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緋玄眼睜睜的看著他把票收起來,就像拿走了她的心。
先答應了再說。她立刻向林志明伸出手,「林爺爺,我去找殷凱,你趕快把票給我。」
林志明知道她如殷漢生所料的被誘惑了,立即把票交給她,「明天就搭你姊夫航空公司的飛機,現在快去準備一下。」
「我得先回公司請假,」
「快去快回。」
諸葛紼玄走了之後,林志明回到殷漢生房中。
「志明,成了嗎?那小女娃答應了嗎?」他從床上利落的下床。
「成了。」心臟病真好用。
「我看得出來那兔崽子還在乎著那個小女娃。你還記不記得他來質問我為什麼設計他,提到緋玄時的那種神情?」
「我也看得出來,其實緋玄也挺在乎凱的。」
「這不就結了嗎?這次我就不相信他還不結婚。志明,去把我們藏的酒拿出來,我們慶祝一下,」
假裝心臟病也得付出代價,不能光明正大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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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一沾到殷凱,諸葛緋玄就霉運不斷。
她拿著殷凱的地址,搭著計程車來到殷凱住的大樓樓下,才發現皮包不見了,護照和服裝展示會的票全在裡面。
她要出門前,不曾嘮叨的諸葛璨玄還打電話來,一再的交代囑咐她要小心;一隻腳都已踏出大門了,又接到三個姊姊打來的電話,嘮叨的內容完全一樣。
天啊!為什麼她一遇上殷凱就諸事不順?還好她打消了要嫁他的念頭,否則她可能會倒霉一輩子。
這次來她就打算跟他把話說清楚,並談妥條件,他得趕緊結婚讓他爺爺抱曾孫子,她會幫他說服他爺爺讓他母親的靈位進殷氏宗祠,而他則解除合約放了她。
付不出計程車錢,她只好請司機等一下,上樓硬著頭皮跟殷凱借錢。
按了電鈴,等了一會兒,一個相當嬌媚的女人,穿著相當撩人的睡衣前來應門,門扉半掩。
「你找誰?」
「請問殷先生住這裡嗎?」
「你是誰?」
哪有人這樣問話的,她肯定沒上過生活與倫理,更遑論公民與道德。「我姓諸葛,從台灣來的。」
「他還在睡覺,不方便見你。」
意思是不讓見!雖然有點生氣,諸葛紼玄還是扯開笑容,「小姐,那我可不可以先跟你借個錢付計程車費,我的皮包在機場掉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又不認識你。」
她是不認識她。「那麻煩你請殷先生起床,計程車還在樓下等著。」
她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小姐,不用多少錢,就當你是讓我騙吧!」
她的行李還在車上當作抵押,她再不下去,倒霉事會再加一筆,落魄到連衣服都沒得換。
「那我寧可拿去丟許願池,還可以聽到咚的一聲。」
砰!門關上了。
「喂……」
諸葛緋玄看著緊閉的門半晌,氣憤讓念力在無意間集中,門無聲無息的被她打開。
既然打開了,她就不客氣的直搗黃龍。
「殷凱,請你出來一下。」進了門,她開始大呼小叫。
殷凱從睡夢中突地醒來。
他是想她想瘋了不成?怎麼好像聽到了諸葛緋玄的聲音。
「殷凱,拜託你快出來一下。」
不會吧?都醒了,還能聽到!他快被那個日思夜夢的女人搞得精神分裂了。
「殷凱……」
「你是怎麼進來的?出去,不然我報警了!」女人從房裡走了出來,門沒順手關上。
諸葛緋玄從門縫看進去,一眼便看見殷凱垂首坐在床沿。
她經過女人身邊往房裡去,「殷凱,拜託你借我一點錢。」
殷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甩了甩頭將臉轉向門口,接著揉了揉眼睛。她真的出現在這裡!
「殷凱,我會還你的,一回台灣我就寄還給你。」
「你不待在家裡好好照顧爺爺,大老遠從台灣跑來跟我借錢!」想她歸想她,盼她歸盼她,見到她有喜也有氣,要不他不會一整年不回家。
也不知是氣她騙了他,還是氣自己輕易被她騙,總之她間接讓他輸在他爺爺的手裡,讓他爺爺得意。
他算是在最後開頭反敗為勝,但卻有家回不得。他怕他見了這個女人,會受她魅惑;而他又不能碰她,怕著了爺爺的道。
「回頭再跟你解釋。我皮包丟了,搭計程車付不出錢,再不下去付錢,那司機肯定會把我的行李載走。」諸葛緋玄可憐兮兮的說著。
那模樣還真惹人憐,殷凱注視著這張他朝思暮想的容顏。為什麼每次見面,她總有不同的美?
面對殷凱的注視,諸葛緋玄偏過頭,「你到底借不借?你不可以繼續挾怨報復,故意不借我。」
繼續挾怨報復?很好,她還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如果我真的挾怨報復故意不借你呢?」
諸葛緋玄猛地轉回頭定定的看著他,不爭氣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卻仍充滿氣魄的說:「不借就不借。」
瞧她這無助的模樣,就像在剮他的心。「就衝著你還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我就借給你。」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見到我,可是……」一言難盡啊。「快給我錢啦!」她含著淚朝他伸出手。
瞧她這緊張的模樣,真是惹人憐。他立刻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皮夾,從皮夾裡抽出一張鈔票遞給她。
「謝謝!」她拿著鈔票便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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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望著諸葛緋玄的背影離去,立刻質問:「凱,她是誰?」
那女人雖是連名帶姓的喊著他,可她就是覺得他們好像很熟,熟得像是有什麼淵源似的。
「欣欣,請你讓你的醋意停止發酵。」她語氣中的酸味讓他想吐,他萬分不耐煩的說道。
受了殷漢生和諸葛緋玄聯合欺騙他的刺激,他突然想安定下來,便乾脆把正在交往中的余欣欣帶在身邊當助理四處跑。
他期望余欣欣能彌補諸葛緋玄在他心中造成的空虛,卻萬萬沒想到他根本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份空虛不但與日俱增,連余欣欣的醋意也與日俱增,纏得他快喘不過氣來,甩也甩不掉。
諸葛緋玄讓他的直覺再次背叛了他。
「凱,她究竟是誰嘛?」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她能不吃醋嗎?他身邊的女人都當他是神般的崇拜著,而她又沒能從他那邊得到隻字片語的承諾。
「我的合約新娘。」
「什麼合約新娘?」她嬌聲中帶著驚訝的質問。她從不知道他已有了妻子,還一直癡守著他。
「讓我爺爺不再對我逼婚,還有人可以照顧他的女人。」
「只有合約,不是真正的夫妻?」她緩了緩口吻。
「不是。」
「你爺爺現在不是病重嗎?她不好好照顧他跑來這裡做什麼?」她該不會是跑來干涉她跟殷凱吧?她應該沒那麼大的權力。
「我也想知道。」他站起身走進浴室。
「凱,我們回台灣去看你爺爺他老人家好不好?」
她知道他爺爺催他結婚,既然只有合約,不是真正的夫妻,這對她來說是個能和他結婚的好機會。
「我打算先把手中的案子處理掉。」如果爺爺真如林爺爺所說的那麼嚴重,那麼他勢必該回台灣結婚了。
只是該跟誰結呢?
「還要很久嗎?」
「這幾天吧。」他關上了浴室的門。自從接到林爺爺的電話後,他這幾天老掛記著爺爺的心臟病。
見他關上門還上了鎖,余欣欣無可奈何的走出臥室來到客廳,門鈴聲也剛好響起。
拉開了門,余欣欣見諸葛緋玄雙手空空,臉色如喪考妣的上來,心中竟覺好笑。
她幸災樂禍地間道:「司機跑了?」
「跑了。」
都是這個女人耽誤她的時間。
「跑了你還不走,上來幹嘛?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
就是跑了她才上來,笨!
斂下眼瞼,她偷偷的瞪了她一眼,「我不是想住在這裡,我有事要找殷凱。」把話說完,跟他借個錢,她就走人。
「你找他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一樣?剛剛她就不借她錢,她像是會賴帳的人嗎?「我要跟殷凱借錢。」她心中有氣,故意說道。
余欣欣這次學聰明了,她不會讓她和殷凱再碰面。
余欣欣走回房裡拿了些法郎給諸葛緋玄,「拿了錢趕快回台灣照顧爺爺,你可以走了。」
她講話的口氣就像她是她的主人一樣。諸葛緋玄拉下臉接過錢,「我還有話要跟殷凱說。」
「跟我說也是一樣。」
余欣欣沒好臉色,諸葛緋玄也不客氣,直接走進房找殷凱。
第七章
「喂!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那是我跟殷凱的房間,你竟然這樣亂闖?』
她跟殷凱的房間!她分明是在故意強調,她才不在乎。
不見殷凱在房裡,倒聽見浴室傳出水流聲,諸葛緋玄走到浴室門門敲著門喊著:「殷凱,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