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抓得到我再說。」見他對她無能為力,她露出得意的一笑,朝他扮個可愛鬼臉。
「你欺負我腿不能動!我就走給你看,你最好不要跑!」非抓到她不可的意志力加怒氣讓他奮力一起身——
他跌倒在地。
「承旭!」席寧見他跌倒在地,立刻衝到他身邊。「你有沒有受傷?你都不能走了,幹嘛逞強!」
風承旭一聽,他更恨不得掐死她;他一把抓住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上,「被我抓到了,你完蛋了!」
席寧一雙明眸卻一點都不畏懼的瞅著他,雙手攀上他的肩,「承旭,我終於嫁給你了,我愛你。」
我愛你?那毫不矯情的坦率真情,讓風承旭愣住了,要掐死她的衝動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席寧突地吻上了他。
風承旭雖回了神,隨即又陷入令人流連忘返的感官世界中。席寧雖無意用她生嫩卻熱情的動作引誘他,偏偏酒不醉人人自醉,風承旭就這樣沉醉在與她的激情熱吻中。
此時他早拋開一切的顧慮,惟恐辜負洞房花燭夜。
第6章(1)
歸寧日
風承旭決定在歸寧這天,將席寧打包回娘家換回席安,否則,他即將陷入困境。
昨夜他沒知覺的腿,在他即將失控時造成了阻礙,也因而讓他恢愎理智,才沒真的洞了房。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繾綣,還真讓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差點失控的拿一夜春宵換雷風的前途。
該死的席寧!她的坦率、任性、純真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該貪戀著她的味道!
項子平來到風家,發現新娘成了席寧時,他張著一張大大的嘴,訝異的看著風承旭滿臉無奈及席寧春風滿面。
「上車了,我要把這女人打包退貨。」風承旭朝項子平喊著。
「喔!」項子平趕緊推著輪椅上的他。
席寧跑到輪椅前,伸手擋住他們的去路,一臉正經的說:「不行,貨物售出,恕不退還!」
貨物售出,恕不退還?她一語教兩個男人啼笑皆非,卻也明顯的讓人看到她對風承旭的真情流露。
風承旭就是快被她這種坦率的真情搞瘋了,他雖貪戀著她的味道,但絕不容許雷風的前途被他個人的私情所影響。
「走了。」風承旭再次對項子平說著。
項子平馬上推著輪椅閃過席寧,而席寧也只好乖乖的跟著上車。
正當席母和傭人準備著飯菜,等著女兒、女婿回門時,一聽見外頭傳來了車聲,她迅速到門口迎接。
一出了門,席母就愣在原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寧寧怎麼會和坐著輪椅的風承旭在一起?就算他們約好一起回來,也不可能只有他們倆出現而已?
疑問未解,緊接著另一輛車也在門口停下,看了讓她差點沒昏死過去,怎麼席安是和章鴻欽在一起?
昨天的鳳冠霞帔……
天啊!她女兒真讓她寵壞了,任性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風承旭都已經癱瘓了,她居然還嫁給他!
「媽,我和承旭回來了。你怎麼了啊?怎麼呆了呀?」席寧伸手在她母親面前晃了晃!
此時,席安和章鴻欽也下車來到席母面前。
她意外的指著眼前的組合問著:「我怎麼了?我還要問你們怎麼了?」
「媽,那是一場誤會,我和安安頂著鳳冠沒看清楚,結果就牽錯了老公;既然都錯了,就只好錯到底了!」席寧高興地說著。
「是啊,小媽,已經錯了,無法挽回了。」席安低著頭答道。她始終不敢抬起頭,因為她感受到風承旭的目光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無法挽回了?你們睡覺前都不看清楚對方的啊?」她當然知道席安說的無法挽回是什麼意思,簡直讓她快氣瘋了!
「我是絕對有看清楚,我想章總經理也不至於眼花吧?」風承旭注視著席安,嘴角上也掛著鄙夷的笑容,他當然知道她不想嫁給一個癱瘓的人。
癱瘓雖打擊不了他的意志,可是卻破壞了他原來的計劃,讓他和雷風都將陷入苦戰。
「風總經理,我昨天喝多了,糊里糊塗的就……圓房了。事情既已發展至此,也只有將錯就錯了。」章鴻欽對昨晚戲劇化的轉變感到欣喜,所以當然是先圓了房,鞏固自己的利益再說。
既然局勢顯然是無可挽回了,風承旭只有嘴角輕揚,用令人生畏的語氣說:「子平,我們走,至於席寧……」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當然跟你走。」席寧馬上接著他的話。
「我勸你繼續留在家裡當你的大小姐,我這個癱瘓的人不會善待你。」
項子平很有默契的在風承旭撂下話後推著他準備離去。
席寧才不管那麼多,轉身跟著就要走。
席母馬上拉住女兒,「寧寧不要走,你真想跟個……」她急忙止住了嘴,嚥回傷人的話。
「媽,我就是要跟承旭在一起,即使他永遠是現在這個樣子。」輕輕甩開母親的手,她決意跟著風承旭走。
雷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風承旭在身體的不便及公司財務危機的壓力下幾近抓狂狀態,而席寧順理成章的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要他不把氣出在席寧身上真的很難,因為當初若非她的任性執著,席安再怎麼不願還是得嫁給他;而嫁給他之後,夫妻就是在同一條船上,席安勢必要提供土地來資助雷風渡過難關。
他現在恨死了席家姊妹,席安的現實讓他厭惡,席寧的任性讓他氣憤!
自從那天回門後,已有一、二個月了,風承旭對她不是不理不睬,便是惡言相向,更不可能同房睡覺了。
席寧在不知風承旭所背負的壓力下,以為他是因為席安變成了別人的老婆而發狂。所以她除了繼續忍受他的壞脾氣之外,還為了得到他的心而徹底改變自己,模仿起席安的一切。
她把頭髮洗直,讓它自然的垂在肩上,如同席安的髮型;她甚至誇張的去跟席安要了幾套她的衣服來穿。她不介意風承旭把她當成席安的替身,她只怕他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戰戰兢兢的從風承旭書房前走過,生怕他看到她又會發火,但偏偏心中又矛盾的想引起他的注意。
風承旭因腳不方便,所以將書房變成了他的辦公室,而項子平也會在公司與住家之間往返遞送著公文。
突地,一抹令他厭惡的身影從眼前晃過,風承旭赫然抬頭。
席寧?她竟打扮得跟席安一樣!
「你幹嘛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她什麼人不好學,偏學他厭惡的人!
席寧傻傻的以為他注意到她了。「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你最好恢復你原來的樣子,否則我會撕爛你的衣服,拿剪刀剪掉你的頭髮!」他要看原來的她,不想再見到席安的模樣。
雖然席寧常令他氣憤,可是一日沒見到她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惹他生氣,他還挺不習慣的。
「我偏要以這樣的面貌在你面前出現。」她露出一副挑釁的模樣,「你抓不到我,怎麼撕爛我的衣服?怎麼拿剪刀剪掉我的頭髮?」醫生說他都不去醫院做復健,她只好用言語刺激他。
「你膽敢繼續拿我的腳開玩笑,就看我抓不抓得到你!」已習慣了腿的無力,他只能奮力往書桌上一擊,憑著嘴上功夫逞強。
「你敲壞桌子也站不起來!」她朝他吐吐舌、扮扮鬼臉。「你再不去復健,我就幫你報名輪椅花式大賽。」
「席寧,你給我過來!」該死的女人!他是沒時間去復健,而不是不去復健,難道他會甘願就此癱瘓嗎?
席寧當真緩緩地走向他,就在風承旭可以抓得到她的距離停下腳步。這樣的距離讓風承旭的挫折感更重,更使他瀕臨怒火失控的邊緣。
「過來!」他又是一聲怒吼。
席寧卻因此笑出聲,跟他玩了起來,時而前進、時而後退的戲弄著他。「來抓我呀,我用走的都贏你。」
風承旭簡直快氣炸了,他趁席寧再度靠近他時,整個人往前一撲。他就這樣撲到她身上而一同跌落地面,然後他緊緊的壓住她。「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他一把撕毀她的衣服。
啪的一聲,扣子四處掉落!
席寧驚叫一聲:「啊!」
「啊也沒用,我要剪亂你的頭髮!」他低笑威脅著。
可是因為腿的無力使他拿不到剪刀,唇角的笑容也隨即歛去。
席寧雖在他的盛怒之下驚慌失措,卻也在他笑容歛去時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你去拿剪刀啊,我等你!」
該死的,她又拿他的腿開玩笑!「我就這樣壓著你,壓到項子平來。我一定要他把你吊起來打,然後剪光你的頭髮,讓你變成尼姑!」
席寧見他像是要玩真的,即緊張了起來,「我不要變成尼姑,我只是學安安;你不是喜歡安安,你看到我難道不覺得像是看到她?」
「沒錯,是覺得像看到她,所以你更該打。」他厲眼鎖住她,同時無可避免的看到那張引他遐思的嫣唇,及胸前的那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