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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莫辰

  齊爾倫命艾立將口諭帶給周勳,眾人立刻離去。

  第8章(2)

  蘭韻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就這麼沒了,這一路回到王府,只見齊爾倫與房勻蘿更加的親密難分。她實在忍無可忍,一路上處心積慮的想著其他計謀欲除掉房勻蘿。

  「韻姨娘,王妃命人送來安胎補神的藥,你趁熱喝下吧!」秋月將藥端到蘭韻面前。

  房勻蘿唯恐樹林那一場有驚無險的經歷嚇壞蘭韻,影響到腹中胎兒;也因齊爾倫對她的寵愛,讓她對蘭韻的失寵有些心軟與心疼。

  安胎藥?她會這麼好心?「我不要喝,如果她真的這麼好心,就不該霸著王爺不放。」

  「韻姨娘,王爺愛上哪兒去,不是王妃能左右的,這是王妃一片心意,你還是趁熱喝下吧!」

  「秋月,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你最近老是心向著王妃,小心我把你嫁給膳房的老魏。」

  秋月一聽,雙腿登時跪了下來。「韻姨娘,我的心當然是向著你的。」她是被王府買斷的,她的命運全操縱在王府手上。

  王爺把她給了韻姨娘,韻姨娘自然有權決定她的一切。

  「把這藥倒了。」

  「是。」秋月立刻起身端著藥就要出去。

  「等一等!」

  一個詭計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蘭韻立刻喚住秋月。

  秋月轉身看著蘭韻,「韻姨娘。」

  「把藥放下,你出府去幫我買個藥。」

  秋月放下了藥,出聲問道:「買什麼藥?」

  「附耳過來。」

  秋月聽得渾身顫抖,「韻姨娘,千萬不可以這麼做!」

  「聽我的。如果我順利當上王妃,我就把你許給顏岳,要是你把這事洩露出去,我就把你嫁給膳房的老魏。」

  顏岳?老魏?秋月何其無奈。「我這就去買。」她一顆心緊揪著,不得不對蘭韻言聽計從。

  「王爺、王爺!」秋月慌慌張張的跑進東翼,未經通報,直接敲著王爺、王妃寢室的門。

  她沒想到韻姨娘真的一口氣把藥喝下去,接著就疼得在床上打滾,血流了滿床;不需要韻姨娘催她,她立刻往東翼跑。

  房勻蘿聽到秋月那像救火般的聲音,立刻掙脫齊爾倫的懷抱,披衣起床開了房門。

  「秋月,怎麼了?」

  「韻姨娘她、她……」秋月手腳微微發軟。

  「有什麼話慢慢說。」

  她喘了一口氣後道:「啟稟王爺、王妃,韻姨娘她……她流了好多血!」

  秋月真的是緊張,一來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血,二來因為她心虛。

  「秋月,你先回去,我和王爺馬上到。」

  「是。」

  秋月回到西翼後,齊爾倫和房勻蘿已經在蘭韻的房裡了,他們施展輕功迅速趕到。

  蘭韻頻頻發出淒厲痛苦的叫聲,房勻蘿先點住她的穴道再針灸,雖止了她的痛,孩子確已無力回天。

  「王爺,孩子流掉了,臣妾無法保住。」

  「你當然無法保住,這全是你害的。」蘭韻哭喊著。

  「韻姨娘,我真的盡力了。」

  神醫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王爺,我是喝了王妃送來的藥才流產的,一定是王妃妒忌我先她懷有你的骨肉而下毒手。」

  「韻姨娘!」房勻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齊爾倫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王爺,今天王妃命錦繡送來安胎藥,我一喝下去就肚子疼得厲害,血流不止。」

  「不!我送的的確是安胎藥。王爺……」房勻蘿看向齊爾倫,只見他眸光似有兩團火焰燃燒著。

  「藥真的是你送的?」齊爾倫冷言問道。

  「我送的是安胎藥,只會安胎不會……」

  「住口!」齊爾倫喝阻了她的解釋。

  他一直不願相信她的不願爭寵是因為她有顆妒忌的心,沒想到她真讓妒意蒙蔽了良心!

  他如此寵她難道還不夠?非得趕盡殺絕、一人獨攬?

  「王爺,你要替我主持公道,流掉的可是你的親骨肉啊!」蘭韻泣不成聲。

  「我送的真的是安胎藥,王爺,難道你認為臣妾真會做這種事?」房勻蘿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可齊爾倫該相信她的為人。

  「我相信的是事實。」

  「王爺!」

  她以為他懂她,懂她的人、懂她的心,她以為他們是相愛的,不料一切卻禁不起一場誤會!

  「來人啊!」

  「在。」

  兩名侍衛立刻進入房內。

  「將王妃立刻押入大牢,聽候發落,把錦繡也一併關進大牢。」齊爾倫忍痛下著命令。

  房勻蘿猛搖著頭,淚水滑了下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這也不關錦繡的事,你放了錦繡吧!」

  「王爺,錦繡不能放,她們一定是同謀。」蘭韻在一旁適時的加油添醋。錦繡絕不能放,她怕她會回長安搬救兵。

  秋月在一旁愧疚得無以復加。

  看到王妃和錦繡如此被設計陷害,她是否能許給顏岳已無所謂;她跟錦繡已成了好朋友,對王妃更是尊敬,但她卻只能跟韻姨娘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只因她怕韻姨娘把她嫁給老魏。

  她想起老魏那張又老又色的嘴臉,心裡不禁直打哆嗦。

  齊爾倫注視著房勻蘿,他第一次見到她哭,那迷濛水眸中的悲慼令人不忍卒睹,但她不該犯下這泯滅人性的罪行。

  他轉身背對著她命令道:「押下去。」

  「是。」

  第9章(1)

  南翼的書齋裡。

  「韻姨娘請不要為難屬下,王爺交代不要被打擾。」艾立擋住蘭韻的去路,不讓她打擾齊爾倫。

  「艾立,我命令你退下。」蘭韻怒氣沖沖地道。房勻蘿被關在牢裡幾天,齊爾倫便帶幾個不同的女人回來侍寢,「步未再踏進她的房。

  而她當然不敢來質問他這個,她是要他給她一個交代∣∣為何至今還未判房勻蘿的刑?

  當初她敢拿孩子的命作賭注,原以為陷房勻蘿入獄後,她會再次得寵,會很快再有孩子,沒想到他竟在南翼裡夜夜春宵。

  「請恕屬下難以從命。」自從王妃入獄後,王爺夜夜以酒澆愁;雖夜夜有不同女人侍寢,卻朝朝有女人被趕出房門。

  他只聽那些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著王爺要她們一夜沒睡就只服侍著喝酒,天一亮便被趕出房,莫非太原郡王不能人道?

  天曉得他們王爺有多麼威猛。

  「艾立,你……」

  「艾立,讓韻姨娘進來。」齊爾倫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

  蘭韻趾高氣揚的朝艾立輕哼一聲,推門而入。

  房內酒氣沖天,齊爾倫正抱著一個女人喝酒,一見蘭韻進來,他推開身邊的女人,說了聲:「滾!」

  「王爺……」女人又靠回他的身子摩挲著。他是那麼的英挺,天已亮她卻還未與他雲雨。

  「王爺讓你滾你就滾!」蘭韻抓住女人的手,將她摔了出去,所有的怒意全出在那一摔上。她本就剽悍。

  那女人被摔出了門,驚叫了聲落荒而逃。

  「看來你也是個妒婦。」齊爾倫看著綠了臉的蘭韻,又喝了一口酒。

  他本就不喜歡善妒的女人,現在更是恨之入骨。

  他想著、念著的女人,因妒而殺死他的骨肉,害他現在為她醉生夢死不敢清醒,只因一清醒他就得判她的罪。

  「王爺,我不是妒忌那些鶯鶯燕燕,我是為王爺的骨肉來跟他的爹要一個公道的。」

  「公道?」

  「王爺為什麼還不定王妃的罪?」

  「你想要本王定她什麼罪?」

  「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齊爾倫沉著臉,心痛如絞。

  「王爺,王妃心腸狠毒、由妒生恨,已犯了七出之條,王爺是不是該先休了她再定她的罪?」

  休了她?她是他在心裡認定唯一的妻啊!

  蘭韻見齊爾倫不言不語、臉色沉痛,頗有袒護房勻蘿之勢,她明白自己必須逼他做下決定。「王爺。」

  「住口!」齊爾倫拿起整壺酒往嘴裡倒,然後將空酒壺摔向門,同時命令道:「出去!我會還你公道。」

  蘭韻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也嚇出了妒火;她看得出他分明是愛上房勻蘿,她的容貌難道比不上房勻蘿?

  「王爺,我也不是真的非要置王妃於死地,你若立我為妃,就算是給了我一個交代,我一定不與她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們主僕還是得服刑。」衝著他在乎房勻蘿的生死,她大膽的提出條件。

  死罪可免?只要他的蘿兒不死,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好,我立你為妃。」

  「臣妾謝過王爺。」她是以退為進。她一旦當上了王妃,更有權置房勻蘿於死地。

  在她順利坐上王妃之位後,本可饒她一命,可誰教齊爾倫愛上她,她就得為他的愛付出代價。

  「小姐,怎麼會這樣?」錦繡哭紅了雙眼、想破了頭,就是不知道她們主僕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身陷囹圄。

  那明明是安胎藥,怎麼會變成墮胎藥?

  那還是她親手煎、親手送的,真是好心沒好報。

  「錦繡,等王爺查清楚,我們就可以出去了。」看著錦繡淚流滿面,房勻蘿也好想哭,她不曾這麼委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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