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了,好恐怖!」凌心影圈住他,緊得不能再緊,無法想像以他這般容貌跳下樓會變得如何。
衛子駒好笑的揚起嘴角,「你突然去找史丹尼要回股權,史丹琪沒多問?還有衛子軒呢?」他心思細膩的問著。
凌心影放開了手,繞到他身前。「他們叫我不要選你當總裁。我跟他們說,我偏要選你當總裁。」她可沒這麼勇敢過,她以自己為傲。
衛子駒揚起的嘴角倏地收起,還好他看不見凌心影現在那微微得意的表情,否則他肯定掐死她。
這個笨女人,一大早就讓敵人知道他的動向,知道他有翻身的機會,那他還有什麼搞頭?
史丹琪心高氣傲,自然也眼高於頂,她追求的東西,物質名利勝於一切,她絕不會願意嫁給他這個瞎子,而他那個流著相同血液的好兄弟,也不會讓他有機會翻身。
笨、笨、笨,笨到月球上去了!
「你不抱著我?不怕我跳樓?」他忍不住要戲弄她,誰讓她那麼笨!
凌心影一聽,迅速抱住他,緊緊的、完全貼上的,藉以阻止他靠近牆邊,也感覺到他的胸膛寬闊又溫暖。
該死!從後面抱跟從前面抱的感覺是不同的,她的柔軟緊緊的貼住他,這女人雖瘦弱,卻挺有料的。
「史丹尼他會讓你選我當總裁嗎?他是個沒主見的人,他從小就是什麼事都聽史丹琪的。」他得瞭解一下情況。
「股權在我手上,跟史丹尼沒關係。」她必須煩心的是如何利用這股權讓衛子駒當上總裁,又可以退婚。
一想到史丹尼那個模樣……她會全身發抖。
他們實在是貼得太緊了,衛子駒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顫抖,他不禁伸手撫著她有別於史丹琪的大卷髮。直髮竟是這麼柔順,他覺得觸感比卷髮好多了。
但她為什麼顫抖?
「你這麼為我奔波,全是為了報恩?重新拿回股權,表示你得嫁給史丹尼。史丹尼那副模樣,我不認為你對他會有興趣。」
「我……是為了報恩。」凌心影抬眼住視著他的俊容,她心底有個堅持,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除了嫁給肥胖的史丹尼。「我跟史丹尼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我不想嫁給他。」
「真的沒有其他因素?我記得史丹尼也一直不想娶你,這點你應該不用太傷腦筋。」這點可以減少他利用她的愧疚。
「真的沒有其他因素。至於史丹尼,他沒說過不想娶我,今天還吵著一直要結婚。」
衛子駒搖搖頭,突然大笑起來,「哈……哈……」
「你笑什麼?」
「我不相信沒有任何因素,我懷疑……」衛子駒話未說完。
「懷疑什麼?」
「懷疑你喜歡上了我。」
「你……我才沒有。」凌心影的臉紅得燙人,躲進他懷裡。還好他的眼睛看不見她的表情,省得她得挖洞躲起來。
她的舉動引發他想知道她的長相,他伸手捧住她的臉,以手輕柔的勾勒出她的臉形。
「沒有最好,我心裡只有史丹琪,我不想你和其他女人一樣,對我付出收不回的情感。」他總是先這麼跟女人表明立場,免得日後麻煩一堆。長得俊又有權有勢也是一種麻煩。
凌心影有種受傷的感覺,心好像在滴血,她彷彿聽到血滴答滴答的聲音,滴在五臟六腑裡。
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她又什麼無怨無悔的為他做這件事,她不會是真如他所說的喜歡上了他吧?她緩緩鬆了手。
她的手突然放鬆,讓他頓覺失落,彷彿又跌進黑暗無助的深淵。「你又沒抱緊我,小心我跳樓。」
凌心影急急的再度緊圈住他,「不,我不准你跳樓,你要跳得抱著我一起跳,我陪你。」
「哈……哈……騙你的,我沒有要跳樓,我也沒興趣跟你當同命鴛鴦。」縱然她的擁抱讓他自瞎了眼以來的無助有了倚靠感,可他就算要死,他也會拉著史丹琪一起死,而不是她。
明知史丹琪除了那張臉以外,全身上下恐怕找不出優點了,他卻還是老想到她,每每想到就心有不甘。
他一句「沒興趣跟她當同命鴛鴦」,讓她的心揪痛一下,她徹底的鬆手了。「那你到天台來做什麼?」
「我受不了病房裡的藥味及空氣,我就沿著樓梯摸上來透透氣。」
「我以為你想不開,所以……對不起!」她的聲音隨著流動的風飄揚,柔得教人心醉。
那聲音讓他有片刻的怔忡,「沒關係。」
「我扶你回病房,我帶了一些日常用品,我待會兒幫你把病房整理整理,讓它的味道好一點。」凌心影伸手扶助他的手臂。
衛子駒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牽著我就好,我必須適應。」
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確實的感受到一絲暖意由手心淌過心頭,剛剛她抱著他的溫熱感覺也再度出現。
第6章(2)
打開窗戶,整理好房間,房間裡顯得輕爽芬芳。凌心影放了輕音樂,希望藉由音樂平靜他的心。
衛子駒邊吃葡萄,邊聽音樂,同時感受著她在他身邊忙來忙去。
她對他太好,讓他的心里拉起了警鈴。畢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誰會為小時候的一個救命之恩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些只有在武俠小說裡看得到。
看她如此關心他的份上,他真的不希望她愛上他,徒惹不必要的情傷。
凌心影整理好環境後,接著她想整理衛子駒的儀容。「衛先生,我、我想幫你洗頭。」
衛子駒以手指當梳,爬梳過落在額前的頭髮。「我看起來很落魄?」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盡量幫你,頭髮我幫你洗,然後就把洗髮精收起來,這樣你就不會把洗髮精當沐浴乳了。」
「那你可不可以順便幫我洗澡,我也怕沖水沖不乾淨。」衛子駒正經八百的說著,實際上是故意戲弄她,要她知難而退。
「洗澡?我……」
「既然不方便,洗髮、洗澡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可以先走了。」他從床上起身,摸索著固定路線到浴室。
凌心影杵在原地猶豫著,看著他進入浴室。
衛子駒就要關上門,凌心影突然喊道:「衛先生,等一下,我幫你洗。」然後走進浴室關上門。
她不想走,她想照顧他,她只要把自己想成是看護不就得了。
事情又出乎衛子駒的意料之外,這女人未免報恩報得太徹底,也讓他確定她的確是愛上他了。
凌心影開始幫他褪下一件件的衣服,手指顫抖著。當衛子駒被脫得只剩一件內褲時,她連忙轉身去放水,「衛先生,那、那件麻煩你自己脫。」
衛子駒當真脫下內褲,有意把自己赤裸裸的呈現在她面前。「你現在想出去還來得及。」
「不,我要幫你洗。」凌心影繞到他身後,將洗髮精倒在他發上,這樣她的目光避過了重要部位。
洗髮是容易多了,洗身體就艱難了!
她根本不敢看他的身體,她盡量瞇著眼,目光盡量不要接觸到那兒,手自然也跟著閃過、讓過。
她的手接觸著他的肌膚,隨著沐浴乳在他身上遊走,手指的觸感引發她全身幾乎麻痺。
「你有地方沒洗到。」衛子駒不客氣的提醒,不信她不奪門而出。她若不奪門而出,他可能就難看了。
她的手太輕柔,已教他起了生理反應。
「我、我想那地方用水沖就可以了。」她結巴地道。
「必須用手洗,或是你現在出去,以後不用再為我做任何事,要回股權一事已經足夠了。」
「不,我要照顧你。我洗。」她的手從他的腹部緩緩往下。
衛子駒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為我做這麼多,你自己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我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沒這麼簡單。」
「你懷疑我對你有企圖?」凌心影詫異的說道。
「我懷疑你愛上我了。」
「我……沒有。」她一定要否認,她不想再聽他說他心裡只有史丹期的話,那些話比刀還鋒利。
「你有。」
「沒有。」凌心影不住的搖頭。
「你絕對有。」
「好,就算我有,那也是我的事,我不會妨礙你去愛史丹琪或是任何人。」她在心裡默默的愛總可以吧!
「不會最好,也最好不會,否則,你只是自討苦吃。」為了史丹琪,他必須冷酷的對每一個愛上他的女人。
這番話就像是一場暴風雪,刮進凌心影的心,寒冷又刺痛,她無法克制的淌下熱淚,或許可以化解寒冷。
聽她不再說話,衛子駒在看不到的情況下,那種無法掌握她心思的感覺竟讓他覺得無措。
他自然的伸手摸著她的臉,手指碰觸到兩行熱淚。
他收回手怒吼道:「該死!不要為我哭!」
「我……突然想哭不行嗎?你不要理我,你、你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史丹琪她……」
「她怎麼樣?」
「她……」
衛子駒被她搞得緊張莫名,一隻手順著他剛剛放下的位置舉起,扣住了她的下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