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幾乎貼在她頰畔。
「該死的臭男人。混蛋。大色鬼,只會欺負女人,去死吧,自大的臭豬!」什麼能罵出口的字眼全都讓她給念出來了。
看樣子,他在她眼中可真是個「千古罪人」了。
褚濯此刻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或是扯起這女人的小屁股狠狠的修理。
「喂!女人,你夠了沒!」最後,他只是狠狠的在她耳邊「河東獅吼」。
唐沁玫猛然跳起,卻腳下一滑,來個蝶式大冰舞。
為了救佳人的褚濯,手一伸,兩人雙雙滑出最漂亮的舞姿,最後終止於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成了男上女下之姿態,詭魅曖昧一如午間。
「你……這個色胚幹什麼壓著我?快起來啦!」
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不是要反擊嗎?怎麼這會兒卻反擊到自個兒身上來呢?唐沁玫懊惱極了,現在可好,她再度身陷熊口,成了待宰羔羊了。
「小女人,我救了你,你該用這口氣對恩人。」他語帶不滿。
她伸手捶他,罵道:「什麼恩人?明明就是大色胚一隻。」
他垂眼低笑,「你知道什麼叫色胚嗎?」
「當然知道。」她嘟起了嘴道 :「就像你現在這樣。」說著,雙手還死命的推了推他胸膛。「你到底要不要起來?你壓得我好痛。」
他搖頭,絲毫沒有起身之意。「不行。」
「不行?」她高聲尖叫。
褚濯隨即摀住她的唇,免得自己可憐的耳根子二次傷害。
「唔……唔……」掌心傳來她含糊不清的話語。
褚濯低頭靠向她的耳,低語:「想不想知道真正的色胚是什麼?」
唐沁玫睜大眼,拚命搖頭。
「可是你不懂呢。」他刻意用鬍鬚輕刮著她稚嫩的頰畔,搔得她頻頻晃動腦袋瓜子。
他硬是扣住她,不讓她動分毫。
看著他逐漸逼近的臉龐,唐沁玫心中是又悔又怕。
悔的是,自己幹嗎沒事想這個糟法子,沒陷害到他便罷,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被吃了滿身便宜;怕的是,他逐漸靠近的熟悉氣息,逼得她心跳幾近奪胸而出。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要死守住嗎?
為什麼遇上了他卻漸被瓦解,這究竟是他下了蠱還是自己中了邪?
「怎麼樣?想不想嘗試呢?早上你不是說怕我無法滿足你,現在你看,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唔……唔……」她抗議著,卻出不了聲。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褚濯更靠近她一寸,與她臉貼臉、鼻碰鼻,「喔,我瞭解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試,對吧?」
她拚命的想搖頭,反而讓他的鬍子更刷了滿臉刺癢。
天啊!誰來救她?閉上眼,她真的認命了!
正當褚濯輕揚的唇欲碰上她的時——
鈴——電話鈴聲響起解救了唐沁玫。
褚濯本欲不理會,唇更往下一分,沒想到連他的手機也跟著響起了。
「該死!」他惡狠狠的詛咒出聲。
他起身,左手拉起了唐沁玫後,右手接起了電話;而唐沁玫則迅速的接起室內電話。
兩人接兩頭,同樣的咒罵聲同時響起。
「你這該死的混蛋!」
「你們這群該死的蠢豬!」
唐沁玫瞧向他,他也瞧向了唐沁玫,後者則冷哼的撇開頭,褚濯悶悶的開始了交代加指示。
「什麼?你把我的護照弄丟了?」她不禁高喊出口,卻得來褚濯不悅的一瞪。
「為什麼會這樣?什麼……」又是一個尖喊,她馬上壓低了聲音。
「你太過分了,要丟人也不該拿我的護照啊!雖然男人是該死的沒錯……人家不管—你要快點把東西找出來……這裡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喂!什麼?沒電了!該死的女人,你現在快去給我充電,喂喂!」
彼方傳來的嘟嘟聲,讓唐沁玫憤憤的摔下電話。
頹坐在沙發,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怎麼會這樣?這下子她真的成了台灣偷渡客了!
由於太多沮喪,她全然不知剛剛自己與羅媚的對話,完全入了褚濯耳裡。他的唇瓣勾起了抹滿意的笑容。
結束了公式化的交代,他走近她身旁。
「小女人,怎麼一臉沮喪啊?」字眼雖關心,但語氣可是十足的幸災樂禍呢。
「要你管!」惡狠狠的斜瞪他一眼,她又將頭埋入掌心裡。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要我管誰管呢?茱比嗎?」
她惡眼又瞪來。「你別高興的太早,我總有機會離開你們這兩個邪星。」
唉呀,真是糟糕,小女人真恨死他了,巴不得快走呢!
不過,他可不會放她走,她留著,雖然他得提心吊膽地防著她會設下陷阱,但也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
所以,捨得她走嗎?
不!他可捨不得,甚至已經漸漸習慣她了。
唉!瞧她蹙眉又瞪眼的,看來這個習慣有點傷腦筋呢。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就這麼討厭我?」
唐沁玫猛然甩開他的手。「沒錯。」
「能不能談和?」他的問話得來她狐疑的一眼。
「不信我嗎?」這下可糟了,那他會不會回來就見不到她的人影呢?這可使不得!他更拉下臉來。「那如果我道歉呢?」
這男人吃錯藥了嗎?剛剛不是一臉想欺負她到死不可嗎?而今……
瞅著他前所未有的溫和眼神,她倒覺得渾身開始不對勁了。
她朝旁邊挪了挪,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但一雙審視的眼睛卻不斷打量著褚濯表面下的企圖。然,褚濯下一句話卻叫她愕然了。
「玫玫,我是真心想和你談和。」
天啊!她快吐了!
玫玫……這句話從他嘴巴說出來,還真該死的令她雞皮疙瘩滿地跑。
想糾正他的叫喚,不過他那真誠的眼神、溫和的口吻,再加上那滿臉的歉意,真叫她的心微微的牽動了。
「你……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我先警告你,我是不會輕易受騙,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的話,好傷人啊!
褚濯哀怨的低下了眼,而後無語的站起身,朝陋樓梯緩緩走去。
那背影看來……好讓人心疼呢!
「褚濯!」她忍不住開口叫他。
他沒回頭,只是伸手朝她無力的揮了揮,表示他瞭解。
「褚濯,我……」
他停下來,緩緩的轉過頭來。
「我……」看著他眼中的愧色,她堅固的心塌了一角。
「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他的口吻十足哀傷。
這次,他沒等她開口,門板已阻隔了她已出口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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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示和好,唐沁玫特地做了個可口的派。
這可是她惟一拿手的喔,雖然有點醜,可是……低頭聞了聞,挺香的嘛!
微揚起唇角,她伸手輕敲了敲門。
沒反應!
再敲了敲,門竟自個兒拉開了條縫。
該不該進去?
想是這麼想,但她的手腳畢竟比腦袋還快,早就開了門,也走了進去。
然而,人呢?
「喂!褚濯,你在不在?在的話就應一聲!」她朝室內喊了喊,卻沒人回應。「褚濯,你不是要談和嗎?還是你改變主意了?」
環繞整個室內,卻沒半人。她忽略了裡面還藏了間浴室。
將手中的托盤擱上桌,隨手寫了張字條,代表自己可以重新評估他。
才要轉身離開,然,一個淒慘的吼叫聲伴隨著惱怒的詛咒聲隨即傳來。
這聲叫嚷卻讓唐沁玫心下一驚,她想也沒想的往聲音來源衝去。
但當她跑了進去,一個令她噴血的畫面讓她險些尖叫奪門而走。
她摀住了口,顫抖著手指指著他道:「你……根本無意和我言和嘛!」
天!打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男人的裸體呢。
「你來得正好!」不顧自己的赤身裸體,他伸手拉她。
「放手!放手啦!」她努力拍打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還得忙著摀住雙眼。
「幫我個忙。」
「為什麼我要幫你的忙?你又有什麼詭計……咦!你在做什麼?」
這時她才發現大事不妙!不!是血跡滿浴室!
「你……該不會是殺人了?」天哪!什麼時候她也踏入了血腥暴力中?
「女人,請看清楚才發言好嗎?」他真是受夠了這女人的聯想力加直性子。
「不然,這裡的血是怎麼回事?」她指著地上的血質問,大有警官審問犯人之姿。
褚濯沒好氣的抬起右腳和右手。「現在,你大小姐說說,我是殺了什麼人?你,還是隱形人?」
唐沁玫驚呼聲,「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醫藥箱在哪?你太粗心了,一定很痛對不對?」慢慢的心疼溢於言表。
褚濯好笑的看著她滿浴室繞著,那焦急的模樣叫他深感動容呢。
「蠢女人,醫藥箱怎麼可能擺在浴室裡,拜託你也用腦袋想一想。」人在痛之中,雖心動,但口氣實難好得起來。
尤其又看到她像沒頭蒼蠅似的橫衝直撞,看來,等倒她找來醫藥箱,他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他沒好氣的捉住她險些碰到他傷口的臂膀。「女人,醫藥箱在外面,你不要在我面前繞個不停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