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招來服務生,點了一壺她要的熱伯爵奶茶,又外加了一些小蛋糕和甜點。
他淺笑著說:「女生總愛吃些甜膩膩的東西。」
凌雪瑩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他的笑容,還是他的體貼溫柔而動了心,抑或是兩者都有?
「妳很會哄女生喔!」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笑起來時,兩頰的小酒窩淺淺露出,煞是可愛。「你知道你長得很好看嗎?」她忽然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
靳沄因沒來由的一句話頓時愣了一下。
凌雪瑩伸出右手食指輕拂著他的五官,「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太陽之子——阿波羅,猶如太陽般燦爛,俊俏的外型總讓眾女神們癡迷。」
「儘管身邊不乏女人,但是他的心卻始終只屬於露水之神啊!」他意有所指的說著。
「波西鳳曾詢問宙斯,該不該接受他的愛?該不該用全部的生命去回應他?而她又如何才能打開那扇緊閉的心呢?」
「那宙斯怎麼回答她的?」
「萬物之父對她說:『當愛向妳召喚的時候,跟隨著它,雖然它的路程是艱險而陡峻。當它的翅翼圍繞妳的時候,屈服於它,雖然那藏在羽翼中間的尖刀也許會傷了妳。當它對妳說話的時候,信從它,雖然它的聲音會把妳的靈魂擊碎,如同北風吹荒了林野。愛雖然給妳加冠,它也會把妳釘在架上。它雖栽培妳,它也會收割。它會撫惜妳在日中顫動的枝葉,但它也要降到妳的根下,搖動妳的根節,使之歸土。
「愛沒有別的願望,只要成全自己,最美的珍珠是由痛苦圍繞而成的。若是妳愛,而且需求願望,就讓以下的做妳的願望吧;融化妳自己,像溪流般對清夜吟唱著歌曲,而且甘願的、喜樂的流血,清晨醒起,以喜揚的心來致謝這愛的又一日,日中靜息,默念愛的濃歡,晚潮退時,感謝的回家,然後在睡前祈禱,因為有愛者在妳的心中,有讚美之歌在妳的唇上。』」她邊背誦,手指邊撫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
「很美!」靳沄細語著。
「那我該如何打開你緊閉的心門呢?我的阿波羅。」最後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我的EQ很低,所以藏不住心事,這樣都被妳看出來了。」他訕笑著。
凌雪瑩俏皮的說:「如果你只有在我面前才可以這樣無偽的表現自己,那不是EQ,而是你信任我,因此對我你不用再辛苦的偽裝自己,該喜則喜、該悲即悲。」
「妳知道波西鳳最後是消失在阿波羅的懷中嗎?」他的意思是指她敢要他的愛嗎?
「我知道啊!那是她傾盡所有的生命送給阿波羅的禮物,也表示她用盡自己的生命去愛他。」她一副不在乎的神情。
「妳很傻,這樣容易碰到壞男人的,然後被吃得一乾二淨,對方最後只會拍拍屁股走人的。」他拉開了與她的距離,想試探她對自己的感情,證明並非只是自己胡亂猜測。
「不會啊!」凌雪瑩天真開心的笑著,「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
「妳的心願真是微不足道啊!」靳沄笑她的天真。「我記得妳曾經對我說過,要跟我講一個故事,今天正好適合。」他忽地想到這件事。
「要我講故事啊?可以啊!不過你必須先跟我說,你為什麼今天老臭著一張臉?」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眉問,「你看,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活像只沙皮狗似的,醜死了。」
「為什麼是沙皮狗?難道不能用好一點的形容詞嗎?好歹我也長得不賴。」他抗議道。
「還討價還價啊,愛聽不聽,隨便你嘍!」凌雪瑩刻意耍起大小姐脾氣,小小的腦袋往旁邊一撇,作勢不理會。
「別生氣啊,其實是家裡出了些事情讓人心煩。」講到這,他如深潭的黑眸又望向快要沉落於淡海中約夕陽。
「我有個哥哥,我們從小到大感情很好,雖然小時候也會打打鬧鬧,但未曾傷過兄弟之情。只是去年從大陸回來後,他就得了怪病,群醫都束手無策,連什麼病都不知道,更別說要去醫治了。」靳沄只是淡淡地訴說著,可是語氣中有著化不開的濃濃愁緒。
「我很抱歉,不是故意要戳破你的心事。」天,竟然意外的讓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原來他大哥真的得了怪病。
這下,該怎麼跟雪晶說呢?她一定會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
「什麼樣的怪病啊?那他在醫院中休養嗎?」不管怎樣還是問清楚再說。
「我們也不清楚是什麼病,他一直處在昏睡狀態下,好像會永無止境的昏睡下去,我們甚至連下一秒他會有什麼變化都無法預測,所以只好把他安置在陽明山的別墅,那裡夠隱密,周邊的保全也安排嚴謹,不用擔心會有狗仔隊入侵。只要被外界知道這件事的話,對靳氏企業會造成很大的傷害,股價可能會連連下跌。」他憂心忡忡的說著。
「那不成了植物人嗎?好可憐喔!」她怎麼能讓姊姊跟一個不會動的植物人在一起呢,這樣他們的未來豈有幸福可言?可是死心眼的姊姊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照顧那個活死人,為了她好,該想個辦法讓她死心才行。凌雪瑩的小腦袋不停的轉動著。
「想什麼呢?」他手指微彎的輕叩著她的額頭,像是要把她敲醒般。
「很痛耶!」兩手搗著被敲的額頭,小嘴則是不悅的嘟噥著。「會被敲笨的,你懂不懂啊?」
「誰叫妳一顆小腦袋轉呀轉的就是不理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鑭嘍!」靳沄絲毫沒有悔過的模樣。
她氣惱地斜眼睞著他,「神經!不跟你說故事了。」意外得到一個大消息,今天收穫豐富。她在心底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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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中,每個人各懷鬼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暗自盤算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規劃。
此時的凌雪晶戰戰兢兢的坐在總裁位子上,因為她不能保證在一個小時後,她是否還能保住這個位置。她知道底下的每位董事都想把她扯下大位,理由不外乎是父系社會的那套大男人理論。
她的雙腳在發抖,可是表面上卻得保持著一個領導者的氣勢,否則定會讓郡群老狐狸給看扁了。雪瑩,妳究竟在哪?我好怕我會撐不下去。她在心中下斷的呼喊著妹妹的名字。
在會議開始前,雪瑩曾打過電話給她,要她別擔心那群老狐狸,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維持總裁的尊嚴。因此她始終挺直腰桿,睨視著那些虎視眈眈的董事們,努力表現泱泱的大將之風。
可是在會議進行中,她覺得自己的氣勢越來越微弱,底下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的。董事們憑著自己手上所持有的股份開始逼她退位。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高舉白旗投降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凌雪瑩從容不迫的走進來,並且和每位董事寒暄。接著就走到凌雪晶的身旁,在桌下緊緊握住她的手,似是告訴她:不用擔心,我來了,妳不是只有一個人的。
底下一位已近禿頭的董事發聲,「我相信我們手上的持股比一定比總裁和財務長多,因此我們希望兩位可以遵從董事們的意見,讓出總裁的位置,將凌氏企業交給更有能力的大老操持,這樣我們這些小股東才有更大的利益可言。」
他的一番宣言頓時使董事們鼓噪了起來,他們覺得今天的仗是穩操勝算的。
凌雪瑩不慍不火的開口,「我想各位都知道我跟我姊姊的持股加起來不過百分之四十,可是我想請問各位加起來又是多少呢?」
其中一位董事理直氣壯的回答,「我們共有百分之四十五,包含其他小股東的持股,因此我們都支持要另選總裁人選。」
「唷,這樣啊!那請問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呢?不知道那個持有者的意見是什麼?是贊成,還是反對呢?」凌雪瑩仍舊溫溫的說著。
「這……」原本理直氣壯的董事頓時無言以對,而其餘董事們更是不安的躁動著。
「我想你們應該沒有調查清楚,當初我父親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了我母親,在我母親過世後,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遺留給我。所以你們以後請人調查,千萬要找效率好的,不要找個只會收錢不會辦事的傢伙。」她冷冷的笑著。
這一席話出口,下面的人是人人自危,壓根沒想到千思萬慮下還是押錯了寶,這下在公司定是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啊。
凌雪晶本來滿臉愁容,此時已是笑顏盛開,沒想到雪瑩來這招。
最後的董事會議,彷彿在一場鬧劇中結束。
「還好妳及時出現,否則我快腿軟在那些老傢伙面前了。」凌雪晶眼眶含淚的說。