仔細地想過,最後,她認為有可能是她對他……
動了情。
可是,知道了又怎樣?他畢業後就要結婚了,她根本沒機會。而且冷氏家族的人身份特殊,尤其在經過兩年前冷煞盟被出賣那件事後,他們開始不與人往來,總是獨來獨往,他們的朋友除了至親的家人外,還是家人。
議庭進行了約莫一個半小時後,由於案子牽扯甚廣,法官宣佈下次再議,螢光幕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辦公室內隨著畫面的終止而陷入短暫的沉默,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因為他們的律師很顯然地弱了許多。
兩年前,冷煞盟的確曾被警方圍剿,那是有人出賣冷煞盟,至於是何幫何派何人,至今仍未查到,只知道是一個剛興起的勢力,意圖滅掉冷煞盟以佔據黑道龍頭之位。
冷霽對此憤恨不已,誓言查出幕後指使者,以報殺妻之仇!
冷煞盟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盟幫,為何稱為家族盟幫,就是為了預防異性篡位,所以冷煞盟內的重要成員皆為冷氏家族的成員。因此,冷煞盟絕對不是輕易就會被連根拔起的。
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喪失愛妻之後,冷霽徹底領悟到黑道生活的無奈,但是生為冷氏子孫,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打從他出生,就已經被安排好了職責,也被賦予了家族的責任。
冷霽生為長子,自然得接任盟主之位;老二冷焰接任副盟主;老三冷濤必須成為計算機高手;老四冷冰兒被賦予律師團首要律師的責任;小妹冷霜兒則被安排管理帳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